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有個人依靠,有個人能夠溫暖自己的感覺,慢慢變得有些不真實,又似乎是觸手可及。
一瞬間愣了愣,冷水華感覺莫名的不知所措。
“我只想知道,那個公司在我們公司,有沒有安插奸細。雖然我知道,這樣可能會損害一些利益關係,但是如果查下去,最後可能也是會查出來的,所以直接問你,會比較省時間。”
語氣有些呆呆愣愣的,和平時那個直接勇敢的她不太一樣。
忽而齊天瑞覺得此刻的冷水華莫名可愛,想要將她攬在懷裡。可手剛觸及到她的胳膊,就感到手下面猛地一空,被她躲了過去。
苦澀的笑了笑,齊天瑞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些什麼。或許對於她而言,自己什麼也不是。所以,有什麼資格去擁抱她呢?
“好,我明天就會給你結果。”
………
齊天瑞果然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把結果拿給了冷水華。
那個文件夾,放在手中的時候,彷彿有千斤重。冷水華覺得自己有些打不開它,好像看到了那個之後,就會失去與某個人之間的信任。
可能看出了冷水華的猶豫,齊天瑞走上前去,一把幫她翻到了重要的頁數。
可當冷水華看到上面的名字時,震驚的怎麼也說不出話。
半張着嘴,嘴脣有些抖動,可話語到了舌頭上,就都變得無力了。那上面赫然寫着。
江冥。
還有什麼會比這個,更讓她感到更加震驚的呢?
一直把江冥姐當成了自己人,卻沒有想到,她是敵對公司的內奸,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猛的想到了昨天,江冥哭的那麼傷心,好像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還有誰能信任。
看到冷水華的表情,齊天瑞好像明白了她的難以置信,將文件夾合上。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走過去,溫柔的抱住了她。將頭擱在她的肩上,聞着她身上的體香,齊天瑞滿意的蹭了蹭。
兩個人,有多少天沒有這麼親密了?
感受到了冷水華的難受,齊天瑞抱地更加用力,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溫柔,彷彿像春風般在自己耳邊輕吻。感覺似乎有些淪陷,冷水華的大腦也變的一片混沌。
他說,他會一直在她身邊。這難道就是,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的感覺嗎?
關懷着自己,爲自己而擔心,好像天塌下來也有齊天瑞撐着。
可爲什麼,自己沒有勇氣抱緊他?總覺得,兩人之間,像是還隔着什麼。讓自己,沒有勇氣去抱緊他。
………
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冷水華想了想,還是把那個文件夾放進了包裡。可到了辦公室裡,並沒有看到江冥。
正想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喂。”
“喂,冷水華,是我,江冥。”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僵硬,冷水華尷尬地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卻被江冥打斷了。“我在公司天臺上,你上來吧,我等着你。”
像是知道自己在找她,江冥開口就說了這句話。
“好。”
……
天台上風有點大,冷水華不禁縮了縮脖子。“你來了,忘了說,讓你多拿件衣服了。這上面風有點大。”
江冥見她進來,掐滅了手裡的煙。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冷水華很難相信,江冥這樣看起來很溫婉的女人,會抽菸。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反正,我已經把辭呈給黃總了。該給的賠償,我也都不會少的。”
直直地盯着她,冷水華並沒有直接開口。嗚嗚的風灌進領口,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做內奸?”
像是聽到了一個特好笑的笑話,江冥哈哈笑了兩聲。然後轉過頭看着冷水華,目光冷清而遙遠,讓人捉摸不透。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生下來,就在一個富裕
的家庭。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當一個人需要錢的時候,他會做出來什麼事情。”
原來她是爲了錢?冷水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想到,江冥做內奸,會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原因。
“很世俗吧,是不是。對於你冷大小姐來說,像我們這種低到卑微的,只會用這種方式賺錢的人,是最不齒的吧!”
她自嘲的笑着,彷彿一切,都是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人。
“你不會明白我們底下的人,爲了生活,有多麼艱辛。我想你從來都不曾有這種經歷吧,爲了幾毛錢在菜市場討價還價。呵呵,可我就有……”
沒有想到,江冥會跟自己說這些話,冷水華瞪了瞪眼睛。
“江冥姐,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想不明白,你爲什麼會把這件事情嫁禍到我身上?”
“有嗎?我並沒有故意的去嫁禍給你,可能只是巧了吧!老天覺得我太可憐,哈哈……”
江冥這麼說,又掏出一根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了好幾個菸圈兒。
隔着煙霧,冷水華覺得,有些看不真切江冥的神情,那麼迷茫無措,卻又那麼坦然自得。
“對了,臨走之前,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齊天瑞不是個好人,以後離他遠一些。”
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冷水華。旋即又笑了一聲,“你看,我才帶你幾天就要離開了,還真是沒有緣分呢。”
這句話說的,讓冷水華莫名難過。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心裡胡思亂想着。
“江冥姐,你是怎麼知道我與齊天瑞的事的?”她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但是我只能告訴你,你最好離齊天瑞遠一點兒。現在他和葉紫曖昧不清,和你也有訂婚關係。嗯,怎麼說呢,反正他不是一個好男人。”
心裡猛地一痛,冷水華的身形晃了晃,臉色變得,比剛剛還要沉靜。
江冥看她這樣,也沒再說些什麼,吐了最後一個菸圈,就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