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海大會因被毀了擂臺場地而推遲了一日,如今第一輪比試已經結束了。
據聞此次總共有一萬多名參賽者,第一輪以擂臺混戰的形式瘋狂淘汰了八千人,第二輪地點換到冷江秘境,繼續混戰,只不過一個個擂臺變成了整一個秘境,外部環境更加困難險惡。
戰力榜重實力,次天賦。需修士主動去爭取點將臺資格,才能上榜。
新秀榜重天賦,次實力。築基後,海世圖就會自行感應排位。
兩榜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然天賦和實力本就息息相關,加上年輕修士對點將臺多有嚮往之心,所以兩榜中,尤其是前百的姓名,有很高重合度。
這次趕海大會有蒼莽鬥法名額做獎勵,引得榜上天才蠢蠢欲動,紛紛現身。
有好事者根據第一輪比試,將出現的兩榜前百,合成一本名錄,綜合排位,推出了十名大熱參賽者,也是最有可能進大會前十的參賽者,戰力榜第一宰飛星與新秀築基第一的滄浪不相上下,緊跟其後的是歲清寒.康子真,這兩人居新秀第二.第三,但聲名不顯,很少露面,這次可以說是他們首次在世人面前展露實力。
另有鬼慎舟.齊悅.岑熙.管安山.川斷.沈光皓。
細究他們的背景,不是兩榜上都有名,就是佔了一榜前十,而且全都是門派.諸侯的弟子門人,竟沒一個是散修。
散修中呼聲最高的是勾子騫,戰力榜第十,極有可能擠掉上面的熱門參賽者進入大會前十。
大會中也出現了幾個實力高強,卻不在兩榜中的修士,**是來湊熱鬧的界外人,如將進酒。
湛長風作爲界外人,原也想來見識見識此界天才的實力,順便看看蒼莽鬥法上可能遇到的對手,發生失蹤之事後,沒了這個心情,興致缺缺。
趕海大會是一次天才的爆發,也是山海聯盟招攬能才的時機,第一輪比試後,進入第二輪的修士可以進行資質測驗,向聯盟各勢力遞敲門磚,同時,大會方也會從淘汰的那一批修士中擇取優秀者進行資質測驗,給其進入第二輪的機會。
湛長風便是被監察使們用這個理由放進第二輪的。給她這個便利,多半帶着安撫性質,卻不是她需要的。
但她可以用這個機會正式進入大會方的視線,間接要求他們重視自己的訴求,所以崔榮要她先去參加第二輪比試,她果斷答應了。
第二輪採取累積制,每人會分到一塊玉佩,奪得二十枚玉佩就能出秘境進入第三輪的一對一論戰。
監察使會在秘境內全場監視,避免死亡。
湛長風與其他參賽者在秘境前等候入場,突然通過魂印看見了幾個維持秩序的大會方人員,與喬遠山記憶中的影像一模一樣,和昌本盛是一掛人。
她頓生疑竇,那些監察使究竟怎麼調查的,又調查出了什麼,連這些人都沒查出來嗎?
連這些人都沒查出來,意味着他們根本沒查到山海聯盟內部長期暗害天賦散修的那羣人。
不能指望他們。
湛長風迅速思考着對策,打算先進秘境溜一圈,再想辦法瞞過監察使的耳目,接近那幾個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林寒澗肅被關在哪裡。
“比試怎麼還沒開始。”
“太陽都那麼高了,熱死個人。”
抱怨的人突然閉嘴,三道流光落在半空,一個是風骨卓秀的男修,一個是秀媚綽約的女修,還有一名負劍修士,分別爲山海聯盟的執事長泰和真君,山海聯盟的客卿素華真君,東道主橫生劍派的長老正源真君。
三位主持大會的真君出言勉勵一二,便開門見山地宣佈第二輪比試開始。
“記住,進入秘境半炷香後纔可以互相鬥法!”
兩千多名參賽者高聲遵令,等秘境一打開,蜂擁而入,迅疾地消失在廣袤無邊的暗色石林中。
有半炷香的緩衝在,多數人都選擇先佔據有利位置,爲之後的混鬥做準備。
某些能橫掃同階的高強者就沒這個顧慮了,姿態十分隨意,反而他們所過之處,十里內皆空,衆參賽者紛紛避讓,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湛長風沒走出多遠,感覺身後跟了幾個人,很是光明正大,似乎吃準了她。
她也不理會,趁着半炷香的空閒將這個秘境大致摸索了一遍。
“道兄,我們還是先躲起來吧,她似乎不好惹。”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不好惹的,憑她故弄玄乎地一個人四處瞎轉悠?”
“蔣道友說得有理,此人面生,修爲又比我們弱,正好從她身上奪取第一枚玉佩。”
“還是得注意點,要是她故意把我們引往那幾個天才處,半炷香一到,我們也就涼了。”
這四個抱團的修士,半途遇見另一個孤身且較弱的修士,果斷放棄一直轉悠的湛長風,堵他去了。
時辰到,遠遠近近的各處連續爆發戰鬥。
爲了第二輪的公平性,最大限度地檢測實力,參賽者身上的儲物之器都被封印,防禦法衣也應要求換成了普通衣衫,只容許使用一件武器。
湛長風身邊就一支文淵筆,佈下五行困殺陣,像這種大型競技場地,對陣法師有天然優勢,坐等別人落入陣中便可。
不過修士都是警覺的,前半個時辰,路過這一帶的人接二連三入陣,後半個時辰,其他聞到風聲的修士就全繞道走了。
湛長風收起六枚玉佩,又換了個地方蹲守,漸漸成了參賽者最不待見的修士之一,唯恐避之不及。
卻也有不少人專門尋着她的蹤跡來挑戰她,就是有時候會認錯人。
“沈光皓,讓道爺來破你的陣!”一道粗狂聲音從百丈高的石柱上直墜而下,氣勢雄渾。
五行殺機如刀,管安山皮一緊,但觀四周無一點異樣,唯有四溢的殺機,他置於其中,似無處可逃,又似無從破解,每走一步,像是有無數的線纏着他,身上莫名被切出血口。
管安山一時不敢妄動,他一不動,殺機也不動了,呔,這是什麼破陣法,他總不能站在這裡一動也不動。
“沈光皓,你出來啊,待你出來,我們一決雌雄!”
湛長風是不會現身的,沒必要。
沈光皓的名字她也聽了一二,此人擅長的是法陣,與她現在施展的刻陣是不一樣的。
法陣以手印口訣佈陣,有時要陣器作陣眼,可借天時地利,但佈陣的時間長,不適合高速作戰。
刻陣靠一支筆走天下,精深者能夠快速成陣,缺點是缺乏靈活性,畫下的陣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很難像法陣一樣藏匿於周邊環境中,不然她也不會接連換地方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