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韻愣神,她似乎是很難接受:“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人那你回來做什麼?不是回來找我,還能是找誰?”
黎瑾澤目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落在了黎君陽的身上,鎖定在了他的臉上:“我回來,不是爲你了,是爲了這個黎家。”
黎君陽笑而坐在了沙發上,完全沒有害怕過黎瑾澤的注視,“黎瑾澤,好歹我們兄弟兩個這麼久沒見了,你不用一來就展開這麼大的熊熊氣勢吧?”
他自顧自的拿起了茶几上的紅酒,拿過酒杯,倒上了兩杯紅酒,然後端起紅酒站了起來,遞給了黎瑾澤一杯。
“喝杯酒消消火。”
黎瑾澤接過了他遞來的酒杯,然後順勢倒轉來一下方向,本來正端的酒杯被人故意端着反倒下,裡面的紅酒全部灑出,倒在了黎君陽的鞋子上。
“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黎君陽輕笑一聲,將手裡的酒杯扔在了垃圾桶裡:“我就知道在酒裡下毒這一招害不到你。”
他拍了拍黎瑾澤的肩膀,然後重新坐回在了沙發上,架起了二郎腿。
“黎瑾澤,你說好端端的,宋雲曉都跑了出去,你說你回來做什麼?這不是送死的嗎?”
他的手撫過了沙發,似乎是在問他,又似乎是在宣佈他的死訊。
宋雲曉驚魂未定的看着地上被倒掉的紅酒,心還在撲通撲通的跳着,任由誰都沒有想到,黎君陽居然會想到在紅酒裡下毒,要是黎瑾澤沒有這個警惕心的話,估計早就被他算計到了。
黎瑾澤不客氣的也坐在了沙發上,巡視了一眼周圍的僕人。
宮殿裡的僕人一個個十分警惕的看着他,手都放在了腰部系圍裙的地方。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些僕人的腰間都放着槍,只要黎君陽一聲令下,這些僕人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拔槍對向他。
“黎君陽,你的速度夠快啊,短短數月的時間裡,就將黎家所有的人都換成了你的人。”
黎君陽嘴角掛着得瑟的冷笑:“沒有辦法,如果不聰明一點的話,怎麼得到黎家?黎瑾澤,你這次回來,不是要給你的父親黎國華報仇的吧?” 黎瑾澤淡淡的看向了一旁的僕人:“去給我準備幾個房間。”
他既然回來了,就沒有道理說要住出去,把黎家讓給其他人住的道理。
話音一落,一旁的僕人一個都沒有動,就彷彿黎瑾澤說的話,此時在黎家,已經完全不好使了。
看到這一幕,黎君陽再次得瑟的笑出了聲,他彷彿十分的開心,揚起腦袋哈哈大笑:“黎瑾澤,怎麼樣,這種感受還好受嗎?當初我在黎家,就是這個地步,現在也讓你體驗體驗。”
陳子韻在一邊瞪着夢娜,推了她好幾下:“你還愣着幹嘛?大少爺的話都不聽了?還不趕緊去準備幾個房間?”
夢娜看向了黎君陽,似乎是在等他的吩咐:“不好意思,少夫人,這件事沒有二少爺的吩咐,我們暫時不能動手。”
儘管是這樣,黎君陽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裝作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宋雲曉看到這一幕,實在是忍不住站了出來:“黎君陽,你有什麼好耀武揚威的?你說你得到了黎家的財產,其實你到最後什麼都拿不到?你只不過是和黎國華一樣,是黎家的代理掌權人。”
“你以爲你得到了黎國華的簽名有什麼用?黎國華沒有黎家的財產,他有的,只有代理管理黎家的一點點權利而已。你想得到黎家,最後還是得有爸的肯定和簽字。”
就比如像陳子韻的財產轉讓書,那就是黎盟認同了的,並且親自簽了名字的,所以,那份合同纔有效,也就是說,陳子韻纔有黎家一半的財產,至於權利都不太好說。
黎君陽所謂得到了黎國華簽名的合同,根本就沒有效果,有的只有和黎國華一樣的效果,暫時管理黎家,只要等到繼承人歸來,並且繼承人願意接手黎家的時候,不管代理人願不願意,都必須讓出位置。
當初的黎國華是這樣,現在的黎君陽也是這樣。
所以相當於黎君陽只是得到了黎國華的暫時管理權而已。
聽到這個事實,黎君陽一頓,氣的大叫:“不!我不信!我不相信你們!你們在騙我!你們想騙我!黎盟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已經死了,他哪裡管的了那麼多?!你們是想讓我主動放棄管理權?我告訴你不可能!”
宋雲曉依舊淡然,她風輕雲淡的說着:“不信?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查查你的賬戶下,或者是黎國華的賬戶下,是否有所謂的財產。”
黎君陽緊張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一開始,他得到了有黎國華簽字的合同,就沒有想過其他的問題,更是沒有去諮詢過,確認過什麼財產,因爲他想的是,既然合同都有了,那麼黎家的財產這一次一定全部都是他的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代理掌權人!黎國華當初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啊!他和我說的是,他要一輩子當黎家的掌權人啊!他說他就是黎盟選擇的掌權人啊!”
他有些迷茫,因爲他不知道到底誰說的纔是真的。
宋雲曉搖搖頭,要是以前的話,她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狠狠的嘲諷黎國華,但是現在她不會了。
“黎國華向來想被人重視,想要掌權,他又好面子。所以他怎麼可能會對外說其實繼承人一直都是澤兒,而不是他這個身爲黎盟的兒子呢?”
黎君陽難以接受這個現實,他立即派出夢娜:“夢娜,你去查查看,我的賬戶下有沒有收到黎國華賬戶下轉來的財產。”
“是,二少爺,我這就去。”
夢娜迅速轉過身,跑了出去。
宋雲曉繼續刺激黎君陽:“黎君陽,你只有代理權,現在身爲繼承人的澤兒已經回來了,你也該退下了,將所有霸佔的一切,都還給澤兒。”
其實她的心裡沒底,她不知道黎君陽會作何選擇。
一開始她不想回來,想的就是隻是財產而已,權利而已,她不在乎,她只想保護好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