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煒煒背後一涼,轉身看見三人堵住了狹窄的過道,這家店小,人一多就顯得壓抑,他莫名緊張起來,“幾位道友也來買東西啊。”
花間辭審視着他,“你拿過什麼不該拿的東西?”
“這位道友怎胡言亂語。”樑煒煒氣急,虎着臉上前兩步,“讓開。”
花間辭略微沉吟,側身讓開一步,看着他匆匆離去。
“他怎麼了?”將進酒低聲道,“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將他抓來?”
“不用。”花間辭一和他接觸就算到答案了,“544號世界戰役時,一個高階邪靈持了鈴鼓,當時戰況緊張,這面鈴鼓不知被秦無衣劈到哪裡去了,現在一看,應該是被他撿走了。”
“那面鈴鼓很重要?”將進酒雖不齒他偷偷昧下那麼一件寶物,但也沒立場去要回來,要也得秦無衣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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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不重要得看從哪些方面分析。”目前她只能算到那面鈴鼓與孽靈有點關聯,它也許是孽靈交給之前的高階邪靈的,又或許是其他情況,如要知具體,需拿到那面鈴鼓才能進一步卜算。
不過傳送塔上有無天本相鏡監督,孽靈應當混不進來。
她好像沒資格讓傳送塔去將鈴鼓收回來充公,花間辭想了想,便放過了此事。
卻說樑煒煒遭了三人的攔路,脫身後立馬回了臨牙山營地,帳簾一合,坐立不安。
他小心地從須彌戒中掏出一物,寶貝似地摸了摸,哼,誰撿到的就是誰的,他們還能在這裡殺人奪寶不成。
叮~
鈴鼓上的幾隻輕輕晃動着,像是在安撫他,他終於笑得舒心了,哈哈哈,你看,連寶物中的器靈都承認他了,誰還能奪走!
鈴鼓內部,混沌之中睜開了一雙眼睛,呸,本體竟被算計了,幸好他留了一手,將一絲純淨的真靈藏進了這裡面,待它出了大天世界,重修參造惡源之,定要讓他們好看!
想着它又有幾分心痛,它在禁忌世界還留了不少好東西,如果不是爲了順利出大天世界,他非要回去不可。
禁忌世界,邪靈老巢。
陰冷的山谷中,高階邪靈們相互鬥法,滿山谷的邪靈歡呼高喝。
湛長風不敢靠得太近,天君級的邪靈竟有二三。
她目光穿過整個山谷,望見盡頭山壁上立着一扇石門,大門洞開,黑黝黝的,看不見裡面的情景。
這石門......湛長風腦海中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在哪裡看見過這種相似的紋路?
是大祭司記憶裡出現過的紋路。
這是神民建築。
意識到這點,湛長風輕咦,對此地的好奇心更重了。
她退離了老巢,找到了一個無人打擾的安靜地,佈下臨時傳送陣,再煉製了一枚與之相匹的傳送石,備做後路。
做好準備,她再次藏匿身形,潛進邪靈老巢。
石門表面除了兩個看守,沒有其他禁制,她悄然入內,竟感覺到了一絲神威。
突然後面傳來風聲,三名高階邪靈爭相撲進來,頗有飛蛾撲火之勢。
她之前搜了一名邪靈的記憶,知曉此處是邪靈的傳承地,三強有資格進來爭奪最後的勝利。
湛長風敏銳察覺到其中一個就是在544號世界逃走的邪靈統領。
神威對邪靈而言是毒藥,越入內越痛苦,三個高階邪靈很快就顧不得相互鬥爭了。
奇怪,邪靈的傳承怎麼會放在這種地方,難道真是有人爲了控制邪靈,故意弄出了什麼傳承?
“去死!”三個邪靈又動起了手,邪煞之力充盈了甬道,狂嘯亂舞。
“我的!”
“今日必將你們留下來當做我成王的墊腳石!”
湛長風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沒一會兒功夫,一位就在神威和同類的雙重壓力下被分食了。
“平謠,你的資歷還不足以統治所有邪靈,做我的部下,我還可以留你一命!”
“笑話,人族纔講資歷,這裡只有實力。”
湛長風忽然出聲,“平謠。”
這裡還有第三人?!
平謠瞬間警惕道,“誰!”
然後就沒有平謠了。
這叫平謠的高階邪靈一應聲,就被收進了湛長風手裡的無盡迴廊中。
她隨即爆出地獄神力,朝僅存的邪靈攻去。
邪靈驚駭,退是不能再退了,後邊神威更重,他承受不住,此時唯有跟這闖入者硬拼了,他取出一物,還未施展就被湛長風的攻擊打亂了陣腳。
湛長風識出他手裡的是化道寶具,怎會給他機會反抗,業力一勾,便有業火自他內裡燃燒,他怎麼壓也壓不下,譁,散做紛揚的火花。
解決了他們,湛長風繼續往裡走,隔着十來步看見牆壁上出現了壁畫,上前細觀,居然是掠奪氣運.國運和吞噬其他生靈的法門。
她將所有圖案刻字看完,基本能肯定,邪靈們的“智慧”就是來自這裡了。
這些東西應該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
湛長風擡手將它們抹掉,望向深不見底的黑暗,擡步而去。
神威如浸水的披風,沉沉壓在身上。
她在經過一段階梯後,進入一個廣闊的空間,那裡有一口井。
洶涌的參造惡源之如滾開的沸水一般翻騰着。
湛長風心微悸,轉身欲離開時,哐當,甬道口降下一道石門將路堵了,她試着攻擊了幾次,卻撼動不了它。
“既然來了,那麼急着走做什麼?”
暗啞的聲音憑空響起,一道人影從牆壁的陰影中走出來,臉龐模糊不清。
“你想做什麼?”湛長風擡起眼,迅速查看着因果線,竟發現是他出主意,孽靈出勞力,拉起了邪靈一族。
“壁畫裡的東西都是你留下的?”不對,這個好像只是神識,她想到把孽靈吞噬的神秘存在,疑道,“你本體在何雲天身上?”
“誰知道呢,我已經長久沒有出去了,本體跑哪裡,管不到。”他粗嘎的笑聲低低響起,“不過,我知道,這一井惡源,是爲你準備的。”
他張開雙手,井中的參造惡源之彷彿受到了接引,如水龍般飛騰出來,襲向湛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