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宋至成以爲,也許在法庭上,會看到大女兒宋月,但是宋月也沒有出席,以身體不佳爲由,同樣的委託着代理律師來到法庭上,出示着她的陳詞。
宋麗的案子宣判後,宋麗被法警壓了下去,周桂蘭似乎對於女兒被判無期徒刑還有諸多的不滿,當兩人走出法庭的時候,一窩蜂的記者圍上來採訪,周桂蘭還在大罵着法律的不公平,說什麼一定是宋月和盧卡斯給法官塞黑錢了之類的,而當有記者提醒周桂蘭,她這樣沒有根據的亂說,很可能會被恐怕誣陷之類的,周桂蘭甚至連記者都一起罵進去。
那潑婦帶着神經質的樣子,又哪裡還有以往在媒體面前的慈祥和溫和了。
宋至成卻只是冷眼看着周桂蘭的潑婦罵街,事到如今,他的面子早就已經在一連串的事情中丟光了,如今再來想什麼面子問題,卻已經是遲了。
而此刻,當週桂蘭大罵記者的時候,也有許多記者把鏡頭紛紛對準了宋至成,並且還同時提出各種問題,不過對於記者們的提問,宋至成卻始終是一言不發,只是冷着一張臉,對着周桂蘭呵道,“你鬧夠了沒有,你還想要鬧到什麼程度纔夠?!”
這句話,倒是把周桂蘭嚇得愣住了。宋至成也不管周桂蘭,推開那些記者,徑直離開,而周桂蘭這纔像是恍然回神似的,趕緊跟了上去。
只是他們現在,回去的地方並不是宋麗的別墅,隨着宋麗的資產被一一的清算,如今宋麗的別墅,也早已被銀行那邊收走,而他們此刻,只是租住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小公寓過日子而已。
回到這間有些老舊的小公寓裡,宋至成的心中,突然有着一種無法言語的滄桑感。這樣的公寓,倒是讓他想到了當初他還是一個默默無名的窮小子的時候,他住的地方,比這裡要更差一些。那時候,如果他沒有遇到方翠娥的話,那麼也許他一輩子,也只能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導演助理吧,或者運氣好一些的話,可以當上一個導演,但是卻絕對不會有後來這樣的成就,也不會享受那樣的富裕生活。
那一些,都是方翠娥所給予他的。
而現在,卻又是顧曉曉,他自己的親外孫女,把這一切給收回去了。就像是一個因果輪迴似的。其實……是翠娥在藉着曉曉的手,給予他懲罰,是嗎?
曉曉結婚的那天,他最終忍不住的還是去了會場那邊,也遠遠的看到了阿月,阿月坐在輪椅上,而顧子遇守在阿月的身邊,一臉的溫柔。
那一瞬間,他想要衝上前去,想要去叫自己的女兒,可是……最終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目光觸及女兒視線的那一刻,他幾乎是不能的閃到了一旁的牆壁後,一種羞愧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面目去面對自己的大女兒。
他做了太多的錯事,甚至爲了包庇小女兒,而做出了放棄大女兒生命的決定,見死不救,枉爲人父這八個字,會糾纏着他剩下的歲月,永遠也不能洗脫。
宋至成坐在椅子上,抽着煙,他以往很少抽菸,就算抽也都是抽好煙,可是現在,他卻只能抽着5塊錢一包的煙,住在這樣的小公寓裡。
現在的他,幾乎一無所有,儘管他想再試着用以前的名氣,再去拍點片子或者當什麼指導之類的,但是他現在的名聲,卻根本沒有人敢用他。
周桂蘭還在忿忿地道,“至成,你是阿麗的父親,你是大導演啊,一定有法子把阿麗弄出來的,是不是!阿麗要是坐一輩子的牢的話,那咱們以後可靠誰啊!萬一要人照顧的話,可就沒人能照顧咱們了,只要阿麗能出來,阿麗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咱們也一定會過上從前的日子的!”
宋至成苦笑了一下,東山再起?他根本就不指望了,如果女兒能在牢裡平安的度過,就已經是一件幸事了。阿麗需要爲她所犯下的罪過贖罪,而現在的他,也要爲曾經的錯而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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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曉曉結婚的半年後,眼看着越來越接近臨產期,自然盧卡斯家族和穆家的人都是緊張萬分了,顧曉曉發現自己這會兒,簡直是比國寶還要國寶,真的是走一步都有人在旁邊小心的看着,深怕她會摔倒。穆逸熙還常常一臉擔憂的看着她的肚子,好像深怕她生產的時候,會有困難似的,甚至穆家那邊還安排了一個醫療團隊,以防萬一。
顧曉曉反倒成了最放鬆的那一個,產檢一切都正常,她現在也都能吃能睡的,除了身上有時候水腫的厲害,行動不太方便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麼。
而在這些日子裡,因爲有時候水腫的厲害,所以穆逸熙也養成了每天幫顧曉曉按摩的習慣了。
甚至按摩的手法方式,穆逸熙也向專業人士去進行過專門的訓練。
此刻,顧曉曉的體重,也已經被之前要胖了三十多斤了,但是穆逸熙卻像是渾然未覺似的,依然會在她行動不方便的時候抱起她來,那神情很是輕鬆,好像她的體重根本就沒有變化似的。
而只要她覺得四肢有漲漲的,不舒服的感覺,他就會幫她按摩,幫她消除水腫。
晚上,在沐浴好了之後,穆逸熙又像往常那樣,幫顧曉曉按摩着她的雙腿。因爲懷孕的關係,腿上還有腳都腫脹了不少,這會兒,穆逸熙的手指,力度適中的給顧曉曉揉壓着腿部腫脹的位置,一邊揉着,一邊問道,“有舒服一些嗎?”
“嗯,有。”她道,他每每幫她按摩的樣子,總讓她聯想到了父親,在母親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裡,顧曉曉看過很多次,父親親力親爲的在爲母親按摩着,即使明明有護工可以負責按摩,但是父親卻還是堅持自己親手來,即使那樣的按摩,每天都要給母親按摩幾小時,會手痠乏力,但是父親卻像是根本不覺得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