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睡夢之中也聽到了顧湘湘的聲音,時燁動了動身子,靠前一點,伸手將她整個人都攬入懷中。
她聽到他心滿意足的嘆息,“湘湘,別走……”
這話,在無數個夢魘之中,時燁都說過,他已經習慣了想來沒有聲音可以回答他。
可是……顧湘湘就在他的懷中,聽他嗓音沙啞之中帶着點點的懇求。
他那樣不可一世的人,竟然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她的心,有點酸酸的疼,更多的卻是一種無言感動。
她反手環住他的腰身,更深的窩進他的懷中,貪戀着此刻的溫暖。
“好,我不走,我就在你的身邊,哪兒也不去。”
顧湘湘想,即便她只是一個替身,能夠像現在這樣呆在他的身邊,那也是極好的。
有些人的愛,追求的是金錢,是名分,是虛榮……
而有些人的愛,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能夠在一起。
夜色朦朧,籠罩着這座多情的城市。
清晨,溫暖的陽光從巨大的窗戶中灑落進來,一點點的覆蓋在寬大的牀上。
時燁昨晚睡的早,早上醒來的自然也就比較早了。
他睜開雙眼,才動了動身體,就感覺到懷中小小軟軟的她。
動作戛然而止,時燁垂眸,見她正慵懶的宛如貓咪一般捲縮在他的懷中。
白皙的小臉被長長的黑髮遮住了一半。
白與黑的交匯,極大的衝擊着時燁的視覺。
她自然是極美的。
渾然天成的小臉,粉雕玉琢一般。
濃密而捲曲的睫毛,小巧玲瓏的鼻頭,還有那雙水潤粉嫩的脣……
她的氣息很淡,吐氣如蘭。
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與他不過一尺的距離。
從沒有一刻能夠感覺到她是如此的真實。
時燁看着她,眉梢忽然皺起來。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心中沒有仇恨,他能活得很輕鬆。
就像此刻,只要她在自己懷中,他的脣角便不自覺的向
上揚,眼角眉梢幾乎都染上了濃濃的笑意。
或許,他應該放下仇恨吧?
想着,時燁就忍不住的低頭,想要吻住她的雙脣。
可還沒等到他觸碰到那柔軟到不能言喻的脣瓣時,又猛的頓住了。
她,到底是不是三年前那個她呢?
在沒有確認這一點之前,他……不應該全心全意的對他。
咬緊牙關,黑眸猛然一沉,時燁翻身下了牀。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如果眼前的這個人不是顧湘湘,那麼真正的顧湘湘到底是在哪裡?
是一直在躲着他,還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控制了?又或者……她,是不是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只要一想到這些,時燁心裡就是抑制不住的焦躁與痛苦!
這件事情,必須要加快腳步了,他必須儘快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時燁走出了臥室,餘下顧湘湘一個人。
顧湘湘昨晚很晚了才睡,早上又沒有人叫她,於是她很習慣的睡過了頭……
君泊霖還記得昨天的約定,他幾乎是一大早的就來了時燁的家裡,準備接顧湘湘去釣魚的。
可是他來的時候只看到時燁一個人在花園裡晨跑,也沒有看到顧湘湘,就皺眉朝着他走了去。
時燁已經跑了大概有三圈了,這麼多年來,只要有時間,他都會晨跑。
他這個人是不太喜歡健身房的,那個地方太狹窄,不適合他。
正跑的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下,就看到君泊霖迎面走了過來。
“叔叔?這麼早?”這個時間點看到君泊霖,時燁着實有些詫異。
君泊霖比時運邦要小十來歲,所以時燁一直都叫他叔叔。
君泊霖今天的心情看起來不錯,瞧見時燁的時候,嘴角還有點笑意,嗓音也輕快了許多,“小燁,這麼早就起來了?你小子這些年身體管理的不錯!”
“習慣了,從小跟着叔叔在部隊訓練。”時燁也微微一笑,想當年他和君昊可沒少受君泊霖的折磨……每天早上起點就起來晨跑兩小時!
“叔叔這麼早過來是……”
“哦,我來看看湘湘,她起了嗎?說好今天去釣魚的,我魚竿都給她準備好了!”君泊霖說着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而在時燁看來,今天的君泊霖跟往常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老,甚至還年輕陽光的很。
只是……顧湘湘還在睡覺。
“她還沒有起來,大概是昨晚累到了。”時燁倒是說的直接,也沒有半點心思,他只知道昨晚顧湘湘去見了君泊霖回來之後,有時候會發發呆。
然,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昨晚……累到了?做什麼事情累到了?
君泊霖一聽時燁這話,臉色快速的變化,最後定格成爲了一臉的嚴肅。
“小燁,你實話跟叔叔說,你跟湘湘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和寇曼麗訂婚又是怎麼回事?湘湘可是個好女孩。你要是敢玩弄她,叔叔第一個不原諒你!”君泊霖說着說着,語氣就開始有點重了。
之前他還沉浸在發現顧湘湘的喜悅之中,所以一心想着要靠近顧湘湘,都忘記了問問清楚時燁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君泊霖的語氣,時燁多少還是有些疑惑,不知道爲什麼,君泊霖忽然一下子就對顧湘湘非常好了!
現在能站在顧湘湘的角度問他這些話,看樣子,君泊霖真的很疼顧湘湘。
可是這是爲什麼?顧湘湘到底有什麼好,可以讓君泊霖如此刮目相看?
腦海中浮現了這麼多的問題,時燁卻無從着手,根本就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有那些緣由。
這所有的所有,好像是一盤被弄散的拼圖,明明每一塊都是單獨的個體,可是隻要把他們拼合在一起,就會成就另外一幅美景。
然而君泊霖的問題還擺在眼前,時燁知道自己不能在他的面前撒謊。
“父親希望我和寇家訂婚。”這也算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吧?時燁說的氣定神閒,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隱情。
君泊霖一聽這話,也沒有起疑心,跟着皺了眉梢,“估計也是因爲我讓那對母女進了君家門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