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雖想好了應對的說辭,卻不會誰人問一遍就回答一遍,至少明俞真君還不能管到她們。
所以秦無衣直接忽略了她的問話,只道,“她受傷了,我們先回傳送塔。”
湛長風暗中傳音,“問玄誠的情況。”
嘖。秦無衣返回兩步,“我們之前還有人回來嗎?”
明俞真君道,“當時你們幾人去剿邪靈老巢,都沒了音訊,不過好在隔了三天,忘情真君等人與之前失蹤的一些修士都回來了。”
秦無衣又要走,結果再次受到了湛長風的傳音,“問他們遭遇了什麼。”
你倒是自己睜眼問啊。
秦無衣壓着自己的暴脾氣,面無表情道,“他們可有說遇到了什麼麻煩?”
明俞真君渾身一涼,暗道不愧是常年佔據屠邪榜第一的人,給人的壓迫力真不小,“說是被困在了夢境裡。”
“沒有其他了嗎,他們現在人呢?”
“啊?沒有了,我們正在打擊禁忌世界,真君和實力強勁的生死境都去了,二位是不是也遭到了夢境?”
秦無衣隨意一點頭就往傳送門遁去,口中不忘嘲笑湛長風,“就你搞得那麼麻煩,大天世界不乏殘存的秘境險地,也不缺一些強大的本土生靈,他們也許只當是遇了一次險,不會層層上報給黃帝.靈帝知曉。”
“誰說我是要瞞着他們了,我本來就是想讓他們知曉。”她從秦無衣那裡得知何雲天身上的神秘存在掌控了何雲天的身體,吞噬了孽靈,便感覺不太好。
“何雲天”吞噬孽靈污染界神碑,這裡面的舉動絕非臨時起意,倒像是蓄謀已久。
再者,他們是怎麼瞞過夢尊找到界神碑的?
夢尊說殿門上有天庭和神力封印,他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全部解開的?
他對夢尊.殿門.界神碑肯定有所瞭解。
是天庭餘部還是神朝異心者?
他將參造惡源之散向原始星界,單單是爲了搞破壞或竊天運嗎?
假設他是針對神朝的,他會不會知道界神碑和九鼎可以重振乾坤界?
這樣想的話,界神碑是乾坤界的祖脈之源,他的最終目標,高几率是毀掉界神碑或者利用界神碑掌握一萬八千原始星界。
爲了那些星界的安危也好,爲了界神碑也罷,她此時都不能作壁上觀,也不能以爲自己派出去的分身能用一己之力阻止“何雲天”。
她決定先半真半假地透露出一點消息,引起天道盟的重視。
穿過傳送門,秦無衣一眼就看到樓梯口立着一面古樸的圓鏡,還有兩名道人守在旁邊,一位穿着仙道服飾,一位是天道盟執事。
這就是無天本相鏡了。
要下到一樓,必須從它面前經過。
見情景,似乎只有自己和守在旁邊的兩人才能看清鏡中照映出了什麼東西。
“咳。”
秦無衣被手上濺到的溫熱喚回了神,訝異地看向咳血的湛長風,無聲道,“你要不要那麼拼,演個戲而已。”
湛長風淡定地拭了拭嘴角,她哪裡裝了,這是真咳血。
穿越傳送門是會受到空間之力影響的,平常自然無礙,但她缺了吞賊魄,抵禦力直線下降,再加上精神不濟,怎能不內傷。
“這是怎麼了,快去醫師那裡。”一名執事見有人受傷,連忙過來關心。
“事關孽靈,我要見黃帝陛下或靈帝陛下。”
執事沒有立即迴應,似在斟酌是否有必要稟告給陛下們,他看了看無天本相鏡,依上面對孽靈的重視程度,最好還是稟上去吧。
“二位稍等。”
執事一溜煙跑了。
秦無衣看她臉色蒼白,好像真的不太好受,良心發現地將她扶到了靠牆的一排座椅處。
“謝謝。”
“不客氣。”
秦無衣百無聊賴間拿出幾百年不關注的屠邪令,查起了屠邪榜,這一看,倒有點吃驚,“我們也就失蹤了一月吧,這些修士的功德漲幅怎麼如此之快。”
玄誠那些人是在他們進入夢後第三天就出來的,湛長風這邊又要造陣又要弄分身,花了二十多日功夫。
湛長風聽到她的話,睜開一隻眼斜着她手上的屠邪令,現榜上前十都有三百萬以上,碩獄更是出乎意料地得了第一,總計一千二百萬,比秦無衣險之又險地高了七八萬。
“可能發起總攻了吧。”總攻一般是在禁忌世界,那時出現的邪靈是鋪天蓋地的,功德值也會有所增益,如原本一個人頭一千,這時可能就值一千二了。
秦無衣隨意地划着手指,瀏覽到最下面時,似笑非笑,“那個碩獄是你兵團裡的吧,他都第一了,你這個團長竟然掉到了第五十六,拿個兩百萬。”
湛長風閉目養神,“我的部下是第一,你第二。”
她那根修長帶着薄繭的手指一滯,點在屠邪令上,“如果不是不知道你讓夢尊封了那裡,我會白白被困上那麼多天?”
“我的部下是第一,你第二。”
秦無衣不看重名次,這會兒被懟得有點不爽了,“我總比你高九百多萬。”
湛長風微微一笑,老神在在,“我的部下是第一,你第二。”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無衣長腿一撩,勾起一把椅子就掄了過去,湛長風身形瞬逝,倏然出現在她背後。
秦無衣的戰鬥意識非常完滿,不作任何考慮就一手撐住桌子,旋身後踢,紅衣白袍和拳影腿鞭,速度快得連殘影都沒有了,一招間十招已過,十招間百招即逝,一度看不見人影,只感應到那裡有兩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在交鋒!
匆匆來往傳送門間的屠邪者.守崗的執事們.護持着無天本相鏡的兩名道人,全都看呆了。
一人輕呼,“好快的速度,好可怕的控制力。”
只因,在那兩股力量的範圍內,桌椅一片完好,沒有絲毫損壞!
這兩股力量彷彿就拘在那一方小角里,再如何磅礴,都沒有影響到他人他物!
“竟有如此後輩。”專門護持無天本相鏡的蓬萊天君守中子咋舌搖頭,他修爲已壓制到了真君,心中比劃了幾招,未必能以真君之身做到如此境界。
她們對自身力量的控制,已爐火純青,熟練地就像拿毫毛穿針而過,絕不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