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去休息吧,明天的訂婚宴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尉遲冥叮囑道。
“是是是,我要漂漂亮亮的,然後讓姐姐看見了,她一定會難過的,對吧。”葉柔說完,不等尉遲冥說話便跑回了房間。
尉遲冥伸手,撫摸着脖子上的項鍊,眼底妖魅一片,“暖暖,我開始期待明天的訂婚宴了呢。”
這一夜,天空裡繁星稀疏,在莫大的夜空裡顯得寒涼。
次日,剛好是立秋的日子。
天空裡掛着金燦燦的太陽,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地面。
葉沐暖從牀上爬起來,狄景洛調製的新藥不錯,身上的吻痕在一夜之間便淡化許多,用遮瑕膏塗一層估計便可以遮住全部了。
在洗手間裡折騰了半天,終於把身上的痕跡一點點的遮住,昨天定的禮服忘在了葉柔那裡,便只能找別的禮服了。
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推開門,門外,清月一身西裝領帶,倒是真的很像是一個小鮮肉。“這是夜給你準備的禮服,試試吧。”
清月把手裡的禮服遞給葉沐暖,葉沐暖接過來,那是一條酒紅色的禮服,在右肩耳朵位置上做了一個立體的花朵,剛好遮住後背的傷口,還露出了漂亮的香肩。高腰豎起的腰身,恰到好處的設計了鏤空,下襬是直筒的裙襬,側開叉的款式。開叉的位置剛好在膝蓋上面一點,既性感又不過分。
清月看着葉沐暖優雅的模樣,眼底都帶着興奮,圍着葉沐暖轉了好多圈。
葉沐暖混有些緊張,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樣盯着看,“怎麼,是不是我太瘦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夜很瞭解你,這個禮服穿在你的身上簡直就是量身定做。”清月笑到。
“是嗎?”他了解的應該是兮兒,而不是她這個葉沐暖吧。
“你坐好,我給你化妝。”清月拎着一個化妝箱,放在葉沐暖的梳妝檯上。
葉沐暖的眼底寫着震驚,“你一個純爺們還會化妝?”
“你平時挺有幽默感的一個人,怎麼跟夜在一起,就變成戰鬥機了呢。”清月嘆氣,用髮夾幫她把頭髮固定好,纔在她的臉上開始塗抹粉底。
“是,貓,野貓好嗎?”葉沐暖翻了翻白眼。
“你別打岔,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種人,他不用說話,站在你的面前,你就會立刻變成備戰模式,黎非夜恰好就是這樣的人。其實我也很奇怪,明明他一點都不好相處,脾氣又不好,爲人呢老辣狠戾,嗜血冷傲,你和狄景洛他們是怎麼跟他成朋友的。”葉沐暖實在不懂像黎非夜這種魔鬼會有人願意跟他做朋友。
清月笑了,“暖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當一個女人能夠一直不斷的提起一個男人,不管是缺點還是優點,她對這個男人都很在乎。”清月望着鏡子裡的葉沐暖,笑的奸詐。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被虐症,唔……”一個不小心咬了舌頭。
“看吧,老
天都看出來你撒謊了。暖暖,夜其實真的很愛你,以前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你喜歡的,只有你說,他會24小時給你放到面前來。你那會生病,夜還在國外上學,你只說了一句你想他了,他不是立刻坐了12小時的飛機飛回來看你嗎?大早上花店都沒有開門,他愣是砸開了一家花店的門,強迫老闆賣給他一束玫瑰送給你。”清月邊回憶便說道。
葉沐暖的心裡不是沒有驚訝的,原來黎非夜以前這麼深情,如果說十年前的事情沒有發生的話,也許他和兮兒真的會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兮兒……
已經死了。
“其實現在夜也是在乎你的,雖然每一次都會傷害你,可是他自己疼的時候從來不會讓你看見。如果說以前我覺得夜是用生命在愛你,那我現在覺得他用他整個的靈魂賭你的心。”清月幫葉沐暖塗抹上脣彩,一個清透的美女就此誕生。
葉沐暖只是不喜歡化妝,她對那些帶香味的東西都過敏。原本以爲會像別人說的那樣,等她大學一畢業,就會想要化妝,穿漂亮的衣服,然後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結果,一畢業,她就接手了葉氏,還沒有來得及談戀愛,便已經被黎非夜納入魔掌。
“走吧,夜在車裡等了。”清月拉着葉沐暖的手,走出房門,卻又想起什麼,從口袋裡取出那枚囚禁的戒指,放到葉沐暖的手心裡,“這是尉遲冥給你的。”
葉沐暖攤開手心,那裡躺着一枚小巧的戒指,造型別致,花紋繁複,像是古老的咒語。這是她送給葉柔和尉遲冥的訂婚禮物。
尉遲冥把這枚戒指送給她,代表了什麼?
