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齊晴看似開玩笑的問着掌櫃的,其實其中的門門道道都已經想的很清楚了,現在只不過是等掌櫃的自己說出來罷了,畢竟齊晴的話只是猜想,而掌櫃的親自說出來的才能成爲實打實的真相。
“我聽說掌櫃的家的小兒子今年也要參加科考吧,打點官員應該是花不少錢呢。”齊晴默默的說了一句。
“是,是。”掌櫃的站在大小姐齊晴的面前,現在覺得自己難受極了,有種被放在火上烤着的感覺,十幾歲的小姑娘連這個都打探到了必然是有備而來,這就極其的不好糊弄,掌櫃的都感覺自己要被揭穿了一樣。
“阿姐,我聽說參加科考的考生,就算是有錢也不好打點官員的,除非是有權才行呢。”一直在一邊默默看着,不說話的齊雨看着阿姐齊晴說道,就算是再不多想,現在這種情況,齊雨也不可能還相信這其中沒有問題了,而且問題大了去了,想必都印證了之前齊晴告訴自己的,這裡邊的貓膩多了去了。
“奧,原來是這樣啊。那掌櫃的,你可要對那些人說,你是我們威武將軍府的,那些人聽着爹爹的名頭,還能給你些方便呢,掌櫃的,你說是不是。”齊晴無害的笑着,看着掌櫃的說道,彷彿是真心實意給掌櫃的出主意一般。
“是,是,多謝大小姐。”掌櫃的伸手,擦了擦自己頭上的汗。
“這兩日還是有些熱的,看這掌櫃的頭上的汗,可要注意防暑啊!”齊晴笑盈盈的說道。
“是,多謝大小姐關心。”掌櫃的心虛的說道,他哪是熱的啊,明明是被齊晴幾句話問的。
“阿雨,我聽說尚書府有一家鋪子,這間鋪子啊生意特別好,盈利呢,也不錯了,但是尚書府僱的那位掌櫃啊,就做了假的賬本,自己偷偷的從中抽取銀子,後來呢,被尚書府發現了,阿雨,你猜一猜後來怎麼了?”齊晴笑着看着弟弟說道。
“這掌櫃的如此膽大包天,被發現之後肯定是被移交官府了吧?”齊雨笑着跟着阿姐唱着雙簧。
“對啊,被關進了大牢,阿雨,你不會知道,這可是大罪啊。那位掌櫃的兒子被人說是上樑不正
,下樑歪,很多地方都擔心這掌櫃的兒子作風有問題,不敢聘用那掌櫃的兒子呢。”齊晴嘆息的說道。
“就可惜了那掌櫃的兒子,大兒子本還考取了功名,結果因爲他父親的這件事情,葬送了前途。可惜了,可惜了。”齊晴邊說邊看着掌櫃的臉色。
掌櫃的聽着聽着,臉上越發的沒有血色了。
在聽到連累兒子的時候,掌櫃的臉上的汗更像是水洗了一遍一樣。
“掌櫃的,你說這件事情多可怕啊,哎,你這是怎麼了啊,出這麼多的汗,難不成,是心虛了?”齊晴看着掌櫃的神色,輕笑着說道。
“大小姐,小的也沒有做錯事情,如何就會心虛了呢。”掌櫃的還是強撐着說道。
“掌櫃的,在我還是好商量的與你說話的時候,你最好還是趕緊實話實說,這間金飾樓的賬本,只要一查我就會清楚了,掌櫃的又何必嘴硬呢。”齊晴笑着看着掌櫃的說道。
掌櫃的心裡想着,是啊,只要賬本在,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終究是會被查出來的。
到時候,蔣姨娘可能就保不住自己了吧。
也許,不只是保不住,還可能會倒打一耙,將一切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了。
掌櫃的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決定跟大小姐說實話,求着大小姐能饒自己一命。
齊晴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掌櫃的。
齊晴知道,只要掌櫃的頭腦足夠清醒,他一定會將一切都跟自己說的。
果然,掌櫃的“噗通”一聲,跪在了大小姐齊晴的面前。
“大小姐,還請饒小的一命,小的將這一切都跟大小姐說。”掌櫃的跪在地上,情真意切的說道。
“嗯,你先說吧!”齊晴毫不意外的看着掌櫃的,也沒有叫掌櫃的起身來。
“兩年前,我有一家鋪子,但是生意也不是很好,也不知道爲什麼威武將軍府的蔣姨娘就找上了我,讓我給將軍府看管鋪子。”掌櫃的擡起頭來說道。
“我自然是願意的,這樣既有面子,工錢也算是很高,相當於天大的好事了。蔣姨娘跟我說讓我做
兩個賬本,一真一假,真的就只交給她,假的就交到將軍府的賬房就好!”掌櫃的繼續說道。
“我剛開始的時候也擔心,害怕被查出來,但是蔣姨娘信誓旦旦的跟我說一切她都已經打點好了,不會有人發現的,何況她還許我這家鋪子一成的盈利。”掌櫃的回憶的說道。
“我一聽,想了又想,這一成的盈利就是我好幾個月的工錢了。還是動了心,還是想着冒個險試一試好了,哪家鋪子又是那麼幹淨呢。我便接受了。”掌櫃的看着大小姐洞察一切的雙眼,也不敢隱瞞。
“剛開始的那半年,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做的假賬,銀兩也沒有那麼多,可是慢慢的發現,一切真的像是蔣姨娘說的一樣,沒有人關心這間鋪子的盈利狀況。到了這幾個月,也就越來越大膽了。”掌櫃的苦笑道。
齊晴也不打斷掌櫃的話,靜靜的看着他,聽着他講着。
爹爹齊靖遠前兩年也是常年的駐守邊疆,不在府中。
齊靖遠也就這一年因爲邊疆的事情穩定了,皇上將其召了回來,纔開始在府裡的時間越發的事情多了起來。
但是一般還是會在練兵場練兵,在府上也不太過於問這些事情。
而自己也並不關心這些事情,對此毫不過問。
“就連大小姐和大少爺那會兒亮明身份的時候,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會被別人看透。哪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紀,竟然生了一份玲瓏心思。”掌櫃的看着大小姐湖水一般幽深的雙眸,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還請大小姐看在小的主動認錯的份上,放小的一馬,小的兒子今年要參加科舉,若是小的因此獲罪,不要緊,小的一條賤命,做錯了事情,自然要受罰,只是我兒子的前途,不能因爲小人就此毀掉啊!”掌櫃的趴在地上,說道。
“我不是不能幫你,只是這些話,還煩請掌櫃的在爹爹的面前再說一遍了。”齊晴淺笑着說道。
齊晴相信掌櫃的現在說的都是真的,絕對沒有欺瞞自己。
“是,只要大小姐幫我,我定會將這些與老爺說一遍的。”掌櫃的感激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