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逐之和浪裡淘鬥在了一起,淮明也對上了龍沙。
虎爪虛影抓破空氣壓向龍沙,赫赫威能彷彿獸王再臨,龍沙再次拔出劍,依舊是那一柄岩漿鑄成的灼熱之劍,
二人相鬥,一劍一爪,百劍百爪,劍氣貫空,爪影無數。
龍沙冷眼瞥他,調動全身力量,灼熱的陽火隨着劍光直衝而下,地面因承受不了這種熱度而龜裂。
淮明的虎爪卻徑直抓住劍光,他咬牙舉起另一手,崩出龍騰虎嘯的一拳,將龍沙砸退百步,很快又欺身而上,與其近戰互搏。
左逐之大笑,“你以爲換了對手就能逃脫失敗的命運了嗎,他不行,你也不行!”
浪裡淘瞥了眼龍沙那邊的情況,憤然掀起瀑布似的土石牆,左逐之騰身後掠,道種化弓,驚世一箭擊潰土石牆穿透浪裡淘的半邊臂膀。
哼,若非新地域剛穩定,太一和章合沒有徹底開戰,他這一箭對準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淮明也將龍沙掀翻在地,“滾出這裡。”
龍沙喘着粗氣,恨恨剮了兩人一眼,起身扶起在地上痛嚎的浪淘沙,飛快離去。
左逐之一掃在場的修士,跟淮明說道,“高手太多,僅憑我們搶不到那枚果子,得將張暨州三人喊來。”
張暨州三人也許是尷尬,沒有跟他們一起追蒼猊獸,也就沒進到這裡面來。
淮明遲疑:“這......”
“你還怕分不勻啊,沒分到果子,怎麼也還有比靈石收入,總不能讓我們白做工。”
淮明笑罵道,“你想得可真遠,我是覺得,吳曲的修士也在這裡,如果反而成全了他們呢。”
那三人要是暗中幫公孫芒得到了這顆一看就非同凡響的果子怎麼辦?
不怪他疑心重,張暨州.榮語.天欲雪身份特殊,不久前還跟公孫芒站在一起,不得不讓人多想。
左逐之卻說,“那更要他們過來了,看他們到底幫誰。”
“......聽你的。”
兩人分別朝三人去了傳音,邀他們進來奪寶。
這會兒混戰的局勢比較明朗了。
其他在混戰中的敗者雖沒像龍沙一樣離開此地,卻也遠離了些,是觀戰,是退出,是伺機而謀,誰也不知道。
離這枚未成熟的聖果,最近的是商愚.妊穎.公子琅.千羽.顧迴雪,還有正在打鬥的蘇叄公子.姬成空.渺。
其次就是左逐之.淮明等,勝利了卻離最強神通還差一線的修士。
妊穎不着痕跡地打量商愚,預測版上的修士在實際交戰中,是能排上名的,只是有些會被低估或高估,但這一人,沒在九榜任何一榜上,卻擊敗了在榜中的鑿炎道人,着實不可思議。
“人還是太多了。”妊穎將目光轉向千羽和公子琅,“四人混戰中沒分出勝負,現在來分吧。”
千羽和公子琅神色微肅,妊穎和越詞的戰力如今比他們強出了一截,所謂混戰,主要還是兩兩相鬥。
沒有了越詞的壓制,她還真有底氣提出一敵二。
“妊大小姐的邀請當然要應了,不過,是我以一敵你們,誰輸了,誰就往後退去,別在這裡瞎爭。”公子琅捏碎手中兩枚圓潤的舍利,二道光飛入他體內,他的氣勢節節攀升,竟隱隱有超出現場所有修士的趨勢。
商愚沒錯過那兩道光是什麼,是他的兩個魂魄,不知他在用什麼修煉方式,竟以舍利來養魂。
千羽搖頭,這纔是他的真實戰力吧,她竭力與兩魄不在身的他打,尚且只能打一個平手,怎麼跟全盛的他鬥,“我退出,你們爭吧。”
她飛退三裡,遠遠觀戰。
妊穎沒有退,“我來請教一下道友的戰力。”
汪洋水勢纏上迷幻花海,跌宕起伏,難捨難分。
商愚給餘笙傳了音,隨後看向顧迴雪,“久仰大名,請一戰。”
顧迴雪先前不知曉她這個人,但剛也關注了一下她和鑿炎道人的一戰,自然知道她不僅是毀寶狂魔,還修了毀滅道,是個危險人物。
“久仰大名不敢當,拔劍吧。”顧迴雪提出一把長矛,氣勢大變,眉眼暗含凌厲,彷彿馳聘沙場的大將。
他確也是大將,供職在長澤王朝。
商愚在這十日間,連續鬥法,敗了八千高手,身上的毀滅之息已然十分濃烈,那鑿炎道人不也落下陣來了嗎,而現在,她要用這些最強神通磨劍了。
灌輸了武道真意的長矛刺.點.格.掃.蓋.滾,攜着毀滅之息的長劍掛.挑.鑽.攔.劈,招來招往,兩人急速對戰,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劍,驟滅!
無匹劍光斬出萬丈溝壑,將顧迴雪劈出老遠。
“呔,我來會會你!”又來一人,神色間隱隱有焦急。此人也是長澤王朝的修士,名四五六,他見顧迴雪落了下風,就忙來幫襯。
他的實力遜色不少,但商愚不在意磨劍石的厚薄程度。
四五六拳勢恢宏,大開大合,強攻而至,“你這毀寶狂魔,我早就想討教一下你的力量和速度了!”
“是麼。”商愚執劍之手負身後,一拳砸出。
拳對拳,四五六眼睛一瞪,她的力量竟壓了他一線。不覺間腹部劇痛,膝踢已至!
他十指交錯緊握成拳,真氣破體而出,繞着拳急劇旋轉宛如風暴,形巨石卻成刀勢跳斬而下,“試試我這招,隕石重擊!”
空氣中蒸騰起熱意,地上仿若受到了強壓,蜘蛛網般破裂開來,碎石震動!
那一拳如天將隕石,重重砸下。
快,利,重!
商愚不用劍,卻任何一念都能成劍,並指而出,狂暴的毀滅劍氣斬碎了他的拳勢,將他崩飛了出去。
顧迴雪冷目盯向還要爬起來的四五六,“下去。”
“逢王會當真是人才輩出,敢問這位道友師承何脈?”
“爲何不允許我自學成才。”
“......”顧迴雪大笑道,“好,你我認真一戰,你要能敗我,我這長澤大將軍的位置給你如何?”
商愚啞然,“顧道友對長澤果然有情有義,不過我當雞頭不做鳳尾,更願意在丘央當一萬萬之上的執掌者。”
“中界的機遇豈是大界能比擬的,但道友既然這樣說了,我也不強求。”他會發出這樣一問,是想起有個傳言說,丘央的府主不滿鰲頭通書的排名,撕了它。
這等舉動有招敵之嫌,不像是一個當府主的修士能幹出來的,除非她是投石問路,想要在界域級勢力中謀一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