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身邊的修士退去,各項第一們靠攏了起來,侷促地等着上頭髮話。
湛長風道,“孤立太一的心願之一,是淘盡諸道天才,斂盡諸道天才,相助諸道天才,作爲鬥法第一,你們有額外的獎勵,一個觀天道,一個是直接加入帝庭的資格,後者隨你們的心意,十天內做出答覆即可。”
加入帝庭?
部分修士都意動了,也有修士猶豫不定,他們望向席中的某些尊者,身爲宗派嫡傳,出道加入天朝,還得考慮師門的意見。
而像神通畫道第一的苗一揮,心頭大動,竟是這個獎勵!
帝庭修士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他將來若能入揚湯,也只是分到一處位於大界上的洞府和修煉資源!
他不免升起一絲懊惱,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算了,揚湯的實力,終究是太一比不上的,他如果進了太一,興許哪一天就死在跟其他天朝的戰場上了。
還是去揚湯安全有保障。
此一承諾,不光第一名們頗受震動,尊者們也彷彿被打了一悶棍,他們對帝庭是有點想法,希望門下有弟子進到裡面,以後也好有個照應。
可道臺會選拔的是各項最強!
這些最強者若都被帝庭攏去了,好像......有點心疼啊。
再一個,如果這些最強者中,恰好有他們看中的下任宗主、長老,他們還真捨不得放走!
湛長風不管他們心中在想什麼,只道,“諸君,準備好了嗎。”
她掐引道訣,煌煌天威籠罩山頂,彷彿有不可匹敵之物正在降臨下來。
在野帝君們眸子睜大,沒有比他們更熟悉這種感覺了,天道!
她真的將天道召下來了!
這是神人吧,她怎麼做到的!
哪怕他們本身就掌控着一界世界之力,相當於第二天道,也不意味他們能掌控真正的天道!
他們做的事要是違逆了天道,天道都不用重啓或毀滅,直接通過世界本源締結的因果讓他們失道,天人五衰。
可這神人卻能將天道引下來,給他們觀看!
湛長風引下來的一截天道只給魁首們看,諸君激動不已,他們原以爲長生帝君只是隨意說個名頭而已,沒想到真是天道!
這一小截天道僅存在十息便隱去了,但天道中奧妙無窮,十息也夠他們消化了。
二十來個神通真君俱都境界鬆動,幾乎快要立地晉升,唯二的靈鑑之一,央諸立馬請辭,回去閉關。
金不換成就靈鑑的年數尚短,道行不夠,照其修煉資質,恐難成尊者,然因這次頓悟,境界大進,靈臺澄澈,未來或可證返虛。
湛長風一揮袖子,將壓制不住體內元氣,馬上就要晉升的修士們轉移到了外面。
有徒子徒孫在其中的尊者,立即離席來到中央,朝她拱手作揖,代爲感謝。
奪得魁首就能受此好處,真正加入帝庭得受多少好處?
他們雖要爲法脈傳承作長遠打算,但也要考慮弟子的未來。
一時不少尊者狠下心,隨緣吧,不管哪個弟子,若想要去帝庭,他們不會阻攔。
這時湛長風也開口,“太一主持的第一屆天域級道臺會,意在與各方切磋,今後每千年舉辦一次,規矩依照如今。
而在和憲、慶鶴兩大直屬界域上的界域道臺會,將五百年舉辦一次,以個人或門派、大族名義參加,除正常獎勵外,該界域中的額外資源,會向優勝的個人或勢力傾斜,帝庭修士不參與界域道臺會。
其他附屬界域自行組織。”
和憲、慶鶴兩大界域的尊者心頭大定,連聲應是。
另幾個界域的尊者琢磨了一下滋味,有些遺憾,怎麼看都是直屬界域的修士獲得機緣的概率要大,但他們的自由度更高,各有各的好吧。
有光將軍已被湛長風引落天道的能力震得七葷八素,這不就是作弊嗎!
他們揚湯的大臣,只有在一次次擡昇天朝時,可以窺見天道之理,現揚湯已是天域級天朝了,再擡升就得合併另一個天域的氣運,也不知他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 шшш .тTkan .CΟ
可她竟然隨手引下了天道!
其實沒有隨手那麼誇張,湛長風每次施展引道訣,都會損耗功德,像上次接引附着在炎亭老祖屍骨上的小道,耗得不多,引天道這種大道,那損失就厲害了。
衡量得失,她也只會在千年一次的天域級道臺會上引天道,算是饋贈諸界傑出者,何況她也觀了天道,對自身有利。
此事告下一段落,湛長風宣佈開宴論道,諸君有何問題儘可提。
眼看湛長風與諸位尊者相談甚歡,有光將軍強制自己回過了神,抱拳道,“我聞太一能才衆多,道臺會上已見識一二,意猶未盡,可否再領教太一諸君?”
巫非魚撐着腦袋,瞥了眼奮筆疾書的蘭秋生,無趣地放下手,朝側旁的花間辭道,“我敢打賭,沒人會挑戰我。”
蘭秋生立馬寫下,“大祭司坐姿慵懶,神遊天外,毫不把有光將軍的發難放在心上,甚至與玄弋尊者私語竊竊,十足輕敵之態!”
巫非魚:他好像在抹黑我?
花間辭:爲什麼要牽累我?
本想回話的花間辭,將巫非魚的頭轉了回去,端莊地望着氣勢洶洶的有光將軍。
衆尊誰也沒說話,五位道使更是作壁上觀。
“有光將軍的邀請,孤準了,你想邀戰誰?”
“這得看我那些朋友想和誰打了。”有光將軍笑道,“長生帝君要是答應,我就去把他們喊來了?”
“請便。”
有光將軍發出數道傳訊,“稍等,他們就在外候着呢,很快會來。”
尊者們私下傳音,“十八頭返虛真龍盤在柱上盯着呢,他怎麼還敢挑釁長生陛下?”
“老牌大天朝出身的就是不一樣,勇氣可嘉。”
“有光不是傻的,他如此堅持不懈,看來很有把握啊。”
峰頂所有修士都在等着揚湯出招,那些剛坐下的真君天君驚駭於此時的氣氛,哪敢碰案几上的瓊釀,一個個都把背脊挺麻了。
可千萬別出什麼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