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凡搖搖頭,“我並不想爲了這個,去刻意的結婚,再說,我現在並沒有想要結婚的對象,到哪兒去找個和我結婚的人。”
“如果我說,我願意呢?”姬生月道。他說話的口吻,像是一種隨意的狀態,但是他的眼神,卻是認真的。
君容凡窒了一下,只覺得喉嚨都有些乾澀了,“你是說……你願意和我結婚?就爲了讓我在爭奪撫養權上,更有利一些?”
“是。”他應着。當然,他想要和她結婚,並不只是爲了這些而已。
“你是要我來利用你嗎?”她道。
“我也說過,我並不介意被你利用。”他道,甚至對他而言,可以被她利用,那也是好的,至少代表着她有需要他的地方。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最悲哀的是連被利用的資本都沒有,完全不被自己所愛的人所需要,“容凡,我以前也說過的,如果你需要利用我的話,隨時都可以的。”
君容凡的心中有着一種震撼,她當然也看得出,姬生月是認真的,也正因爲他是認真的,所以她更不可以答應,“謝謝你,可是我並不想這樣。”君容凡道,“如果我真的爲了撫養權利用了你的話,那麼我們就真的會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更何況,爭奪撫養權,本來就已經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又何苦拖着一個人,來加深這份不幸呢?”
“如果對我來說,這並不是不幸呢?”他道,伸出手,按在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她想要把手抽回,可是他並沒有輕易的讓她的手就這樣抽離。
“容凡,如果你想要拿到孩子的撫養權,又不想要有別的牽絆,那麼和我結婚,會是最好的選擇,甚至於,我們可以……有名無實,一切都可以按照你現在的生活狀態,不需要有任何的改變。”姬生月道,就算這一場婚姻,只是掛一個名字,他也願意,因爲這樣的話,他纔可以去靠近她。
“姬生月。”君容凡深吸一口氣,也同樣認真的看着眼前的人,“你願意幫我,我很感激,但是我並不希望你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幫我的。結婚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代表着兩個人對彼此交付着一切,從此以後,兩個人成爲一個完整的生命體,攜手相老,走完這一輩子。所以,婚姻對我來說,並不是可以利用的東西。”
頓了一頓,她強迫着自己再度說出殘忍的話。如果是最初的時候,她對他說這樣的話,並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可是在姬生月一而再、再而三的幫過她之後,要說出這樣的話,她心中也會有着不忍。
可是在這種問題上,優柔寡斷,只會害人害已。
“我不愛你,從一開始就不愛你,而以後也不會愛上你。”君容凡冷靜地道,“如果我真的有可能愛上你的話,早在四年前,我就已經愛上你了。而現在……已經是更加的不可能了……”
她每多說一句話,他的臉色就蒼白上一分,當她把話說完的時候,他慘笑了一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一點都不留餘地。”
她沉默着,沒有吭聲。
他的手還壓在她的手背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你說,你以後也不會愛上我,現在更加不可能,是因爲你已經有了愛的人,所以……不可能再愛上別人了,對嗎?”
君容凡的瞳孔倏然緊縮了一下,紅脣緊抿,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可是她的沉默,卻已經足以告訴了他答案,“那個人……是穆逸寒嗎?”
沉默,依然還是沉默。
姬生月的心,卻是越來越往下沉着。她真的是愛着穆逸寒,愛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曾經背叛過她,但是她卻還是愛着嗎?
就算到了現在,也還是愛着,所以她纔會說他以後也不會有機會。
儘管,此刻他的手心下,還壓着她的手,彼此肌膚的溫度,在相互交融着,但是他卻覺得他的手心下,彷彿什麼都沒有。
空空的,什麼都抓不住。
倏然,姬生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臉朝着沒有隔板的左手邊望了過去,眸光越發的深沉,甚至連壓着君容凡的那隻手,都不由得一緊,像是想要最後再抓緊些什麼似的。
君容凡微怔了一下,順着姬生月的目光望去,身子也是驟然一僵。
只見在不遠處,一抹頎長的身影站着,正面無表情的盯着這兒。
老天,怎麼會這樣呢?君容凡臉上閃過着一抹尷尬,有時候越是尷尬的場面,卻反而越容易撞見。
穆逸寒剛從包廂出來,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此刻,他的黑眸中滿是冷意,渾身散發着讓人心懼的氣場。
而一旁跟着穆逸寒一起走出包廂的一位中年男人,正一臉賠笑着道,“穆總,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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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總,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一下。”穆逸寒說着,緩步朝着君容凡和姬生月的方向走了過來。
林總朝着姬生月和君容凡這邊望來,只覺得眼前這兩人有些眼熟,但是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了,只不過瞧着穆逸寒此刻的樣子,這位林總想了想,還是當成沒看到一樣,轉身離開。
畢竟,在商場上打拼了那麼久,很多時候都明白,有些事情,看到也要當成沒看到,纔可以活得更久更好。
穆逸寒走到了桌面,冷冷地道,“看來,我倒是打擾到兩位了。”
姬生月淡淡一笑,可是眼中卻也同樣是冰冷冷的。他的心中,此刻滿是嫉妒,這個男人,是容凡所愛的男人,這個男人,輕易的得到了他想要卻怎麼都得不到的東西。
姬生月自問,他並不比穆逸寒差,甚至有些地方,可以做的比穆逸寒更好,所以,他又怎麼甘心呢?
“不過,我剛好有事要找凡凡,所以還是要對姬部長說一聲抱歉了。”說着,穆逸寒的手,已經抓住了姬生月的手,要把姬生月的手從君容凡的手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