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對我來說,諸憐夢是你我的一個過客,我也相信,你對珠簾的是愧疚,是同情,但是一個諸憐夢,可以影響你至深,那麼也許將來,會有第二個諸憐夢,第三個……”
“如果我保證,不會再有了呢?”他道,冰冷的目光中,帶着一絲灼灼。
“寒,都已經四年了,你還放不下嗎?”她道。
他的面色一凝,突然冷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聲中,卻是有着自嘲,“對啊,我放不下,可是你卻已經放下了,因爲我不過只是你喜歡過的一個人而已,你可以喜歡一個,自然也可以喜歡第二個,第三個……對了,只有小賜,小賜纔是你愛的,纔是你真正在意的,對嗎?我其實什麼都不算是嗎?”
她心口處的那份疼痛,變得更加強烈了。他知道嗎?她愛過他,真的愛過,這份愛,沒有辦法去忘記,所以她只能去埋葬,小心的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第二個、第三個……可能會有嗎?也許這一生,她會愛上的男人,只有他。
可是事到如今,又要再說些什麼呢?
“凡凡,你知道求而不得的滋味嗎?”他繼續道,“不斷的求着,想着,可是伸出了手,卻還是空空如也,什麼都得不到,這種滋味,你明白嗎?嘗過嗎?”
她怔然着,而他已然傾身在她的耳邊低低地道,“所以,小賜的撫養權,我一定會爭,還會爭到手,或許只有這樣,你纔會明白這種滋味是什麼。”
而這種滋味,他已經嚐了四年了,並且還在不斷地繼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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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君容凡來說,是一次無功而返。而且她也可以感覺得出,穆逸寒是真的想要和她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可是真的打起官司來的話,受傷害的不啻是小賜。
走出穆氏集團的大廈,君容凡上了車,卻接到了葛嬌嬌的電話,“你現在是不是在穆氏集團啊?”
“你怎麼知道的?”君容凡倒是詫異了。
“有人拍了你在穆氏集團的照片,然後髮網上了。”葛嬌嬌道,“你不知道嗎?你最近可是網上的紅人啊,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呢,你去穆氏集團是找穆逸寒的嗎?難道你們和好了?”
一連串噼裡啪啦的問題,聽得君容凡頭昏腦脹。
她打開了手機,網上搜索了一下,果然有不少她進穆氏集團的照片,有她在大廳裡的照片,還有她進電梯的照片。估計應該是穆氏集團的一些員工拍瞭然後發到網上去的。
下面還有各種各樣的評論,不過君容凡卻無心去看這些評論。
葛嬌嬌還在追問着,“容凡,你去找穆逸寒,是什麼事兒啊?你們算是複合了嗎?”
“不是。”君容凡揉揉額角道,“嬌嬌,有空嗎?碰個面。”
“哦,有空有空!你知道的,我是最有空的人了。”她都不用怎麼工作,自然空餘的時間是大把大把的。
於是兩人約了個地點,君容凡便驅車前往目的地。她現在心煩意亂的,找個好友聊聊天也好。
地點是葛嬌嬌常去的一家會所,君容凡到的時候,葛嬌嬌已經在包廂裡等着了。一見君容凡便讓好奇地道,“你找穆逸寒,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兒啊?”她在等的時間裡,可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呢。
“去談小賜的撫養權了。”君容凡道。
葛嬌嬌差點把正在喝的茶給噴出來,“撫養權?怎麼回事?”
“說是想要爭奪撫養權,你知道現在國內,有什麼律師擅長這方面的嗎?我想諮詢一下有關這方面的事情。”君容凡知道葛嬌嬌認識的人,三教九流都有,面兒挺廣,而她,雖然也可以靠自己的關係網去找律師,不過這樣勢必會驚動到父母。而現階段,她暫時還不想讓父母擔憂。
“行,我回頭看一下,到時候聯繫你。”葛嬌嬌道,“不過穆逸寒也真是的,你一回國,就和你打撫養權官司,這個孩子出生,他可都沒花力氣呢!”
君容凡苦笑了一下,“他說是會來爭孩子的撫養權,不過事情終究還沒走到那一步,或許還有轉機,我也會再想想,看看還有別的什麼辦法沒。”
“不過,他怎麼會爭孩子的撫養權呢?照理說不應該啊,他應該還想要和你重歸於好的吧。”葛嬌嬌道,畢竟這幾年,她這個外人都能感覺到,穆逸寒是在等着好友回來。
“我拒絕了。”君容凡道。
葛嬌嬌的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合上了嘴巴。好吧,也難怪穆逸寒會出此下策了。葛嬌嬌也不是笨蛋,估計穆逸寒這樣做,無非是想借着撫養權,來迫使一下好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穆逸寒對你的感情,一直都還在,你們又有孩子了,你和他真的在一起的話,對小賜來說,也算是有個完整的家了,更何況……”葛嬌嬌頓了頓道,“容凡,你對他真的沒有感情了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麼你就不會生下小賜了。穆逸寒是錯了一次,但是不至於真的就這樣沒有機會了吧,就算你說了,你要的太絕對,他給不了,但是時間也往往會改變一些什麼的,不是嗎?四年前的穆逸寒給不了,但是也許四年後的穆逸寒,可以給得了呢?”
葛嬌嬌也算是說得苦口婆心了,她倒是真心希望好友可以和穆逸寒在一起,畢竟在她看來,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是有感情的,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小賜。
“嬌嬌。”君容凡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別再說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的。”
葛嬌嬌於是沒有再勸說了,也許不曾經歷過當時容凡所經歷過的事情,便不會懂得那種痛吧。“容凡,那時候,你是愛着穆逸寒的,對嗎?”葛嬌嬌最後問道。
君容凡輕輕的垂下了眼簾,“是的,那時候我愛他,不過這只是我自己的一個秘密,現在再說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