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寶兒一趕到警局,陸虎就已經在審問室的門口等着她了。
“進度現在怎麼樣?”
陸虎的眉頭微微皺起,看起來有些犯難的樣子。
“人是抓回來了,並且調出了藥房的極監控錄像,但是犯人就是不認。”
她一邊推開審問室的門,一邊問道:“那犯人是誰?”
“死者的兒子。”他平靜的說出答案。
黎寶兒推門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繼續往前走去。
審問室裡,此時的警官正在審問着面前死者的兒子。
面前坐着一個十分清秀,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男人正是死者的兒子。
“你說,你爲什麼要殺害你的父親?”
男人聳聳肩,臉上不見絲毫的害怕:“警官,我都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有殺害我的父親。怎麼?你們是想強行將罪名壓在我的身上嗎?”
陸虎拍了拍兩個警官的肩膀,兩個警官這才起身,離開了審問室。
他們離開了之後,黎寶兒和陸虎這才坐了下來。
黎寶兒看似十分的平靜,“如果你不願意承認罪名,OK,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
男人看了眼面前的女人,繼而說道:“不是我做的,不管你們問多少次,我都不會承認。”
“不是你?但是我們在藥房調看了監控,看到你在死者死去的那一天,前往藥店買了一大瓶的安眠藥。並且,我們在樓下的垃圾桶裡,翻到了被你丟棄的安眠藥。”
她說着,將證據一一擺了出來。
他冷笑一聲:“安眠藥能致死嗎?你可別誆我,我可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的。”
“安眠藥,的確不能致死,但是,大量的安眠藥,能讓人進到深度睡眠之中。你將安眠藥給你的父親服下了之後,便打開了家裡的煤氣。故意將門窗全部鎖死,空氣不流通,故意害死了你的父親。”
“爲了不留下你作案的兇器,你就將安眠藥扔在了垃圾桶裡。我說的對嗎?”
黎寶兒說着,手一下子就拍在了桌面上,看起來十分的有架勢一般。
男人聽到這話,面色微微凝重,隨後突然一下,揚起腦袋笑了。
“說的句句有理,但是,錯了。我的確去藥房,買過安眠藥。但是,那安眠藥,是我買給我妻子用的。我妻子最近經常失眠,所以我纔會去買安眠藥。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我家搜。”
聽到這話,黎寶兒轉頭看向了一旁的陸虎,似乎是在詢問着什麼。
陸虎在她的注視之下,點下了腦袋,隨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包裝袋裝好了的安眠藥。
“的確,我們在他的家裡,搜到了這瓶安眠藥。”
黎寶兒仔細的對比了兩瓶安眠藥,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出現這種情況,無非就只有兩個結果,一,真的弄錯了殺人兇手,二,死者的兒子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蓄意謀殺。
但是現在,幾乎是所有的證據,都對死者的兒子有利。
男人揚起下巴,淡淡的看着她,這才說道:“與其在這裡調查我,不如去調查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和我爸在一起,就是爲了我爸的錢。看中我爸那房子,最近要拆遷了。不然,她有必要找一個比自己還大十幾年的男人嗎?”
“還要我爸房子上加她名字,分她一半財產。不就是想着,再過幾年,我爸腳一蹬,人沒了。錢都歸到了她的身上?你說她能圖什麼?難道圖我爸年紀大?圖我爸手腳不利索?圖我爸摳門不洗澡?”
“得了吧,我看她就是圖我爸的錢!我都和他(死者)說過很多次了,這個女人不簡單,但是他哪次聽我的了?簡直就被迷的鬼迷心竅了一樣。”
一提到這個女人,男人似乎有着不少的怨言和抱怨。
案件出現了情況,現在也毫無進展。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方只得將男人給暫時放了。
黎寶兒端着手裡從男人家裡找出來的安眠藥,滿頭思緒的往前走着。
她的視線全部都在手裡的安眠藥上,根本就沒去看面前的路。
很快,砰的一下,她整個人都撞上了一堵肉牆。
不止如此,手裡的安眠藥更是飛了出來。
安眠藥飛出之後,瓶蓋滾開,裡面的藥粒一顆顆全部灑了出來,滾落一地。
黎寶兒立即彎下腰,對着面前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沒有看到,抱歉。”
一隻冰冷的大手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起,隨後攬入懷中。
一擡頭,她纔看清,面前所站着的男人。
“溯?你怎麼會在這裡?”
溯緊緊的摟着她的腰肢,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寶兒,我爲我之前的行爲道歉。我不應該將你一個人丟下。但是那個時候阿美情況不好,我必須儘快將她送去醫院。”
“我答應過父親要照顧好她,而且,父親就她那麼一個女兒。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聽到他的話,黎寶兒也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她放棄了抵抗和掙扎,“其實,我要的只是這句話而已。”
她想要聽到的就是他說相信她,僅此而已。
“那你願意跟我回去麼?”
溯認真的看着她,說道。
黎寶兒搖搖頭:“現在,我還不能回到秦氏集團。現在風頭正大,如果我回去了的話,肯定會引起爭議。等到這件事的風波過去了之後,再說吧。”
“再說了,秦氏集團是乾爸乾媽一輩子的心血,可不能因爲我毀了。”
黎家和秦家的關係向來要好。
她自然要替秦家多多考慮。
“好,這件事,我會處理好。首席設計師的位置,也會一直給你留着。只要你想回去,和我說一聲,隨時都可以回來。”
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臉微微紅着:“好了,趕緊放開我吧。在公共場合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子?”
“我抱我女朋友,怎麼了?”
男人似乎有些不高興,一本正經的說着。
黎寶兒蹲下,將地上的藥粒一顆顆撿起,溯則是在旁邊幫着她撿。
等到藥粒全部撿完,她的眉頭才逐漸皺起:“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