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讓顧月池參加明年開春的進宮選秀,趙氏與老夫人險些撕破臉面,鬧得極不愉快,這些府里人盡皆知,因此進宮選秀的人選一定不會是顧月池。。不過不是顧月池並不一定就是顧月瑤,趙氏將兩位姑姑分別派去了書雅閣和畫意閣,這便表明最後的人選趙氏還未決定,顧月霜大約也還是會有機會的。
因畫意閣也派去了宮裡的姑姑,如今也難怪四姨娘會有如此一問。
不過四姨娘問是問了,趙氏卻未必會給她明確的答覆。
掃了顧月瑤一眼,趙氏以一句還有幾個月功夫,不用着急便打發了四姨娘。
大約又坐了片刻,看着時辰也不早了,趙氏起身整了整衣裳,道是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聞言,幾位姨娘也起了身,恭敬的跟在趙氏身後。
“娘同姨娘們先過去,女兒最近這陣子都沒見過瑤妹妹,想與她敘敘舊。”
早些時候顧月池本也是要到聚福堂去探望老夫人的,不過她是隻想着自己去,卻沒打着別人的牌,如今到了請安的時辰,趙氏要與幾位姨娘一起過去,她倒不想跟着去湊熱鬧了。
趙氏何嘗不清楚顧月池的心思,她看了眼一邊的顧月瑤和顧月霜,前者正在盯着自己等話,後者則一直在低着頭。瞥見顧月池正對着自己眨着眼睛,趙氏微微笑着,“平日裡母親最喜歡的就是瑤丫頭,如今她老人家臥榻不起,我還指望着瑤丫頭去給添個開心呢。”
趙氏這話說的明白,今日到聚福堂請安,顧月瑤是一定要去的。
三姨娘聽了這話,趕忙添着臉對顧月池說道:“既是老夫人病着,瑤兒便該過去伺候着,大小姐若是想瑤丫頭了,回頭等請安過後,我便打發她過來琴瑟閣。”
顧月瑤也笑道:“妹妹也想姐姐,等見過奶奶,我再來與姐姐談心如何?”
“可……”
顧月池一臉猶豫。
“大小姐的妹妹可不只瑤丫頭一個,不是還有霜兒麼?”瞅準機會開口,四姨娘笑着對趙氏道:“霜兒這丫頭平日裡不善言語,即便過去請安也只是湊個人數,讓她留下來陪着大小姐,姐姐以爲如何?”
自趙氏回了琴瑟閣,顧振濤每日回府便會在琴瑟閣吃住,這可急煞了幾個偏房。趙氏持家,顧月池的地位今時不同往日,巴結了她便是巴結到了趙氏,也能圖老爺多看一眼。
趙氏眉頭一皺,面露不悅的對四姨娘斥道:“給母親請安是該有的禮數,再怎麼也不能說成是湊人數。”
面色一怔,四姨娘忙賠着不是:“姐姐教訓的是,妹妹糊塗了。”
不滿的嗔了四姨娘一眼,趙氏淡道:“瑤丫頭隨我去聚福堂請安,霜丫頭留下陪着池兒。”
“女兒遵命。”
“女兒遵命。”
顧月瑤和顧月霜紛紛福身,待站起身來,顧月瑤便跟着趙氏一衆人等出了前廳,顧月霜則留在原地,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以前的顧月池生性孤僻,出琴瑟閣沒幾次,雖名義上與顧月霜是姐妹,卻也算不上熟人。仔細算來,她這還是第一次與顧月池單獨相處,以她的性子難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知茶葉都黴敗了,便沒再想着要秋玲去沏茶,看着顧月霜一臉不安的樣子,顧月池笑笑,問道:“咱倆是姐妹,你緊張什麼?”
有些拘謹的看了她一眼,顧月霜回道:“姐姐要留的是瑤姐姐,這會兒留下的卻是霜兒,霜兒怕姐姐不高興。”
顧月池笑看着眼前的顧月霜,心中暗道她一點都不像四姨娘那般懂得算計,再次拉過顧月霜若軟的小手,她笑着拍拍。“傻妹妹,姐姐本來要留的便是你啊!”
顧月瑤雖十分討喜,不過在顧月池看來,卻沒有顧月霜來的淳樸。尤其在她早已領教了顧月瑤厲害之後,便更不想與她單獨相處了。
適才她嘴上雖說要留顧月瑤,其實是想跟顧月霜說說話,知女莫若母,就衝她一直對着趙氏眨眼,趙氏便知她真正的心意。
“怎麼會?”擡頭對上顧月池的雙眼,見她正真誠的笑着,顧月霜遲疑道:“姐姐適才明明跟母親說要留瑤姐姐的。”深吸了口氣,她抿嘴笑了笑:“霜兒自知比不上瑤姐姐,即便姐姐要留的是瑤姐姐也沒關係。”
過去十幾年,在將軍府內顧月池過的日子確實清苦,不過顧月霜的日子過的也不一定就是好的。她沒有顧月瑤的玲瓏剔透,卻有一個四姨娘一般想要爭寵上位的孃親,可憐了她憨厚的性子。
暗暗嘆了口氣,對顧月霜笑笑,顧月池道:“若姐姐我說打從一開始便知瑤妹妹必去給奶奶請安,你還會認爲我留得不是你麼?”
顧月霜心中一緊,好似有股暖流劃過心田一般。
開心的笑笑,挽起顧月霜的手臂,顧月池揶揄道:“我出琴瑟閣的機會少,對府裡的也陌生的很,最多也就去過奶奶那裡,對三閣以外的四苑更是一無所知,妹妹可願陪我陪我到河外走走?”
靦腆着點點頭,顧月霜也笑了:“承蒙姐姐不棄。”
一開始顧月池便說了,要與顧月霜逛逛河外四苑,帶上秋玲出了琴瑟閣,她們走的路與上次顧月池跟奶孃走的路是一樣的,過了河道顧月池本以外還可聽到上次聽到的簫聲,可這次卻很安靜,除了河道涓涓的流水聲,便再無其它。
有些失望的低頭賞着河道里的魚兒,顧月池拿手絹擦着汗漬,低笑道:“明明是排水用的河道,卻放養了這些錦鯉,若是落雨之日,水流淙淙,這些魚兒不就遊走了?”
“聽說出府處是安了網子的,即便順着水遊,也是出不了府的。”接過秋玲隨身帶着的小墊兒,顧月霜將之鋪在河道邊上的石頭上,扶着顧月池坐下。“姐姐身子虛,先歇歇。”
在顧月霜放小墊兒的時候,秋玲在一邊也放了一個,顧月池坐下之後,便拉了顧月霜的手,讓她緊挨着自己也坐了下來。
“今兒個這天還真熱。”擡頭望着天際的豔陽,一手遮在額際擋光,顧月霜一手拿着手絹細細擦拭着臉上的汗漬。
春日的衣裳雖比不得夏日,卻也比冬天顯得單薄許多,手臂上揚,寬大的袖擺滑落,在顧月霜的手臂之上明顯有一片青紫之色。
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將手絹握在手裡,顧月池輕聲問道:“適才……妹妹應該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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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穿花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