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剛趕過來還沒有喘口氣,司立軒就給他下達了一連串命令。
“你先開車把程小姐安全送到家裡,然後……”他的眼神募地冷下來,腳下毫不猶豫地朝倒在地上的人踹過去:“把這個人給我送到段向南那裡,你知道該怎麼做?”
老楊早就瞥見老闆懷裡抱着那個女人卻不敢多看,對上他冰冷的眼神,瞬間站直了身子:“是!”
段向南是司立軒的警察朋友,對付這種人,手段最狠。
程萱咬着嘴脣緊張地握着蘇語曼的手不肯走:“那曼曼……”
司立軒又低頭看了一眼還在昏睡着的蘇語曼,沉聲道:“放心,我會照顧她。”
司少從不輕易許諾,許了就一定會做到。
程萱怔怔地放開蘇語曼的手,一步三回頭地跟着老楊上了車。
老楊安頓好程萱便毫不留情地拖着地上的流氓頭子一把將他丟進了後備箱裡,拿裡面一直放着以備不時之需的繩子把他牢牢捆住,然後看向老闆:“老闆,那我先走了。”
司立軒早就抱着蘇語曼走向了自己的車,沒有理他,老楊懷着一顆受傷的心去安撫尚在驚嚇中的程萱了。
司立軒把軟綿綿的蘇語曼輕輕地放在副駕駛座上。又給她繫上安全帶,手不經意碰到她的胳膊,涼涼的,還帶澀澀的觸感,他立刻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到她身上將她牢牢裹住,蘇語曼難得安靜地蜷縮在副駕駛座上,小小一團,司立軒擡起的手頓了一下,又摸了摸她的頭髮,這纔回到駕駛座上,一腳踩下油門。
中途他打開藍牙耳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我等會兒送個人去你那兒,準備好醫治。”
車子漂移一般迅速到了醫院,司立軒抱起蘇語曼直奔一間辦公室,把她輕輕地地放在牀上,看向一邊正呆愣地看着他連手套都忘了帶的徐鑫瑞。
“過來看看她。”
“大哥,你是飛過來的嗎?”他接到電話還沒有幾分鐘啊!
“廢話少說。”司立軒一記眼刀飛過來。
徐鑫瑞急忙帶好手套走過來,背對着他搗鼓了兩下就轉過身來。
“沒事兒,就是暈過去而已,沒有大礙。”
“就這樣?”司立軒皺眉看着他,眼睛裡寫着滿滿的質問:你能不能行啊?
徐鑫瑞瞬間炸毛:“你還不信任我?!我徐大醫師是誰啊!”
“哦。”
司立軒抱起還沒醒過來的人放進了旁邊的隔間裡,又看徐鑫瑞給她輸上液,才走出來,鳩佔鵲巢地坐在徐大醫師的辦公椅上,擡手揉了揉眉心。
徐鑫瑞只得坐在辦公桌上,八卦之心頓起:“立軒,她是誰啊?”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徐鑫瑞更好奇了:“你真的紅鸞星動了?”
司立軒斜睨他一眼:“少聽立轅那小子胡說八道。”
徐鑫瑞心虛地瞥開眼睛,這時門正好被敲響,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徐老師,下班了。”
徐鑫瑞應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出了門,司立軒也站起身,走向隔間裡。
蘇語曼還沒有醒,兩手平放在身側,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陰影,小臉有些髒兮兮的,但是還好並不蒼白,反而紅潤,呼吸也很平穩,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司立軒給她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到一旁的衛生間裡把毛巾打溼,又走回來給她擦拭臉上的灰,動作輕柔,儘量避開額頭上的淤青。
“咯吱——”一聲,門開了。
徐鑫瑞探進腦袋本想說什麼,一看此情此景頓時驚呆了。
司立軒居然會服侍別人?!不,一定是他瞎了……
徐鑫瑞擠了擠眼睛,再看過去,司立軒正盯着他,一臉的不快。他這纔想起自己的來意,一把舉起手中的藥瓶、藥水和水,急忙解釋:“我是來送東西的。”
他擠進來,把東西放在旁邊的桌上,一一叮囑:“這個給她吃下去,這個給她抹在淤青處消腫。”說完就立刻轉身離開,只是最後留下一句:“抓住機會哦。”
徐鑫瑞關上門,撩了撩額前的頭髮,深藏功與名。
司立軒等他一出去就把門鎖了,只是對他最後的那句話有些不解,什麼機會?
只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在她額頭上抹藥這件事很簡單,可是要怎麼給她喂藥呢?
看着她緊閉的嘴脣和手中的藥片,司立軒犯了難,等思索出來,他就明白了徐鑫瑞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他的好意,他怎麼能拒絕呢?
司立軒坐在牀邊,把藥丸含在嘴裡,喝下一口水,然後果斷俯下身,直接吻上她的嘴脣,舌尖輕而易舉地撬開沒有意識的蘇語曼的嘴脣和牙關,將藥片送了進去,又將水度進去,可是藥片有些大,她並沒有嚥下去。
司立軒皺了皺眉,又喝了一大口水,如法炮製。
如此反覆幾次,蘇語曼才終於將藥片吞了下去。
接下來司立軒長了個心眼,先把藥片掰碎再給她喂,雖然有些繁瑣,但是他意外地覺得在樂在其中。
最後一次將水度進去之後,司立軒貼着她的嘴脣,竟然有些不想起身。
他的兩隻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眼睛看着她的臉,逐漸加深這個吻。
說起來,她是他唯一一個親吻過的人,雖然第一次是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
司立軒的接吻次數不多,卻像積累了經驗一般,嫺熟地用舌尖描繪着蘇語曼嘴脣的形狀,輕輕吮吸着她柔軟溫潤的嘴脣,他漸漸有些情動,兩人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唔——”這時,身下的蘇語曼忽然皺着眉頭嚶嚀了一聲,司立軒這才如夢初醒,減輕親吻的力度,安撫了一下,才直起身來。
蘇語曼的眉頭又舒展開來,呼吸漸漸平穩。
司立軒一口飲盡剩下的水,看着她和平時完全不同的安靜的睡顏,嘴角勾了一勾。
雖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不過……
他司立軒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然後他把蘇語曼的吊針拔了,氣定神閒地走到另一張牀邊,皺着眉頭掃了好幾次,才一臉嫌棄地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