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虎士瞪大眼睛看着他:“什麼異常?元素力……沒問題呀!”
金破天皺眉不已,猛然間衝出洞穴,先到隔壁孟賁等人睡覺之處看了看。這幫黃夷戰士已經有人起來了,正在睡眼惺忪地打呵欠,另一個洞穴內傳來獨角兕的低吼聲,看樣子是有些餓了。
“奇哉!”金破天一路過去,開明獸早已“起牀”,正趴在洞穴外曬太陽,也不知這冬天北風呼嘯、大雪在側之下如何曬,總之它倒是舒暢無比。
可是……隔壁的洞穴內,少丘和董莖卻不見蹤影!
“戎虎士,快他媽過來!”金破天聲音都顫抖了,大喝道,“少丘和董莖失蹤了!”
“啊?”戎虎士大驚失色,腳步咚咚地跑了過來,一頭撞進洞穴,“怎麼回事?”
金破天緩緩搖頭,凝目打量着地上的獸皮褥子,忽然發現獸皮褥子的中間居然有一攤血跡!不禁慘然色變,喃喃道:“咱們遭了暗算了……少丘和董莖……不見了。”
戎虎士手臂顫抖地拿起獸皮褥子,注視着那攤血跡,臉色鐵青,喝道:“金老大,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的知道?老子只聞到一縷奇香,便人事不知了,醒過來已是如此。”金破天怒道。
“你……”戎虎士詫異不已,“你這等金系高手,與火系那幫王八蛋一樣,幾乎對天下所有的奇毒免疫,什麼奇香能迷得了你?”
他這話的確不假,幾乎任何奇毒,進入金系的體內都能夠被凌厲無匹的元素力分解,金系之人可不僅僅是銅皮鐵骨,甚至內臟血脈中都充滿了金元素力。而火系之人身體簡直就是一團烈火,內臟血脈溫度也是高得嚇人,那些毒物進入體內就被化作烏有。其他元素系的高手可沒這麼幸運,當年神農氏身懷頂級的土元素力,嘗百草品奇毒,日遇七十二毒也抵受不了,還是靠茶葉來解去。當然,便是金系、火系高手能抵禦多強的毒物,還是與他的元素力級數成正比,若非董莖用的是豢龍部落平時馴龍時麻醉巨龍的息龍香,還當真未必對金破天有效。
“老子怎的知道!”金破天也是大爲奇怪,忽然旋風般地衝出洞穴,大喝道,“孟賁、柯野,你們他媽的統統起來,少丘失蹤了!”
這一聲大喝,遠近皆聞,黃夷戰士頓時亂做一團,紛紛裹着衣袍衝了出來,甚至連甲冑都沒來得及穿。孟賁和柯野踉踉蹌蹌地奔了過來,臉色煞白,叫道:“金老大,發生什麼事了?少丘如何失蹤了?”幾步衝進洞穴之中,一看洞中空無一人,戎虎士拎着個沾滿血跡的皮褥子,嚇得張大了嘴巴做聲不得。
便在這時,忽然高處響起淡淡的話聲:“我何時失蹤了?”
衆人目瞪口呆,紛紛走出洞穴,仰頭朝上一看,卻見土丘的頂上,五六丈高處,少丘和董莖正站在日光之下,董莖的身軀彷彿弱柳般貼在少丘身上,少丘則是面色沉凝,正朝下望着,嘴角含笑。
“你……你這是作甚?”戎虎士大鬆一口氣,惱道,“大清早的不睡覺,卻跑來曬太陽,跟你的開明獸一個德行。白白讓老子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少丘笑道,臉上便如春風般和煦,“我便是失蹤,又怎會讓你魂飛魄散?”
“老子是你的守護者啊!”戎虎士更惱了,“你他媽失蹤了,老子救不得你就要以身相殉!你好歹也等老子圓了洞房再失蹤好不好?”
一提起“洞房”兩個字,董莖頓時滿臉通紅,依在少丘身上幾乎站也站不穩了。少丘的面上卻涌出一股感動之色,悠然嘆息一聲,凝視着戎虎士,道:“戎兄何必如此?少丘當初不過是一句戲言。”
“戲言?”戎虎士哼了一聲,“算了,哪怕你是放屁,給老子搞了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老子便給你做牛做馬也認了。嘿,何況老子跟着你生活條件倒不差,吃香的喝辣的。”
兩人一上一下地談着,其他人卻有些古怪的感覺。金破天凝視着高處的少丘,只覺他似乎與昨夜以前的全然不同,眉目之間再也沒有了那種稚氣,甚至從前略帶點嬰兒肥的臉上,線條也剛硬了起來。整個人的氣質更是沉凝無比,雖然仍舊眉眼含笑,神情跳脫,卻是散發出一股磅礴硬朗之氣,宛如千錘百煉之後脫鞘而出的一把絕世利刃。
孟賁等人所注意的,是少丘與董莖的關係,只覺兩人一夜之間親密無比,那董莖宛如一根藤般纏在少丘身上,眉眼含春,腰肢如柳,與昨日身披甲冑,英姿颯爽的美少女截然不同。兩人站在土丘邊緣,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衣衫,董莖甚至赤着兩隻雪白的小腳,纖細優美的小腿都畢露無遺。
衆人說話間攀上土丘,戎虎士手裡還提着那張獸皮褥子,不依不饒地問:“少丘,你當真沒事麼?那這褥子上的血跡怎麼回事?不是你受傷了麼?”
此言一出,董莖這纔看見他手裡拎的東西,頓時啊的一聲,臉色通紅,從脖頸一下子紅到了胸脯,頓時站立不穩,險險歪倒。少丘急忙一把攬住她,搖頭苦笑,臉上也一紅。
戎虎士望着兩人的表情,仍在納悶:“奇了,難道不是你受了傷,倒是董少君受傷不成?那麼說昨夜當真有敵人入侵了?嗯,董少君,你傷在哪裡?我老戎木系治療術通神,任是什麼傷都能給你治好……”
說着,他還傲然地瞥了金破天一眼,忽然發覺金破天以及孟賁、柯野等人均是一臉古怪,面部憋得通紅,彷彿將體內的一股氣硬生生憋在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