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趕上來的幾個保鏢將人羣隔開,無意間散發的築基威勢也讓追姜煙的人,驚疑得止步在了人羣外。
這冷峻男人靠近姜煙低聲道,“我知道你誰,與你師父有過幾次交易,你且隨我去躲躲。”
姜煙也適時地想起了他的身份,四大頭雷家的長房長孫,出生後深受雷家上下寵愛,但因沒有修煉天賦,被髮配去管理企業,結果建起了一個商業帝國。
他是一個,因爲掌握了大量經濟命脈,而被普通人和修士一同敬畏的奇才。畢竟修士用的也是紙幣,賺錢快,花錢也如流水,有時不得不尋求財閥的經濟支持和物資支持。財閥要開採座山,找點珍貴的草藥礦物,可比他們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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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煙平素怕麻煩,是不會和這種人有太深牽扯的,現在......她望了望混在人羣中那些殺手,只能借他避一避了,剛要答應下來,腿上一重。
這感受相當熟悉了,她低頭看去,果見小娃娃抱着自己的腿,仰頭望着自己,心裡頓時軟成水,掙開雷成的束縛,將小娃娃抱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裡,她又任你亂跑了?”
“君上在一家店裡,我看見你被壞人追,就跑過來了。”佑安的目光從她還在流血的胳膊上劃過,忍住沒去替她止血,“我們快去酒店,酒店能包紮。”
姜煙啞然失笑,真是小孩子,不去醫院,去酒店?
不過,原來那人叫“君尚”啊。
想到自己的處境,姜煙又立馬焦慮起來,目光搜尋着她家大人的影子,卻沒看到人,“君.....君尚在哪間,還記得嗎?”
佑安無師自通,發揮逆天級演技,茫然又無辜地搖了搖頭。
姜煙爲難地看了看人羣中虎視眈眈的那幾人,轉頭對雷成道,“請雷總助我甩掉那些人,再將我送去悅客酒店,我必有厚報。”
雷成瞥過小娃娃,“上車吧。”
保鏢們護着他們進入路旁的一輛豪車,雷成坐定後,解釋道,“我本是到商廈視察,還沒進門,就見了你這幕,錢家,着實過分了。”
姜煙自嘲,“看來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錢家要封殺我了。”
“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
“讓我把祖地賣掉?”
“當然不是,這回錢家鐵了心要殺你,你湊夠了錢也沒用。”雷成冷峻的臉上浮起幾分探究,“我們三家不會爲了你跟錢家對着幹,但你是名有天賦的符師,死了可惜,你要是願意,我們就協議形婚,這樣,我就有名頭要求雷家保下你,而你只要答應,免費給我煉製五年符,時間一到,協議自行解除。”
姜煙驚訝萬分,“你.....”
雷成遞了張名片給她,冰冷的眸子裡透着自信和篤定,“我期待與你的合作。”
佑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小心”碰了下姜煙的傷口,疼得她收回了神。
“抱歉,我給你吹吹。”
姜煙疼在身上,暖在心裡,“乖寶寶,我不痛。”
“那些壞人太可惡了,一定要告訴君上,讓她幫你出氣。”
姜煙用乾淨的手揪了揪她的小臉,“大人的事,你不懂,別說出去,平白讓君尚擔心了,待會兒她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是不小心被刮到的。”
佑安給了她一個看傻瓜的眼神,“不就是幾個小修士小家族嘛,君上還欠了你錢呢,你都不知道使喚她,笨。”
......姜煙滿腦袋問號。
雷成終於正眼看向佑安,卻沒發現她有特別之處,“你是哪家的孩子,你所說的君尚又是何人?”
“這豈是你等小人物能隨便問的。”
佑安給湛長風招了一波仇恨後,牛逼轟轟地指揮着姜煙把她抱下車。
姜煙無奈跟雷成道了聲謝,“這次多謝雷總了,這一疊四品符籙權當做謝禮。”
說完,她進了酒店。
雷成朝旁邊的座位上看了眼,角落裡真的塞了一疊符籙,他的眸子霎時沉了下來,車廂裡瀰漫着危險的氣息,“去查查那個君尚到底是何人。”
“好的雷總,我馬上查。”副駕上的助理連忙下車去找悅客的經理喝茶。
湛長風回到酒店時,姜煙正剪開袖子,露出傷口,旁邊的佑安舉着傷藥和繃帶擔心地看着。
“君.....您回來了。”直呼君尚,或者叫君女士.君小姐都變扭極了,姜煙折中,換了個敬稱。
思來一見她,就覺自己氣勢弱了不止一星半點,加上小娃娃今天的話,面前這位,難道真是修爲高深到,自己一點也感覺不了的大修士?
敢稱圈內四大頭爲小家族,怕是隱世的那些活化石吧?
湛長風聽到她對自己年齡的揣測,輕笑道,“就叫我君上吧。”
說着,湛長風似笑非笑地睨向佑安,佑安一臉乖寶寶樣的跪坐在沙發上,可以說是非常無辜了。
事實上,佑安也不知道湛長風叫什麼,只是在長生祠時,聽到別人都喊她君上,就跟着喊了。
“姜姑娘似乎擅符,我想給佑安找個老師,你正合適,不知姜姑娘能否應下我這個請求?”湛長風放下一張支票,“這是定金,佑安的老師,就是我的朋友,你安心在此住下,無人能動你半分。”
姜煙被支票上的一串零驚住了,還沒數清有幾個,佑安若有所思道,“現在的錢也太好賺了吧,才十枚丹藥就賣了那麼多,早知道就不撿那些石頭了,又重又難出售。”
“那裡是兩枚丹藥的錢。”
......姜煙腦袋上再次冒出一堆問號。
姜煙好不容易理清思緒,挪到主臥前,敲了敲門。
“進來。”
扭轉把手進去,她就看見一身古風韻味的人在......玩電腦?
看那花花綠綠的線條,還是股市?
姜煙沒開口,背對着她的湛長風就道,“你當我們是剛出山的吧,現在的世界真是日新月異,交易的花樣挺多的。”
“您看得懂上面的?”姜煙不能相信這是纔出來的老古董,她活了二十幾年都沒弄清楚過股票的淨值,這人竟看得津津有味。
但她很快察覺到自己問得唐突了,連忙轉移話題,鄭重道,“我受修士圈的封殺,不欲連累他人,請您收回這張支票。”
“小娃娃真磨嘰,錢就是串數字而已,拿着吧,你只管把錢還了,他們要是再爲難你,我給你主持公道。”湛長風被她一口一個“您”,叫得以爲自己老了幾千歲,乾脆順了她的話,當一次老不死的。
姜煙被一陣風送出門外,啪地房門合上,隔絕了她的視線,她摸了摸鼻子,對着房門道,“那.....謝謝君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