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以後你上哪我都跟着你。”蘇芩倒是很樂意。
兮兒立刻不滿的嚷着。“你們母女倆夠了,我這麼大的大活人還在這兒呢,就打算無視我了。溫涼,好歹那也是我媽,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噗,那要不這樣一三五,媽跟我,二四六,媽跟你。”許溫涼談着條件。
兮兒想了想,“成交。”
“你們兩個丫頭片子,竟然連媽媽都算計,那週末怎麼算?”蘇芩看着兩個女兒相處的這麼好,心裡很開心,她這輩子什麼本事都沒有,可是嫁了一個好老公,有兩個好女兒,她很知足。
“老婆子,週日怎麼也得歸我一天吧。”葉空達有些可憐的小聲嘀咕着。
“啊哈哈哈。”許溫涼這是這麼久以來,笑的最開心的一次。
“你們父女三個,就不說讓我休息一下。”蘇芩假裝生氣。
“行,媽,今天你休息。來,兮兒,給媽夾菜。爸,你負責給媽剝蝦殼。”許溫涼分配着任務。
“好嘞!”兮兒答應着,就開始幫蘇芩夾菜,夾着夾着,就覺得哪裡不對勁了。“我怎麼覺得溫涼你變得腹黑了,做什麼都開始有計劃了。”
“所以說,你乖乖叫我姐姐,我教你幾招。”許溫涼賊賊一笑。
“我纔不要。”兮兒拒絕。
“你倆誰是姐姐不一樣?”蘇芩沒辦法理解他們兩個人之間爭的點是什麼。
“着怎麼能一樣呢?以前溫涼跟黎……”兮兒忽然停下來。
許溫涼往嘴巴里塞了一個餃子,臉上依舊掛着微笑。“沒事,你說吧。”
“那我可說了啊。”兮兒繼續說道:“溫涼以前跟黎非夜在一起的時候,我跟黎非墨在一起,我還得管她叫嫂子,現在好不容易可以碾壓她了,我要當姐姐。”
“得了吧,你從小就想當姐姐,少強詞奪理。”許溫涼揶揄道。
“我就是姐姐,我先出來的。”兮兒不依不饒。
“行行行,那以後你是姐姐,姐姐趕緊給我紅包。”許溫涼對兮兒伸出手。
兮兒一副苦兮兮的樣子,望向黎非墨。“黎非墨,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嗯,好。”兮兒的事情,他向來有求必應。
“你吧溫涼送回基地吧,實在太腹黑了。”兮兒要哭了。
“噗,是你太笨好嗎?”許溫涼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東西。
“啊!我的松鼠桂魚!”兮兒意識到松鼠桂魚的要被吃光了,趕緊去搶。
兩個人就拿着筷子在松鼠桂魚上不停的爭着,一頓飯其樂融融。
晚上的時候,兮兒和許溫涼睡在了一個房間裡。
兮兒很緊張的看着許溫涼鎖骨上的傷疤。“溫涼,你真下得去狠手。”
“不然呢,要一輩子活在疼痛裡嗎?”她苦笑。
“那現在呢,真的就不疼了嗎?”兮兒反駁着。
“疼,可是每一次疼的時候我都會看一下這個傷疤,很快就可以熬過去。”她的手指撫上鎖骨的位置,現在已經不會疼了,可是傷疤還在。
“溫涼,你真傻。”兮兒搖頭。
許溫涼不置可否的笑笑,頭枕在兮兒的肚子上,“他會動了吧。”
“是啊,最近幾天動的厲害,有時候可以看見他在我肚皮上清晰的腳印。”兮兒笑起來真的有幾分媽媽的味道。
“真好。”許溫涼很是羨慕,她這輩子應該都沒有機會再做媽媽了。
“你要是喜歡的話,這個孩子生出來就給你,以後他就是你兒子。”兮兒倒是大方。
“你捨得?”許溫涼看着兮兒。
“給你我捨得。”兮兒拉過許溫涼的手,兩個躺在一個枕頭上,像小時候一樣。“我聽說黎非夜一直跟你在基地,你們兩個……”
她不知道這些要怎麼問出口。
“我跟他約定好,出了基地各不相干。”腦海裡飄過黎非夜清晰的面龐,胸口微微發疼。
“哎,你說誰這麼缺德,要製造那樣的照片,明擺了就是針對你,要你滾出黎家。溫涼,你跟誰有這麼大的仇恨。”
“這個紋身,只有葉柔見過。”她垂眸,她已經不是過去的許溫涼了,現在提起葉柔,她只當做是路人甲,已經不再是妹妹了。
“我一猜就是她。”兮兒咬着牙,上次兮兒差點把她弄到流產,現在又對許溫涼做出這種事,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她在哪,否則一定宰了她。
“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更何況我覺得這件事對我來說也是件好事,既然他不信任我,我留在他身邊早晚也是要離開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照片的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索,即便沒有這些照片,也許以後還會有別的事情,現在這樣很好,又回到我原本安靜的生活。”
她的表情很淡,看不出傷心還是真的不在乎,可是越是這樣,越是讓兮兒擔心起來。
