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枚七品雷丹,生死境都未必能抗下一擊!
最先趕到的兩名生死境監察使猶疑了瞬息,齊齊出手,兩隻巨掌裂空抓向昌本盛,不管是非如何,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慶元閣被炸燬,但是遲了!在他們的那一瞬猶疑裡,昌本盛已經將雷丹擲下!
灼熱的溫度燙傷皮膚,逼迫神魂,湛長風在這最初的一瞬,也是最後的一瞬將身邊的箱子都用無心之術轉移了出去......轟!爆破聲從這座佔地千平的建築中持續爆發,熊熊火焰映紅了大半個川蘿城,餘浪摧枯拉朽推向四周,慶元閣方圓十里內,盡被摧毀。
整座城都驚醒過來,高高在上的神通真君都投來神念,一股股龐大的意識從慶元閣上空掃過。
監察使古道人.崔榮拿下凌空遁遠的昌本盛,朝天告罪,“三位真君,此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稍後將情況呈上。”
威壓散去,兩人鬆了口氣,對昌本盛更是沒好顏色,“到底是怎麼回事!”
昌本盛眼中納着興奮跳躍的火光,恭敬道,“今夜有賊人潛入慶元閣,我與她大戰,力有不敵,無奈之下用了雷丹,慶元閣的損失,屬下願一力承擔。”
“她所說的關押參賽者又是何事?”
昌本盛咋舌,“這只是她尋機逃跑的託詞,咱大會的制度流程您二位是最清楚的,不曾出過一絲錯,且關押參賽者做什麼,有新秀榜.戰力榜當標準,我們難不成還要搞內定,藏起幾個人,推幾個自己人上去?”
“口無遮攔,是與不是我們會查。”崔榮斥了一句,心下已經把他的話當真,更何況湛長風的指責是那麼離奇,完全沒有一點可信度。
另四位監察使也從各處趕到了,古道人嘆息,“昌本盛做法有不妥,閣內與周遭定有不少人死傷,先遣人統計傷亡吧。”
“那與他打鬥之人呢。”
“雷丹威力如此之大,早就葬生其中了。”
“先想辦法將火滅了吧,明天大會恐怕得推遲半日了。”
昌本盛垂首沉痛道,“屬下甘願受罰,都是屬下一時意氣用事,非要制服那賊人,才害得慶元閣被毀,無辜人受傷。”
“少不了罰你。”崔榮看他也被雷丹爆破帶來的灼熱擦到,身上幾塊地方都被燒焦了,瞧着慘不忍睹,揮揮手,“你先去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勢。”
“多謝監察使。”
代表橫生劍派任此次監察使的子明道人,想起門下子弟的傳音,欲開口言說,但此時一片兵荒馬路,提了也只能放一邊,便擱了下來。
東臨的崔榮.太玄宮的古道人.滄海派的黃泓.景耀國的龐寇.鬼方國的鬼黔.神農門的石耳,加上東道主橫生劍派一方的子明道人,是這屆大會的監察使。
在小會結束.大會即將開始的時候,比賽場地被毀了,他們可以說是非常失責,事後還得向三位主持此會的真君請罪。
“石耳道友,麻煩你帶人去查看傷患。”
“黃泓.龐寇.子明三位道友且阻火勢蔓延。”
“鬼黔與古道友隨我滅火。”
崔榮主持了善後,搖頭嘆氣,“平白生此事端。”
更可惡的是,這火像是撲不滅似的,多少水澆上去都沒用。
“我再來一次。”古道人施法引渡冷江水,水龍越過城牆與建築澆到燃燒的慶元閣上,僅滅了一二分。
火滅了大半夜,天也跟着亮了,在城外只聞聲響,只見光影的修士們涌進緩緩打開的城門。
“出什麼事了?”
“瞧火光位置,燒的是慶元閣吧,那今日的比試怎麼辦?”
將進酒兩手搭着橫在肩膀上的長槍,“我怎琢磨着事情不對啊。”
“是巧呢。”岑熙沒有妄議。
“去看看。”
“等等。”岑熙指向城牆腳下圍着的一堆人。
兩人走過去,將進酒豪爽地喊了一聲讓讓,身體一轉,繞肩扛着的長槍掃出一片空地,露出三個鐵箱,其中一個已經打開了,有兩人躺在其中,“死人?”
岑熙上前檢查了一番,沒有心跳沒有脈搏,“是死了。”
“人死不死可不是這樣驗的。”一人越衆而出,姿態傲然,竟有一雙重瞳。
他擡指在“屍體”上摸了兩下,從頭頂到腳底依次按了幾個穴位,咦了一聲,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迅速扎去,衆人驚奇地看見那具屍體動了!
十息之後,“屍體”慢慢睜開了眼。
岑熙將重瞳者與醫術結合,知曉了他的名諱,“神農門的川斷道友果然名不虛傳。”
wωω. тTk an. C○
川斷收起銀針,“專有所長而已,岑道友謬讚了。”
他們雖然不曾見過,但都在新秀榜上前列,多少是相互關注的,知道名字不奇怪。
岑熙請教道,“這人怎會假死?”
“身上沒有針孔痕跡,經脈也沒有閉塞,應該是服用了假死丹。”川斷拿起另一個箱子上的玄鐵鎖,“這裡面可能還有人。”
“道友且慢!”一人急聲喝止,“讓我看看。”
“你看,與我看,有何不同。”川斷不悅道。
“見諒見諒,我想確定一下。”此人認真拿起玄鐵鎖觀察。
將進酒捅了捅岑熙,“夫子,他又是誰?”
岑熙觀其七尺身材,氣質文弱,一邊眉毛有斷痕,笑道,“是太玄宮的沈光皓,據說極擅長陣法。”
“你們新秀榜前十是想在這裡搞團聚啊。”將進酒喝了口酒驚歎,“誒,夫子,還不快去安慰安慰甦醒的那人,瞧那小眼都迷茫得找不到北了。”
“胡謅。”岑熙口上呵斥他,其實已經主動走到甦醒那人身邊了。
岑熙氣息柔和,親和力極好,三言兩語安撫了他,然後詢問起他事情始末。
聽到他是小會參賽者,在慶元閣測資質時被弄假死,岑熙不禁疑惑,再三確認,擡頭對將進酒道,“此事需呈報給監察使。”
“還可能與夜裡慶元閣的大火有關。”將進酒問,“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我知道!”這叫張遙的先天修士激動道,“我雖然面上假死,但神志一直是清醒的,是那個姓昌的管事在搞鬼,昨日有一人來救我們了,還打開了我這個箱子,結果中途姓昌的回來,他們就打起來了,末了有種毀天滅地的氣息,我以爲我死定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下子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只能聽到遠處的爆炸聲,那個救我們的人怎麼樣了?!啊?”
“你知道救你的人是誰嗎?”
張遙搖頭,“我不知道,只聽出是女聲。”
蒙面追殺湛長風的裁判.毀掉的慶元閣.....
“我剛剛路上可是聽人說,有賊到慶元閣行竊纔出了事,誒。”將進酒一手拎起張遙,“岑夫子,還不快走。”
岑熙匆匆朝川斷.沈光皓拱手,“剩下的拜託二位了,我們先去一步。”
沈光皓應道,“去吧,我知道這鎖怎麼開了。”
川斷撇嘴,拿着銀針喚醒箱子內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