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席少,別跟我弄一般見識啊,人家這不是睡糊塗了嘛!”簡鍾晴頓了下,“你剛纔出去了是不是?”
席御南生硬的聲音,“你不怕我麼?”
從今晚這頓飯之後,他就察覺到了,這女人逐漸能在他面前張牙舞爪起來,就連剛纔,居然敢丟下他一個人,面對骯髒的廚房活,自己跑去洗澡。
半夜三更吵醒她,就是爲了問這個問題?簡鍾晴小心地研究了眼他,又研究了眼,直到看到他臉色沉得滴水,隱隱有動怒的跡象了,她才訕笑着,老實回答,“怕。”
怎麼能不怕?
不怕的話,她今晚會準時赴約?
不怕的話,她會被他坑了一次之後,還跟他跑到這裡,上了他的牀?
這些都是他令人懼怕的表現啊,簡鍾晴心中哼哼地想。
答案有些出乎他意料。
事實上,席御南不覺得,她眼前的表現,配得上怕這個字眼。
冷不防他面無表情伸出手。
看着遞過來的紋路清晰的大掌,簡鍾晴懵了下,猶猶豫豫地伸出手,小手放在他攤開的大掌之上,幾乎在指尖觸碰到他的那一刻,他的手掌驟然收緊,力道無窮的大,攥着她的手,一扯,她原本半跪着,試探地往前湊的姿勢,變成整個人往前撲去,以極爲難看的身姿,趴到他的身上。
臉深深撞進他的胸腔,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簡鍾晴好想哭。
他的身體是鐵打的啊?
磕得她鼻子眼睛好疼,幸好她這張臉是原裝,要是假體的話,經他這樣一撞,明天就得返廠補修了……
以前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再難以捉摸,但相處時間長,她熟知他的喜好厭惡,對他的脾氣多少都有跡可循,今晚,他深沉難以估計得,是一點心思,都不讓她猜到。
他要做什麼?
他爲什麼這樣做?
對於這兩個問題,她腦袋一片空白,一點主意都沒有。
臥室裡很靜,他攬住她之後,便不動了,又不說話。
她開始還能配合他,僵着不動,漸漸的,支撐不下來,他可以坐着沒關係,但是她身子前趴,兩條腿往後蹬的坐姿好難受。
她忍不住擡眸,看下他的表情,沒好氣的發現,她想象中的,應該在想折騰她的法子的人,居然平靜地闔上了眼,他在閉目養神!!
不讓別人睡,轉眼,他自己閉上眼睛小憩,啊啊,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居然是個這麼能折磨人的大、變、態!
簡鍾晴抓狂。
忍耐一會,身子跟被無數只螞蟻爬似的,癢癢的,她忍不住動了動,同時細細聲提議,“席少,我腿好麻,不如,我們換個姿|勢。”
他略皺了下眉頭,明擺着不想動。
事關自身福利,她努力爭取,“席少……”
冷不丁他開口糾正,“剛纔不是膽子挺大的,叫囂着我名字麼?”
簡鍾晴愣住,“啊?”
他緩緩撐開眼,將懷裡她擡着臉,錯愕的表情收入眼底,將內心的不悅壓下去,啓脣,漫不經心的語調,“我身邊喊席少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