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鍾晴泫然欲泣地搖搖頭,“沒有,只是,我剛纔突然腦子閃過一個人的名字,我記不起來他的全名,但是我知道,這個人肯定姓席,還有,我聽見他的聲音了,他叫我鍾晴,他跟我說了很多話,好像跟我很熟似的。哥哥,我是不是有兩個名字?還是,我離家出走的三年,就用的鐘晴這個名字,你說這個姓席的人,他是不是認識我?”
她語調急切,說話間,兩隻小手緊緊攥着他的手臂,水汪汪的兩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尋求着認同。
簡陽不着痕跡地掃過擱在他手臂上十根纖纖玉指,薄脣輕扯出一抹笑。
姓席的……
姓席的就這麼無縫不鑽麼?“他跟你說了什麼?”
“我,想不起來了!”簡鍾晴很是喪氣。
淺笑凝結成冷酷的弧度,簡陽略擡眉梢,從容地回答她前面的追問,“想不起來,慢慢想,總會想到的。”
哼!別妄想,這輩子他都不可能讓她想起來。
姓席的,原本還想留着他慢慢玩,現在,未免夜長夢短,他還是早點斬草除根罷!狠鷲的殺機已現,簡陽卻分文不外露,凝睇着簡鍾晴,愈發地柔情似水。
“顏顏,哥哥不認識姓席的,或許他是你在外這三年認識的人也不出奇,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命人去找,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人,而是你要養好身體,好端端地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一樣,你再多出現幾次這樣的狀況,哥哥這條命要短好幾年了。”
簡鍾晴被他說得擡不起臉了,臉頰熱乎乎的。
得不到她的迴應,按在她頭頂的大掌稍微用力,她才濃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下一秒,就被他拉起。
“到時候了,我們走吧。”
“去哪?”
簡陽回頭,笑容如早春和風,“瞧你這記性,不吃藥是不行的了,你忘記了,今天週二,你約了月姨。”
沒錯,簡陽口中的月姨,指的是盛月。
當初簡陽用帶簡鍾晴見親生母親爲藉口,帶她見了盛月。
這段時日,簡鍾晴大多數都陪着盛月身邊,樑冬研發出來的藥,就是通過盛月的手,有時候是直接遞上來藥水,有時候則參和在成各式各樣的點心裡頭,悉數進了她的肚子。
這種改變人心的藥,總的有個前序漸進的過程。
以簡鍾晴多疑的星星,以調理身體爲由,一直喂她喝藥,會引起她的懷疑,而盛月喜歡甜點,又事先被簡陽等人教導過,簡鍾晴陪着她的時候,沒少被她勸着吃了許多。
從簡鍾晴逐漸開始忘事開始,盛月的角色便從母親,變成了母親的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親人的血緣天性,簡鍾晴對此深信不疑。
簡陽說盛月的存在,是個不能公開的秘密,簡鍾晴也沒有追問原因。
紅門本就不乾淨,裡頭的彎彎繞繞太多,誰身上沒個不能說的秘密?加上盛月身體不好,就是讓人陪着說幾句話,引起了情緒波動,都要安靜躺上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