席御南帶她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別墅後面的小樹林裡,深入約莫兩百米的地方,那裡,種植着一片金潺潺的黃玫瑰,玫瑰花開得正豔,葉子鬱鬱蔥蔥的,顯得生機勃勃,花叢的最深處,立着一塊小小的長方形的石碑。
周圍花草修剪極好,而石碑飽經風霜,卻依舊嶄新,很明顯是經常有人來打理。
簡鍾晴看了看雕刻在石碑上的字,目光頓了頓,半晌默默放棄。
如果這上面的是英文,她還勉強能看得懂,換了別的語言,她只有放棄的份,但暗暗觀察席御南的表情,無悲無喜。
這裡面的人會是誰?
她正思忖着這個問題,旁邊的人已經自動自發地揭開謎團了。
“我媽,她生前最喜歡黃玫瑰。”
席御南給出的答案,證明她猜對了,簡鍾晴順從地點了點頭。
“叫媽。”
“啊?”
對上簡鍾晴驚嚇的眼眸,席御南黑眸幽深,脣邊漾着輕輕淺淺的笑,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半是警告,半是引,誘的,出口的說話摻雜着無盡蠱惑,“乖。”
這感覺好詭異啊……簡鍾晴審時度勢,盯了那塊陰森森的石碑許久,生啞地喚了聲,“媽。”
黑眸裡笑意瞬間加深,他還摁在她腦袋上的大掌加重了力道,“很好,叫過這一聲媽,代表這一刻開始,你算是正式進了我家門,你已經是有了夫家的女人,要記得安守本分,相夫教子,從一而終……”頓了下,頗爲嫌棄又篤定地告訴她,“她要在生,肯定不喜歡你這種的。”
這話也太打擊人了吧!而且挑在這個時間,這種場合說……簡鍾晴反駁不是,不反駁不是,開始因爲他前面那番說話震撼不已,聽到了最後,只能憋着一口氣瞪他一眼,“少嘚瑟,我爸媽,估計也不滿意你。”
他表情卻因爲這一句話,瞬間明媚起來,“原來你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不用太杞人憂天,天大的事情,我都能解決。”
誰擔心這問題了?簡鍾晴打算不接茬,想了想,“你要不我我回避一下?”簡鍾晴自以爲,自己很多時候都是識時務的,試問誰真的一出生就天生涼薄,六親不認的?
還不都是環境所逼!
席御南這一路走過來,很不容易。
他應該有很多話,要跟生養他的母親說的吧。
這樣的話,有她這個外人在,他恐怕開不了口。因此,她很善解人意地提出來。
不想他莫名其妙地睨了她一眼,又站了一會,“走了。”
簡鍾晴怔怔地,“啊,你不用跟你媽說說話啊?”
席御南皺眉想了一會,“我要說什麼?”
誰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又不是他!簡鍾晴隨口胡謅,“隨便說說唄……”
“怎麼個隨便法?”
這人還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啊?“就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好了!”好讓他母親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兒子變得如何冷酷暴戾,目中無人,哼!
席御南脣角扯開一抹譏諷的弧度,“她不會對我的事情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