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4年前的她,會在你愛我,我也愛你的情況下,一定會很爽快地回答着“想”,可是現在的她,這個字,卻沒有辦法那麼輕易的說出口。
總覺得心底還有一絲迷茫,還有一些不確定,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他的眸色漸漸的變深,然後輕斂下了眉眼,輕輕一笑,“如果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話,那麼就先不要回答,等你想回答我了,再回答好了,不管需要多久的時間,我都會的。”
只是他脣角的這抹笑容,看上去卻像是自嘲似的。
“寒……”她喃喃着。
他執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凡凡,我愛你,所以我會等,等到有一天,你願意心甘情願的嫁給我。”
這一刻,她只覺得她的手心,好燙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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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嬌嬌倒是很關心好友的聖誕節過得如何,隔天便主動跑來找君容凡,順便問着好友的聖誕禮物送出情況如何。
“就那樣。”對此,君容凡是如此回答的。
“哪樣啊?”葛嬌嬌心急。
“就是把衣服送給了寒,然後他收下了啊。”君容凡道。
“就這樣?”葛嬌嬌似乎覺得缺了點什麼。
“不然你覺得會是怎麼樣?”君容凡反問道。
“你送他一件親手做的衣服,他就沒點表示?”葛嬌嬌道。
表示……君容凡想到了在送衣服之後,兩人滾了牀單,臉不由的漲紅了一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表示呢?不過這事兒,當然是不能對嬌嬌說的了。
倒是葛嬌嬌,瞅着好友臉上的這抹紅暈,頓時心領神會,“咳咳,看來應該是過得不錯了。”
於是,君容凡的臉更漲紅了些。
過了一會兒,軍容凡突然道,“嬌嬌,你覺得我和穆逸寒結婚怎麼樣?”
葛嬌嬌差點就要把手中的杯子給甩出去,不過在定了定神後,她卻也發現了好友這句話的奇怪之處,照理說,結婚這種事情,以好友的性格,絕對就是真的想要的話,就會去結,根本就不會來詢問第三方的意見之類的。
畢竟,容凡的性子,可並不是那種優柔寡斷,只喜歡聽取別人想法的。
“在我看來,你和穆逸寒結婚挺好的,你們兩個人,不管是家世還是外形都很登對,而且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彼此的性情如何,也是最清楚的,當然,再加上你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況且你們也彼此相愛。”葛嬌嬌頓了一頓,“不過你應該其實已經有了想法,對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都想不出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君容凡道,這樣聽下來,任誰都會覺得她和寒是適合的。
“怎麼,穆逸寒向你求婚,你拒絕了?”葛嬌嬌腦洞大開的猜測道。
“也不算。”她道,“只是聊天聊起了結婚的話題後,我沒有回答。”因爲無法說出答應的話來,可是卻也並不是想要拒絕。
葛嬌嬌想了想道,“也正常,畢竟之前你和穆逸寒之間發生過那樣的事情,你現在回來也不過才只是大半年的時間而已,而你和穆逸寒在你回國後,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這兩三個月而已吧。自然還一下子沒辦法要過渡到結婚的階段。”
君容凡抿脣不語,卻在思考着好友的話。
“就像戀愛是一回事兒,可是結婚卻又是另一回事兒,再加上以前的事情,你現在的狀況,估計和婚前恐懼症也有點類似吧。”葛嬌嬌道。
君容凡失笑,這形容的……不過細想想,倒是的確有些類似。她未嘗不是有些恐懼着一旦和寒結了婚,就會打破了現有的這些平衡,對於未來的不確定。
結婚,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神聖的事情,是代表着一生一世。
而她現在的遲疑,是對於她和寒,是否真的可以一生一世,沒有信心嗎?所有才會在寒問她的時候,她回答不出來?
葛嬌嬌的話,倒是讓君容凡看清楚了自己的這份遲疑是什麼。
而接下來的日子裡,君容凡發現,自從聖誕夜後,穆逸寒沒有再和她有那些太過親密的行爲,最親密的也不過只是一些短暫的擁抱而已,甚至不用說是上牀了,就連親吻都沒有了,就像是他在刻意的和她保持着某種程度似的,一旦接觸變得親密下去的話,他就會首先剋制住。
就像此刻,在兒子睡着後,他也只是對着她道,“好了,你也早點睡吧。”
“寒!”她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好,你說。”他道,面兒上是如同平常那般的平靜。
“去我房間說吧,這裡我怕會吵醒了小賜。”君容凡道。
他無異議地點了下頭,於是兩人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好了,有什麼話想說的話,可以說了。”穆逸寒道。
“爲什麼這些日子,你好像是在可以的和我保持距離?”君容凡開門見山地道。
穆逸寒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會直接這樣的問出來,沉默了片刻後,他道,“你是真的不知道爲什麼嗎?”
她深吸了一氣道,“是因爲那天我沒有回答想不想和你結婚的問題嗎?”
穆逸寒卻是搖搖頭道,“是因爲你心裡還沒有答案,如果我和你再像之前那樣親密的話,那麼萬一你懷孕了呢,恐怕對你來說,也只會造成困擾吧,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保持些距離更好些。”對他來說,這樣的剋制,這樣的距離,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呢?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看着躺在同一張牀上的她,身體想要她都想得發疼了,可是當手要碰觸到她身體的時候,他卻又必須要不斷地告訴着自己,停下來,別再往前了。他的自制力,在面對着她的時候,並沒有他以爲的那樣的好。
是這樣?他是怕她懷孕?!君容凡怔了怔,“如果那樣的話,可以避孕的……”她的話說到一半,隨即就卡在了喉嚨裡。而她的臉,也瞬間漲紅了起來。老天,這話說的,好像是她想很想要和他做那種事情似的,“我……那個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