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不甘心嗎?”楚雲亭淡淡地說着。
對方手段毒辣,無中生有,居然想要直接毀了他,若不是他的修爲境界到了這般地步,現在已經是根骨全毀。
所以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剛纔施展的手段裡,他不僅是防禦,甚至還包括着反噬。
他如今的毒道,乃是獨創,擁有着一種奇特之毒,在擋住對方攻擊的同時,用反噬的手段,滲透進對方的身體。
在別人眼裡,對方是尊貴着的導師,但在楚雲亭眼裡,對方只是一個卑劣之人而已。
所以他的反噬之力,第一時間通過他的手勢,滲透進對方的劍道毒心,直接滲透進對方的五臟六腑。
“不錯,你一個剛入門的學子,怎麼可能修爲境界到這般地步,你必然是蠻族餘孽,或者是魔教餘孽!你這樣的人,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將全力以赴,將你斬殺!”這一刻,那金導師幾乎成魔了。
在他眼裡,楚雲亭已經從一棵小雜草,到了一堵在他面前高高的雪山,他無論如何,都要把楚雲亭推翻!
所以此刻,他忍不住大吼了出來。
這一刻,他的聲音,震懾了整個課堂,蔓延出去週近十里,響徹了整個毒心學殿,驚動了所有的導師。
無論是蠻族、魔教,都是禁談。
可以說,人族與蠻族、魔教已經積累了千百年以上的仇恨,簡直是不死不休。
人人談而色變。
但現在最關鍵的是,楚雲亭無論從長相還是血脈上看,都絕對不是魔族、蠻族,否則是根本不可能通過考覈,進入這毒心學殿。
但金導師卻已經喪心病狂了。
這一刻,連同那崇獸國的七王子沉醜,也從閉關之地趕過來,聽到遠處的聲音,滿是怒意。
崇獸國乃是馴獸之國,以馴獸爲尊,以獸類爲圖騰,但終究是人族,他可是最會辨別人族、獸族、魔族、蠻族的,而楚雲亭分明只是一個人族,結果金導師居然卑劣到這般地步!
甚至這一刻,那些學生也是面露蒼白之色,對楚雲亭滿是同情。
誰都看得出來,楚雲亭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如今楚雲亭展示出來了如此天賦,絕對是毒心學殿千年來最爲玄妙着的存在,有資格能成爲新一任的殿主,光芒無限。
但在金導師眼裡,卻莫須有的成爲蠻族、魔族,要將楚雲亭誅殺!
這是何等的不公!
他們設身處地,感同身受,忽然對這金導師涌起了一絲憤怒的念頭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以前居然會崇拜金導師。
卻沒有想到,這金導師竟是一個卑劣至此的小人。若是楚雲亭修爲低了些,只怕已經被斬,或者廢除根骨了!
但想到金導師的身份,所有人都不由爲楚雲亭擔心起來。
楚雲亭終究只是一個學子而已,剛纔只是出其不意,而現在若是與金導師正面交鋒,必然會慘敗而沒有勝算。
他們開始期待着其他導師能秉公地出來,阻擋這一切。
“技不如人,就信口開河?”楚雲亭依舊是淡淡地一笑,沉聲說:“斬!”
經過數息的蓄勢,他體內的力量也慢慢提升到巔峰,那反噬之力開始逐漸變大,最後猛地劃破長空,猛地向對方衝擊而去。
只瞬間,他所施展出來的新毒道,從對方的五臟六腑爆發,與外面的天地元氣匯合,交錯而出,斬開金導師的身體!
這是楚雲亭牛刀小試,將衆多功法融合而成的手段,而這一次出其不意,只瞬間,就讓金導師沒有還手之力,直接斬成兩半!
對方已經與他不死不休,他自然不會留手,當斬則斬!
“嘶!”
這一刻,金導師失神茫然,震驚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忽然從中分開,化成兩半!
臨死之前,他甚至還不敢相信這一切——剛纔明明他與楚雲亭乃是旗鼓相當,哪怕楚雲亭能扣住他的劍道,也是無法傷到他,而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身爲二品巔峰毒師,自然有着強大的毒道防禦,怎麼會連楚雲亭的一擊都擋不住?
而後,他發出悽慘着的聲音,那是他身體被滅後、神魂也被楚雲亭的精神識海碾壓成灰燼。
一位二品毒師巔峰,直接隕落!
這位不可一世的金導師,根本不曾想過,他向來動用師者力量壓迫別人,無往不利,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學子直接秒殺!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學子全部呆若木雞!
這一瞬間的變故,讓他們根本無法想象!
