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許溫涼低下頭,臉頰緋紅。
兮兒很八卦的上前拉過她的手,脖頸間那樣明目張膽的吻痕,讓兮兒偷偷的笑了。“溫涼,你們兩個都熱情的啊,算一算,在一起都快一年了,每天這樣,當心吃不消。”
許溫涼皺着眉頭,看着兮兒。“我說兮兒,作爲姐姐必須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你的腦袋裡都裝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妹妹,妹妹!”兮兒不滿的嚷着。
許溫涼不慌不忙的抓起一個蘋果咬了起來。“以前咱倆的關係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但是現在我們得算算了。你看啊,黎非夜是哥哥,我是黎非夜的妻子,你嫁給黎非墨,是不是應該跟着黎非墨叫我一聲嫂子?”
許溫涼賊兮兮的笑了,怎麼說她都是大的。
兮兒扁了扁嘴,看了看黎非墨。“黎非墨,我怎麼覺得跟着你吃虧了呢?”
“吃虧?你確定?”黎非墨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額,不吃虧,是我千百年修來的幸福。”兮兒知道不好,話鋒一轉。
許溫涼走到黎非夜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黎非夜,是不是黎家的人都這麼腹黑。”
“這個都字,包括誰?”黎非夜挑了挑眉毛,彎起脣角。
許溫涼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笑容裡的危險,還一本正經的跟他解釋道:“就比如你啊,黎非墨啊,還有爸。我跟你說最腹黑的就是爸,爸明知道當年偷吻你的是我,還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看着你跟我錯過這麼多年。這次回家我們不要給他買好吃的了。”
“呵。”黎非夜脣角的笑意擴大。“你還真敢說,竟然明目張膽的偷跑了這麼多年。”
“你們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我們該出發了。”兮兒看着兩個人。
“明明是你拉着黎非墨在我和黎非夜面前秀恩愛。”許溫涼不滿的哼道。
黎非墨有些頭疼的看着黎非夜。“哥,以後我們兩家生的孩子不要走的太近。”
提到孩子,許溫涼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黎非夜示意黎非墨不要說了。
“走吧走吧,我們溜冰,黎非夜,你不知道,溫涼可笨了,第一次去溜冰還把手給摔骨折了。”兮兒笑的特別開心。
“什麼時候的事情?”黎非夜的面色微凝,手拉過許溫涼的手臂,有些心疼的打量着。
許溫涼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很久的事情了,我都忘了。”
“切,你忘了,我記得啊,我幫你說。”兮兒接過她的話,解釋道:“就是那會兒你帶我去溜冰的時候,溫涼吃醋了,私下裡就一個人到溜冰場,結果剛開始滑就把手給摔骨折了。”
黎非夜目光深邃的看着許溫涼。“笨貓,那個時候爲什麼不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小女孩。”
“沒有勇氣。”許溫涼聳了聳肩,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就不想要再提起了。
“溫涼並不是沒有勇氣,只是當時我喜歡你,溫涼就放棄了。這件事我負全責。”兮兒很勇敢的承認了當時自己的錯誤。
“那現在呢,你還喜歡我哥嗎?”黎非墨明
顯有些吃醋了。
“黎非墨,你要是再懷疑我,我就帶着寶寶跟許溫涼離家出走!”兮兒掐着腰,撅着小嘴,瞪着黎非墨。
“你離家出走爲什麼要帶上我的貓。”黎非夜挑高了眉。
兮兒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黎非墨和我爸媽,就只有溫涼會百分之百的對我好,不求回報的。”
兮兒突然眼睛一熱,又轉頭撲進黎非墨的懷裡。“黎非墨,我不要離家出走了,我要是離家出走了,你再有了小三,我就沒人要了。”
黎非墨把她抱進懷裡,有些捨不得,“笨兮兒,從我12歲開始,就沒有想過要不要你。”
這一幕落在許溫涼的眼裡,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眼淚溢出眼眶。“黎非夜,你會不會不要我。”
黎非夜的手掌握住她的手,用了幾分力氣。“笨貓,你騙了我那麼久,最後我不是還是捨不得你把你留在身邊了嗎?”
