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她不明白他說的這句話的含義,就好像還有另一個穆逸熙似的,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說着她聽不懂的話了。
他卻不答反問地道,“你喜歡那個冷冰冰,對什麼都不屑一顧,整天看着佛經,好像有多悲天憫人的穆逸熙嗎?”
顧曉曉楞了一下,隨即張口道,“爲什麼你要這麼問,好像那個人不是你似的,我……”
然而,沒等到她的話說完,他突然掩住了她的口,“不要再說下去了。”那答案,他並不準備聽她的答案,怕她的答案,並不是他想要聽到的,“曉曉,你將來所想要找的那個人,只可以是我,不可以是別人,知道嗎?”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漆黑的眸光中,沒有純真,沒有清澈,有的只是一片混沌的黑暗。
顧曉曉窒覺得心臟猛然地咯噔了一下。
這樣的男人,真的可以是他攤牌說清楚的男人嗎?
——
燒好了晚飯,顧曉曉把菜端上了桌子,又給自己和穆逸熙各盛了一碗飯。穆逸熙倒是乖乖地坐在了椅子上,吃着顧曉曉所做的飯菜,一副很是美味的樣子。
“浴室的鏡子,是你弄好的?”顧曉曉一邊吃着飯,一邊問道。
“嗯。”穆逸熙點頭道。
“你的手呢,有好一些嗎?”她問道,他的右手上還纏着厚厚的紗布,所以這會兒,他是在用着左手吃飯夾菜。
雖然用的是左手,但是行動卻流暢之極,如果不是之前都是看他用右手吃飯寫字的話,她還會以爲他是一個左撇子。
“已經不痛了,過幾天應該就能拆了紗布吧。”他道,口氣中有着一種漫不經心,彷彿根本不關心自己的手到底會怎麼樣。
“下次,就算是頭痛,也別拿自己的手去砸玻璃,否則就只會讓自己更痛而已。”她道。無論如何,她都不想要再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樣子了。
那天她奔進浴室時候的那種震撼還有心臟驟停的感受,她現在還記得。
“可是我只知道,如果有什麼事想要得到的,那麼就算是再痛,也要去做。”他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知道他的執拗,於是道,“有時候,就算痛,也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就像是頭痛,也許找醫生是一個好的選擇,砸破了玻璃,卻只是痛上加痛而已。”
他突然奇怪地看着她,“你是在擔心我會痛?”
她的臉,又開始有些發燙,不過面對着他的目光,她卻並不想有什麼隱瞞,“對,我是在擔心。”不可否認,看到他受傷,她會有心疼的感覺。
他脣角揚起,笑着,如朝陽,絢爛至極,“你在擔心我,我好高興。不過,曉曉,可以真正讓我痛的,只有你,只要你不讓我痛,我就不會痛!”
“我?”她詫異。
“因爲我喜歡你啊,很想很想要你,如果你不喜歡,不要我了,那麼我一定會很痛很痛的。”他說着,是那樣的毫無遮掩,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