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暖曦的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然後她看着楚臨神色淡漠的移開了目光,又彷彿剛纔的那種冰冷,只是她的一種錯覺而已,對他來說,她根本只是陌生人,只是空氣而已。
“暖暖,抱歉,我沒想到今天楚臨也會來看這場歌劇。”嚴紀低頭看着穆暖曦有些蒼白的臉色,歉然地道。
穆暖曦搖搖頭,“嚴哥哥,和你無關,畢竟大家都待在同一個城市,總會不經意的見到的。你放心,我沒事的。楚臨我會放下的。”
“那就好,如果你不想看這出歌劇的話,我們可以換個節目。”嚴紀體貼地道。
“不用了,這出歌劇,我還挺期待的。”穆暖曦道,“走吧。”說着,還主動的拉着嚴紀,朝着劇場裡走去。
柳希兒挽着楚臨的胳膊,小心地觀察着對方的表情。看剛纔那樣子,楚臨即使見到了穆暖曦和嚴紀在一起的情景,也並沒有什麼表示,難道有些事情,是她想多了嗎?
柳希兒不敢確定。
坐到座位上後,柳希兒狀似無意地說着,“剛纔站在穆小姐身邊的那位先生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啊,不過他和穆小姐站在一起的樣子,似乎還挺登對的。”
楚臨冷冷一曬,睨看着柳希兒。
柳希兒頓時噤住了聲,不敢再說一句。
歌劇開演了,可是柳希兒卻完全沒有心思去看歌劇的內容,而是在時不時的注意着身旁的楚臨。
她發現,楚臨的目光,總是在若有似無地看着後排……後排的另一端,是坐着穆暖曦和嚴紀的。
楚臨這是在……看着穆暖曦嗎?柳希兒心中猜測着。
同樣的,穆暖曦也可以感覺到楚臨時不時掃過來的目光,以至於她根本無心去看歌劇到底在演點什麼。
“嚴大哥,我出去一下,上個洗手間。”穆暖曦對着嚴紀道。
“那我陪你出去吧。”嚴紀道。不放心穆暖曦一個人走開。
“不用了。”她連忙擺手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馬上就回來的!”
藉着舞臺上的燈光,嚴紀也看出了穆暖曦的不好意思,於是道,“那好,注意安全。”
“嗯。”她應了一聲,然後離開了座位,走出了歌劇廳。
跟着指示牌,穆暖曦走進了洗手間,摘下了鼻樑上的眼睛,用清水潑了幾下自己的臉,讓自己鎮定下來。
之前在看歌劇的時候,楚臨的目光,就像是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即使她的心中很明白要把楚臨放下,也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是一旦真正面對着他的時候,彷彿身體的本能,會緊張起來,會顫慄,會無措。
不知道究竟還要花多少的時間,才能把他真正放下。
冰冷的水,讓她臉上的溫度有些降下來了,穆暖曦旁邊抽了一張紙巾,把臉上的水珠擦乾,再重新戴上了眼鏡。
只是當她一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卻看到了斜依在牆邊的楚臨。
穆暖曦一怔,楚臨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說他是……
沒有再想下去,她擡起腳步,疾步想要離開。
“怎麼,那天還口口聲聲說想我原諒,今天卻連看都不想看我了?”楚臨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冷冷的傳來。
穆暖曦的腳步一頓,轉身輕垂了眼簾道,“我以爲你應該不想要看到我纔對。”
“是啊,我是不想看到你,但是偏偏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怎麼,和嚴紀交往很愉快嗎?嚴紀就是你想要愛的那個人嗎?還是說,嚴紀也是個傻子,就像當年的我一樣,只是陪着你玩戀愛遊戲的傻子?”他走近她,冰冷的聲音滿是嘲諷。
她猛地擡起頭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和嚴哥哥無關,你別扯上他。”
“嚴哥哥。”他冷哼一聲,“叫得還真親熱,怎麼,你是真喜歡上嚴紀了?”
“這和你無關。”她道。
可是下一刻,他卻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往着角落處拉去。
“楚臨,你要做什麼?”穆暖曦喊道。
做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只覺得胸口處有一股氣,在不斷的膨脹着,幾乎就要到了炸裂的地步。他整個人都煩躁不堪,想要抓住些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抓住什麼。
在歌劇演出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會不自覺的望向着她,看到她坐在嚴紀的身邊,看到嚴紀和她低語的樣子,看到她和嚴紀做一些小動作的時候,他只覺得無比的刺眼。
明明不想去看她和嚴紀的那些親暱,可是卻又忍不住的一看再看。
而此刻,甚至他都沒有想明白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最本能的動作,他一把摘下了她鼻樑上的眼鏡,然後低着頭,瘋狂的親吻着她。他的脣重重的壓在她的脣上,舌尖擠進了她的口中,唾液的交融,再不分彼此。
他就像是拼命的想要在她的身上染上他的氣息,要把其他男人的氣息統統的除掉。
“唔……楚……楚臨……唔……不要……”穆暖曦唔嚥着,根本就沒辦法完整的說完話,他在瘋狂的掠奪着,她的口中,全都是他的氣息。如果她夠狠的話,她牙齒可以直接咬他的舌頭。
可是……終究還是捨不得,因爲……那是楚臨,那是她……深愛着的,還沒有放下的楚臨。
唾液從她的嘴角處溢出,全身的血液,都因爲他瘋狂的吻而變得灼熱,就像燃燒了似的。
當他的舌從她的口中退出的時候,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全身的肌膚都泛起了一層粉紅色。
他的舌尖輕舔着她脣角邊的幾縷唾液,“穆暖曦,你不許去喜歡嚴紀。”
“楚臨……你別無理取鬧了。”她別開頭,想要避開他的脣舌。
他的手指猛地掐住了她的下顎,逼着她重新面對着他,“可是我現在偏偏就想要無理取鬧。”
“你再這樣,我喊人了。”她喘着氣道。
“那你大可以喊喊,最好再讓嚴紀瞧瞧。”他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