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蔓笑着坐在了桌子旁邊,擺弄着桌子上滿滿的一桌子菜。
“因爲今天是小歡第一天去上學,當然要好好的慶祝慶祝了。”
她其實對於陳歡好的情況有些擔心,小歡已經將近八歲了,結果現在纔去上一年級,其實對於同齡人來說,她的速度的確是慢了許多。
她擔心陳歡好會跟不上進度,會很有壓力。
顧子琛淡淡的擡起眸子,握住了寶兒的手,似乎是在給她力量。
很快,黎子辰就接着陳歡好回來了。
陳歡好跟在黎子辰的身後,腦袋始終保持着低下的姿勢,一直沉默不語。
“小歡,今天上學第一天,感覺怎麼樣?”
顧蔓蔓雙手合在一起,耐心的詢問。
陳歡好低着頭,始終都沒有說過話,但是可以看的出來,她的情緒並不是很好,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黎子辰在一旁也是氣憤的不行的樣子:“母親,今天我去接小歡的時候,發現小歡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沒有人和她說話,更沒有人和她交朋友。教室裡的那些同學對於她都不是特別的友好。”
“都說她是醜八怪,怪物!”
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他更是顯得十分的易怒。
聽到這話,顧蔓蔓都沉默了下來,她輕輕的捧住了陳歡好的臉,隨後慢慢的將她的臉擡了起來:“小歡,你沒事吧?”
陳歡好的臉一擡起來,就露出了臉龐兩頰上那顯眼恐怖的疤痕。疤痕很長,幾乎長到難以掩蓋。
她此時的眼睛紅紅的,就像是藏不住的委屈:“媽媽,我的臉,我的臉爲什麼會成這樣?爲什麼我的臉上有兩條這麼醜陋的疤痕?你告訴我!你告訴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的臉和其他人的臉不同?”
她的情緒彷彿在一瞬間暴走,怎麼都無法銜接起來,悲憤欲絕。
聽到孩子的哭喊聲和委屈,顧蔓蔓的眼眶裡也積滿的淚珠,她捂住了口鼻,傷心的吸了吸鼻子:“小歡,媽媽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等到你成年了,滿了二十歲之後,媽媽就帶你去最好的醫院。去把這個疤痕祛除掉,好嗎?”
她知道這樣的疤痕對於一個孩子,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意味着什麼。
正是因爲知道,她才覺得更加的內疚。
如果當時,當時的她能夠再警惕一些,再反應快一些,再仔細一點,或許,或許當初的顧子琛就沒有機會可以傷害到小歡了。
“媽媽,我想知道的,並不是我要什麼時候能祛除這個疤痕。我想知道的是,這個疤痕,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不甘心,我想要知道,這到底是誰做的!”
陳歡好的眼淚從臉上落下,執着的要問疤痕的來歷。
顧蔓蔓一頓,張了張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應該怎麼告訴小歡?難道直接告訴她,她之前的身世嗎?再告訴她,是之前養着她的母親傷害的她?
她不想,她不想讓小歡知道自己可憐的身世,身世的秘密,她想要隱瞞一輩子,不被人知道。
這樣的話,小歡就能一輩子生活在這樣美好的家庭裡,有爸爸,有媽媽,有兄弟姐妹。而不是孤身一人。
“小歡,你聽我說,這些都不重要。在我們的眼裡,你就是最美的。不用在意其他人目光,你只是你自己,不需要成爲別人眼裡的人。”
陳歡好現在哪裡能夠理解顧蔓蔓現在說的話,她不斷的搖頭。
“媽媽,不可能不在乎的,不可能不在乎的!這些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根本就不會了解到我的感受!”
說完,她就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給關上。
黎子辰看着跑回房間的陳歡好,只能是嘆了一口氣:“母親,我們不能告訴小歡她的身世之謎,但是,我們可以編造出一個疤痕的來歷。”
“不然的話,小歡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蔓蔓搖頭:“你也知道,小歡是一追到底的性格。如果我們隨意編造了一個疤痕的來歷,那麼她一定會跟着查下去。到時候查下去,就會知道,其實是我們騙了她,她要是知道我們騙了她的話,她會怎麼想?”
“那怎麼辦?小歡現在這樣的狀態不行啊!她現在都不敢出去和人交際了!”
黎子辰很擔心陳歡好的情況。
在黎家所有的人都不會提起陳歡好的疤痕,因爲所有的人都將她當作臉上根本就沒有疤痕。
所以陳歡好自然也就認爲,其實她的疤痕也沒有那麼難堪,直到這一次去學校,學校裡的人都是陌生人,自然不會像家人一般的護着她了。
顧蔓蔓搖搖頭:“只能是先好好的勸着了,其他的辦法也沒有了。”
她親自去叫了陳歡好下來吃飯,但是都沒人迴應。
最後變成了每個人都試着去叫了一遍陳歡好,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能叫下來陳歡好。
甚至連寶兒都去了,但是,陳歡好就是沒有從房間裡出來。
黎瑾澤面色一沉,這才冷漠的皺起眉頭:“好了,別管了,她餓了之後,自然就會下來吃飯了。大家吃飯吧。”
一桌子人在飯桌上動了筷子,只有黎子辰和顧蔓蔓沒有動,全程都看着不遠處陳歡好的房間。
黎瑾澤捏住了顧蔓蔓的下巴,這纔拿着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勺起米飯,然後送到了顧蔓蔓的嘴裡。
“吃飯。”
顧蔓蔓撇開嘴:“我沒胃口。”
他面色一沉,然後將勺子裡的米飯送到了自己的嘴裡。
不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突然伸出一隻手,捂住了顧蔓蔓的後腦勺,隨後用力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推。
很快,顧蔓蔓的嘴就貼在了黎瑾澤的薄脣之上。
不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黎瑾澤已經第一時間撬開了她的齒貝,隨後將嘴裡的米飯,送到了她的嘴裡。
顧蔓蔓瞪大了雙眼,小臉上爬上一團的紅暈,她的雙手不斷拍打在面前的黎瑾澤肩膀上。
“老公,你在幹什麼呢!孩子都在呢!”
黎瑾澤不以爲然:“在又怎麼樣?你是我老婆,夫妻之間親近,有什麼不對的?”
她一頓,想了想,的確沒什麼地方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