許溫涼擡頭,笑的溫柔。
四個人,踩着夕陽出去了。
一輛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已經很惹眼了,後面又跟了一輛寶藍色的布加迪威龍。
兩輛車子行駛在結了冰的路面上,卻顯得那麼溫暖。
一個小時後,車子一前一後的停在了一個溜冰場的門前,很舊的溜冰場了。
大門還是用那種鐵門做的,上面還有木質的牌子,應該很有年代感了。
兮兒笑着拉過許溫涼的手。“溫涼,還記得嗎?小時候就是在這裡,你第一次練習的溜冰。”
“記得。”許溫涼緩緩吐出兩個字,徑自走了進去。
這裡真的有太多的回憶了,小時候的兮兒,總是有黎非夜在左右,而她每一次都來這裡,想象黎非夜的滑翔的樣子,在這裡跌倒了一次又一次。
雖然到最後都沒有學會溜冰,可是她卻找到了一個可以畫畫的好地方。
每一次,她都坐在那個石階上,偷偷的畫黎非夜。
“笨貓,又多愁善感了。”他不捨得她這樣,走上前從後面抱住她。
許溫涼指了指不遠處的石臺,聲音很輕。“黎非夜,以前我就坐在那個位置,偷偷的畫你。”
黎非夜的狹眸突然眯了眯,拉着許溫涼的手,走到石臺旁,脫掉自己的外套墊在上面。隨手還遞給她一個小本子,一支鋼筆。
“幹嘛?”許溫涼不懂。
“這一次我就站在這裡,你畫我。”他的墨眸似是一潭深水,把整個許溫涼吸了進去。
“好。”許溫涼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握着鋼筆在本子上快速的描繪他的眉眼。
許溫涼畫的很認真,黎非夜站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像。
她的手指纖細,握着筆桿快速的落在紙張上,她只看了他一眼,便可以在本子上畫出他的模樣,連領口的花紋都不會差。
黎非夜的樣貌早已經在她的腦海裡根深蒂固了,所以那些年即便是看不見他,她還是可以把他畫的彷彿他就站在她面前一般。
一幅畫畫好的時候,天也暗了下來
,四周的燈光瞬間點亮,雖然比不上城市裡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可是這裡有的安靜城市裡也沒有。
那些很小的彩色小燈散發出來柔和的光澤,是這個冬天裡最溫暖的光暈。
黎非夜忽然俯下身子,幫她換好了鞋子,鞋子不是之前見過的那一雙,是很漂亮的藕荷色。
“這是新買的?”許溫涼很開心,她彷彿看見了灰姑娘的水晶鞋。
“我的小貓怎麼能沒有水晶鞋呢。”他竟然懂她。
“嘿嘿。”她笑的開心。
“來吧,我教你滑冰。”黎非夜對她伸出手,許溫涼收起臉上的笑容,一副“我怕怕”的樣子。
“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我會護你周全。”他知道她對之前的事情心有餘悸,溫熱的手掌拉住她的小手,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頸窩處,灼燙了一片肌膚。“這樣抱着,如果你摔倒,也只會摔在我的身上。”
許溫涼很感動,之前黎非夜是教過她如何滑冰的,雖然只滑過那麼一次,可是很多要領她還是記得的。
加上這一次,身邊有了黎非夜,似乎她就真的安心許多,腳步越來越大,重心也越來越穩。
許溫涼偶爾會回頭看黎非夜,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腳下還踩着冰刀鞋。
黎非夜從背後環着她的身體,在冰場上一圈接一圈的滑翔。
她的墨發吹散在他的臉上,有很淡的洗髮水的香氣,許溫涼彷彿又回到了七歲的那一年,她在這裡滑到渾身青紫,手臂骨折。
那一年,她才七歲,卻已經知道有一種力量,讓她靠近他。
兮兒和黎非墨在一旁,他們看着冰場上的兩個人,若有所思。
“兮兒,當年我就坐在那個角落裡,看着你和我哥溜冰。”黎非墨的目光悠長,似乎在回憶什麼。
“我知道。”兮兒盈盈一笑。
“嗯?”黎非墨側眸看着她。
“我當時太驕傲了,其實我知道你每次都有看我溜冰的,我也知道去黎家底下冰場的主意是你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只顧着想辦法讓黎非夜喜歡上我,沒有顧忌到你。”兮兒晃盪着雙腳,下面踩着冰刀。
“現在呢?”黎非墨笑着開口。
“現在你就是我的王,我這輩子都要做你在冰場上最好的搭檔。”兮兒把曲棍球打的很好,這是她證明自己愛黎非墨的方式。
黎非墨把她攬進懷裡,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和諧。
冰冷的手機鈴音從兮兒的包包裡傳出來,兮兒狐疑的拿起電話,電話那頭是櫻澈要哭出來的聲音。“兮兒,溫涼的電話打不通,你讓她接電話,求你了。”
“好。”兮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踩着冰刀,劃了一圈給許溫涼把電話送了過去。“溫涼,你的電話。”
“我的?”許溫涼一怔。
“嗯,是櫻澈,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兮兒也納悶,櫻澈的語氣聽上去很糟。
許溫涼靠在黎非夜的懷裡,拿過手機,放在耳邊,輕輕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櫻澈,帶着哭腔。“溫涼,冥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