從一開始金導師的出手,到被楚雲亭擋住,不過一息時間。
而金導師污衊楚雲亭,想要全力出手,也不過三四息時間。
但僅僅這麼點時間,楚雲亭卻翻雲覆雨,逆轉陰陽,直接將這金導師斬殺,甚至還把金導師斬殺得形神俱滅!
楚雲亭究竟是何方神聖?
所有人腦海裡都一片空白,望向楚雲亭的眼神裡滿是震撼、恐怖。
鴉雀無聲。
唯獨一地的血腥在地,顯示着剛纔的場景,是何等的歷歷在目。
但同時,他們想到了一點——楚雲亭以一個學子身份,斬殺了一位導師,無論是那位導師何等卑劣,楚雲亭這樣的手段,絕對是觸犯了毒心學殿的殿規!
按照毒心學殿的殿規,楚雲亭必然要處死!
唯有如此,這才能爲毒心學殿正名!
而在這時,那沉醜、司馬家、離玉等人第一時間掠到了楚雲亭的面前,把楚雲亭團團保護起來,露出了視死如歸的態度來。
爲楚雲亭而死,哪怕與毒心學殿抗戰到底,他們也不會後退一步。
想要殺楚雲亭,必須要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他們的臉上閃爍着無邊的堅韌。
這是他們自發的選擇。
這些日子裡,他們跟在楚雲亭身邊,發現楚雲亭不僅是天賦頂級,自身有着獨特的君王領袖氣質,而且對他們更是重視萬分,動用特殊的傳承之道,將各種陣法、煉藥、毒道的精髓全部傳承給他們,沒有一絲保留。
那可是煉藥宗師、陣法宗師的真正傳承,從來都是珍如性命的!
所以連剛拜入楚雲亭之門的離玉,也忍不住爲楚雲亭所驚豔與感動,甚至發下了想要終身追隨楚雲亭的誓願。
這一刻,他們甚至已經要把性命交託給楚雲亭手上。
而同時,他們臉上帶着一絲燦爛的笑容,無所謂畏懼,無所謂生死。
一朝共,生死與共!
此刻,周圍光芒閃爍之間,已經有着衆多導師趕來,封住了周圍各個方位。
可以說,剛纔的異變,這些導師全部瞧在眼裡,只是他們第一時間趕過來,卻已經遲了。
但此刻的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冒然現身。
因爲楚雲亭的手段實在是太恐怖了。
連明星導師金導師都擋不住楚雲亭的一擊,他們更是沒把握擋住。
更尤其是金導師無中生有的手段,讓他們也覺得深深的羞愧,若是換一個地方,或許他們就讓楚雲亭從容離開了,畢竟楚雲亭是受害者。
但現在這裡乃是毒心學殿,若是讓楚雲亭公然離開,只怕毒心學殿的名聲從此一落千丈,而他們也要揹負着罵名。
場面僵硬了起來。
甚至其中的殺意,一觸即發。
一邊是受害者,一邊是維護整個毒心學殿的榮譽着的衆多導師。
而那些學子們,則是不住地後退着,膽戰心驚,生怕戰鬥一旦開啓,這餘波就會將他們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踏……”
只是這時,忽然從遠處踏過來了一個腳步聲,極爲蒼老,是一個老僕,身材佝僂,頭髮蒼白,牙齒都幾乎掉光了。
他彷彿無視周圍人的異變,拿着一把掃帚,就那樣穿過衆多導師,慢慢到了這個學堂門口。
“不好!”那些導師剛凝聚出來的殺意,一下子窒息了一下。
他們是知道這位老僕的,又聾又啞,在學殿裡數十年,幾乎不曾與任何人交談,只知道這位老僕曾替學殿立下了功勞,因此而重傷殘廢,所以他們對這老僕一直比較尊敬。
而他們剛纔的殺意,一下子變成了對這老僕的擔心。
而楚雲亭也是眉頭一凝。
他曾動用精神識海去觀察所有的僕人,也注意到這個老僕,但卻發現這老僕的境界極弱,顯然是曾受過重傷。
而現在,這位老僕無意裡的介入,一下子打破了這個僵局,讓他此刻也是需要靜心凝神,無法直接出手。
否則,一旦出手,這老僕就會首當其衝,直接被碾壓成碎片。
便在這時,這位老僕慢慢地走到楚雲亭身邊,走到了楚雲亭的身邊一丈,忽然眼前一亮,對着楚雲亭深深地嗅了一口,嘆息着說:“煉藥宗師的心煉手段、陣法宗師的諸神黃昏,再加上新毒方的融合,僅僅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居然能凝聚成這樣的地步,何等天才啊……”
這句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全部失神。
這位僕人不是又聾又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