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欣妍剛睡醒,頭髮蓬鬆的披在肩上,沒有化妝的臉泛着陣陣蒼白,見樂子衿拒絕,她站在樓梯口趾高氣揚:“我不管,你馬上拿到我房間去。”
樂子衿跟她槓上了:“不行,這花是送給我媽媽的。”
“呸呸呸!”白梅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上,她的聲音帶着不屑與厭惡:“樂子衿,你要造反了不成?”
樂子衿見嬸嬸出來,有些懼意,原本愉悅的心情被這對母女擾得亂極了,她不再說話,只是抱着花大步走出別墅,是的,她們欺負她,她可以忍,可是這花只剩下這麼多了,是父親親手種來給母親的,她說什麼也不會給他們的。
公墓。
樂子衿將白玫瑰放在父母的墓前,她興奮極了,明明知道他們根本看見不,還將錄取通知書拿出來對着合葬墓,絮絮叨叨的說着:“爸爸,媽媽,我考上大學了。”是啊,上大學之後,她就可以住校了,她就可以不常常面對嬸嬸母女的責難了。
“爸爸,你給媽媽種的玫瑰又開了,”看着那嬌豔欲滴的白玫瑰,樂子衿心一暖,是的,在她僅有的記憶裡,她可以感受到父親對母親的愛,如若有個男人親手給一個女人種玫瑰,那該是多濃的愛戀:“媽媽,玫瑰好漂亮,你看見了嗎?”
“子墨又長高了。不過,他馬上就要上高中了,學習會更忙碌更緊張的。”樂子衿繼續說着:“他長得越來越像爸爸了。”說到這兒,她的喜悅化作一片黯然,父親年輕俊雅的模樣讓她無法忘記,而她,卻長得有幾分似母親。
沉默幾許之後樂子衿有幾許無奈的說:“A大在市郊,離市區太遠,或許,我能回來看你們的時候也不多了。”她有些輕泣,可是,瞬間勉強自己笑起來:“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下個月就滿二十了……”
雖說是合葬墓,可是,他們卻是死於空難,沒有留下任何屍骨,所以,雖有墓,卻只是衣冠冢。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笑靨,樂子衿明明知道他們根本無法聽見什麼,可是卻帶着幾許輕鬆,“奶奶現在住在療養院,雖然行走不便,可是,卻過得輕鬆快樂,我每週都會去看她,她跟療養院裡的老人們相處很愉快……你們放心吧,叔叔嬸嬸待我挺好的……”說到這兒,話語間卻有些輕哽,她說着言不由衷的話:“他們對我,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從來都不會說一句重話……”可是,剛說完,酸楚與心底的疼痛讓她難以自持,更是無法抑止自己的淚水,“……媽媽,爸爸,我……我好想你們。”
越流淚越難過,樂子衿用手抹着臉上的淚水,可是,卻越抹越多,她並不想哭,可是,卻無法控制自己難過的情緒。
“小妹妹,這是你的吧!”一個溫婉慈祥的聲音出現在樂子衿耳際,她側眼擡眸,發現身邊站着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婦人,樸實而不失大方,天生而來的優雅氣質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慈愛,此時,她的手裡正拿着樂子衿的錄取通知書。
剛剛她還拿錄取通知書給父母看,卻不知是何時掉了的,樂子衿擦過淚,微紅着眼眸接過來,因爲剛剛哭過,她的聲音還帶着幾許沙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