葉沐暖的心,莫名的疼。
葉沐暖,你已經決定替兮兒嫁進黎家,成爲黎非夜的妻子,從結婚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沒有了後悔的餘地。
不要再想了。
現在已經出了門,只能等到回去的時候再收好了,葉沐暖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大小剛剛好。
黑色加長林肯的車裡,黎非夜一身墨藍色定製款範思哲西裝,透着高貴如王者的距離感。那雙深邃如夜的墨眸裡望着葉沐暖的時候,邪魅一片,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上車。”薄脣輕啓,冰冰冷冷的命令。
葉沐暖彎腰,上車,坐在他的身側。
車門被關上的那一剎那,葉沐暖覺得自己再次被關進了地獄,而身側的男人就是掌管着地獄的魔鬼。
“參加舊情人的訂婚宴,未婚妻是你最親愛的妹妹,是不是很興奮?”近乎完美的一張臉,周身瀰漫着迷霧般的氣場,明明語氣裡都是諷刺,嘴角的笑意卻勾勒的邪魅如斯。
葉沐暖“霍”的擡眸,他都知道了?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眼神,一點也不溫柔。”黎非夜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葉沐暖的眼角,“對我笑。”
他的聲音很輕,帶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葉沐暖的背脊騰起一陣涼意,粉脣卻依舊倔強,“我賣給你的是身體不是笑。”
黎非夜的手順着她如瓷的
臉,慢慢滑落到脖頸,那上面的吻痕已經被恰到好處的遮蓋住了,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出粉底修飾過的痕跡,“那你就好好保持你身體的乾淨,我這個人有潔癖,但凡是碰過我東西的人,都得死。”
“你到底想說什麼?”葉沐暖的指尖蔓延出冰涼。
“你的那層東西,修了幾次?嗯?”他的眼底波瀾不驚,可是卻讓葉沐暖感到異常冰冷。
葉沐暖的心在疼,這種羞辱遠遠被身體上的羞辱更讓她疼上百倍,咬下脣瓣,嘴角翹起一邊,笑容妖嬈至極,“我想想看,是幾次呢?十次,還是二十次呢?”
“葉沐暖!”終究是黎非夜先沉不住氣,對着葉沐暖暴吼一聲,修長的手指扼住她的喉嚨,手背上青筋暴起,看的出他被徹底激怒了。
葉沐暖的貓眸含笑,揚起勝利的笑臉,“黎非夜,我賭你捨不得殺我。”
墨瞳驀地染上猩紅,帶了血的顏色,薄脣上揚,勾起魔鬼的嗜血笑容,手突然鬆開了,薄脣靠近葉沐暖的耳邊,輕輕吐着邪氣,“我是捨不得殺你,你可是今天的女主角,這場戲沒有你,要怎麼繼續呢?”
冷意,從葉沐暖的指尖蔓延到心底,凍結了所有的血管,“黎非夜,你想要做什麼?”
“當然是做……喜歡做的事情了。”黎非夜邪肆的勾脣,臉上恢復睥睨天下的冷。
葉沐暖的渾身都在冷的發抖,用力的握緊拳頭,她不可以認輸。
車子停了,停在金碧輝煌的會場門口,葉沐暖從車上走下來,黎非夜伸出手,葉沐暖自然的晚上他的手臂,似乎車裡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會場的門口,一對新人的照片刺的葉沐暖眼睛生疼。
男俊女美,就像標語寫的那樣:天作之合。
“走吧,進去看看你的妹妹還有你……最愛的男人。”黎非夜一雙鷹眸裹着邪魅的笑意掃向葉沐暖。
葉沐暖扯出笑意,看上去大方得體,恰到好處,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燦爛的笑容是用心血染成的燦爛。
會場的大廳裡,賓客華服盛裝,舉着酒杯到處寒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她不認識的。葉氏公司的部分元老和主管,其他的看穿着也知道是衝着尉遲冥來的。
角落裡,站着一個寶藍色西裝的男人,雖不及黎非夜的睥睨天下的氣場,但是也生的妖孽橫生,鬼魅盎然。
英挺的劍眉,鬼魅的眸光,落在葉沐暖挽着黎非夜的那隻手上,徒生出一把利劍,似要刺穿它……
好看玫瑰色脣瓣,緊緊抿成一條線,泛白,深刻……
葉沐暖也看見了他,今天他難得穿了西裝,寶藍色更把他的妖魅襯托的好看至極,可是他們今天的身份不同,他爲主,她爲客。
黎非夜自然是注意到了葉沐暖的目光,覆在她的耳邊,曖昧的笑:“走吧,去跟舊情人打個招呼。”
葉沐暖瞪着一雙貓眸,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可是這樣的對視在尉遲冥看來,那是小兩口之間的打情罵俏,帶着嗔怒和嬉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