“你真的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嗎?”兮兒太瞭解許溫涼了,她一直都是把心事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罷了。
“放心吧,我沒事,倒是你,你和黎非墨不聲不響的就結婚了,爸媽也沒看見你們兩個人的婚禮,要不要補辦一個,你知道的,爸媽在這件事情上一直都有一個心結。”許溫涼側過身體,看着兮兒,不得不說,兮兒真的長得挺好看的,反正比她好看。
“黎非墨一點也不浪漫,都不跟我求婚。”兮兒扁着嘴,一臉的不開心。
“要求婚嗎?聽着好惡心。”許溫涼是現實派,這些浪漫的事情對她來說,稍微有那麼點受不了。
“所以說啊,你這種人跟黎非夜是絕配,一樣的無趣。生活本來就是應該充滿浪漫和幻想的,要不然活着多無聊。”兮兒反駁道。
“是是是,你的黎非墨好。”許溫涼聽到兮兒提黎非夜的名字,胸口雖然有些疼,但是不至於熬不過去,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也不錯。
“不過你說得對,我和黎非墨的確應該再補辦一場婚禮,讓爸媽都參加。”兮兒想了想,她其實很期待這個婚禮的。
“那我來籌備吧。”許溫涼知道兮兒喜歡浪漫的,她一定把她的婚禮辦的風風光光的。
“不用請太多人,只要有一個教堂就好。”兮兒生怕許溫涼會在黎非夜的視線裡曝光。
“放心吧。”她記得她和黎非夜拍婚紗照的那個教堂,在海邊,環境很好,只是想要在那裡舉辦兮兒的婚禮恐怕有些難度,不過爲了兮兒,她願意試一試。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兮兒還是想要知道許溫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公司裡上班,別的什麼都不會,離開葉氏我其實自己也挺迷茫的,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會,不知道能做些什麼。”許溫涼有些糾結。
“溫涼,你就是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其實你沒有必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的,你看我和黎非墨,我們兩個人離開家的時候只有十幾歲,可是我們什麼都不想,我們只想要在一起,至於要如何生活,要做些什麼,這些都是出來之後纔去想,人生就是需要一些衝動的。你就沒有特別喜歡的愛好嗎?把它當成事業來做,也許會成就一番天地也說不定,就算什麼都沒有,你還有我,還有爸媽,我們一家人可以很開心的在一起生活,過幾輩子都夠了。”
“我其實很嫉妒你,兮兒,你總是那麼樂觀,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你那裡都會變得特別簡單。”許溫涼的手指纏繞着兮兒的頭髮,語氣幽幽。
“簡單就是傻唄,黎非墨也總這麼說我。”兮兒的這句話勾起了許溫涼的回憶。
曾經黎非夜也這樣說過,她身上的簡單是他最喜歡的,簡單就是傻,她當時也是這樣反駁他的。
一切還是很清晰的印在腦海裡,根本就沒有忘卻。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溫涼,你在想什麼?”兮兒看見她在發呆,便打斷她。
“沒事,只是在思考我喜歡什麼。”她之前幫安冉做過婚紗設計,也管理過公司,可是這些似乎都不是她喜歡的。
她曾經喜歡牧場,可是現在那裡有太多關於黎非夜的回憶,她不想要再碰觸了。
很多人,很多事,只要假裝忘記,不去碰觸,就不會疼。
“你剛回來,這些不用急着去想,明天有沒有想做的事情,我陪你。”兮兒不想讓許溫涼一個待着,胡思亂想。
“明天我想要去看看黎非夜的爸爸。”許溫涼曾經答應過黎念丞,即便是將來有一天跟黎非夜分開了,也要一週去看他一次的,可是一晃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
“溫涼,其實你心裡根本就放不下黎非夜。”兮兒拆穿她。
許溫涼沉默了下,才憂傷的開口:“我以前總聽別人說,世界上有一種男人天生就是帶着毒的,只要碰到,就會萬劫不復。現在,我好像能夠理解了。我努力了那麼久,幾乎要把自己逼瘋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忘記他。我不知道還要花多久的時間,總之,我會努力。一定不會讓他這種毒再侵蝕我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