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溼透的吳思翰站在醫院的急救室外,和夏鴻面面相視,不安和惶恐讓夏鴻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犯了致命錯誤的孩童一般,看得吳思翰不忍,他上前去抱了抱夏鴻,隨後便鬆開了她,他怕把夏鴻的衣服弄溼,但夏鴻卻猛地抱住了他,不讓他走開,
“怎麼了,”吳思翰感覺到夏鴻在顫抖,便伸手撫摸着她的脊背,低聲問她,
“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兩條人命,是我,都是我,”無盡的愧疚讓夏鴻泣不成聲,她抱着吳思翰,不住自我懺悔着,
“孟倩倩不會死的,你不用擔心,不過那孩子……”吳思翰嘆息了一聲,蹙着眉頭問夏鴻:“你,,之前和丁璽說清楚了嗎,”
“我和他說清楚了,”夏鴻嗚咽着說,“我真的只拿他當師兄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吳思翰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夏鴻的肩頭,說:“既然你都和丁璽說清楚了,自然也不存在對孟倩倩的歉疚,虧欠孟倩倩的人不是你,是丁璽,”
“我也有責任,”夏鴻全身發抖,“我若不和師兄出去吃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吳思翰再次沉默,半天他纔對夏鴻說道:“以後記得當斷則斷,既然對男人沒有感覺,便要和他分清界限,不要再給他任何遐想的餘地,”
夏鴻點着頭,眼睛紅腫得像個桃子,
“你別哭了,”吳思翰對夏鴻說:“放開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否則你的衣杉會弄溼,”
夏鴻卻抱住吳思翰不放,他猶如一根救命稻草,飽受內心譴責的她不願意放開吳思翰,吳思翰無奈,只好抱着夏鴻,極力想讓她安靜下來,
這時,孟倩倩的父親孟校長和孟倩倩的母親急匆匆趕到了醫院,孟校長看到了夏鴻,便焦急地問道:“倩倩呢,”
“在醫院裡搶救,”夏鴻連忙從吳思翰的懷裡掙開,對孟校長說道,
“情況怎麼樣,”孟校長又急切地問道,一旁的孟太太早已經抹淚痛哭起來,
“還不知道,不過估計孩子是保不住了,,”吳思翰回答着孟校長,
“是你救了我女兒,對嗎,太謝謝你了,,”孟校長看到吳思翰全身溼透,便問着他,
吳思翰連忙說:“校長別在意這件事,我當時正好在場,”
“唉,倩倩這孩子,”孟校長搖搖頭,眼眶紅了起來,吳思翰連忙勸慰道:“校長您也別擔心了,來日方長,孩子等以後可以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希望孟倩倩沒事,”
“你說得對,”孟校長轉身安慰着孟太太,一邊焦急地等着孟倩倩的消息,
等了半天,終於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衆人都圍了上去,“怎麼樣啊,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孟太太焦急地問着醫生,滿面淚痕,
“大人保住了,不過很不幸,孩子沒有了,現在大人很虛弱,你們注意不要刺激到她,,”醫生對着孟校長和孟太太說道,
孟校長和孟太太千恩萬謝之後,急忙趕着去看孟倩倩,夏鴻也要跟着一起去,卻被吳思翰叫住了:“你不用去了夏鴻,估計孟倩倩看到你又會情緒激動,等她平靜下來你再看她吧,,”
“可是,,”夏鴻有些猶豫,吳思翰走過去重新攬住了她,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等明天再來看她,,”
夏鴻嘆了口氣,咬着脣聽取了吳思翰的意見,在她要走出醫院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看,心中一片悽然,無論如何,孟倩倩和丁璽的孩子沒有了,她都負有一份責任,假若她沒有暗戀過丁璽,假如她不摻和在其中,丁璽和孟倩倩也不會鬧成這樣,都是她害的,夏鴻仰着頭,努力睜大眼,將眼眶中的眼淚眨了回去,世界上若是有後悔藥,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無盡的負罪感與痛苦的感受讓夏鴻魂不守舍,鬱鬱寡歡,
這晚,她沒有回到學校裡去,而是跟着吳思翰回了他位於錦園的別墅,
吳思翰去了浴室把溼透的衣服換下,然後衝了個澡出來,他用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出來,進了夏鴻的臥室,看她衣着整齊地坐在牀邊發怔,
“怎麼了,”吳思翰上前去在夏鴻身邊坐下,他高大的身體讓牀沿微陷進去,他看着她,嘆口氣說:“你別想那麼多了,好好去洗個澡睡覺吧,,”
夏鴻蜷起雙膝,坐在牀邊發愣,好像沒有聽到吳思翰的問話聲,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別想了,好麼,”吳思翰低聲對夏鴻說着,伸過手來攬住了夏鴻,
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身體,夏鴻突然就撲到了吳思翰的懷抱中,把他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啦,”吳思翰有些驚訝,但隨之又明白了什麼,反手抱住了夏鴻,低聲安慰着她:“沒事,沒事了,,”
“思翰,我心裡好難過,,”夏鴻將臉貼在吳思翰的肩頭,嗚咽着說道,痛悔的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是我害死了那個寶寶,,”
“別把所有罪責都攬到你身上,”吳思翰抱緊了夏鴻,不住安慰着她:“這也不是你願意看到的結果,只能說這寶寶和他的父母沒有緣分,你別有那麼重的心理負擔了,好嗎,”
但夏鴻還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只是不停流着眼淚,
“乖,睡覺了,,”吳思翰哄着夏鴻,替她脫去了衣服,也沒心思讓她去洗澡,只是替她褪去身上的衣衫,換上睡衣,然後攬着她躺在牀上,輕輕拍着她,讓她情緒安定下來,
但是夏鴻卻睡不着,她直直地躺着,無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吳思翰哄了她半天,見她還是全身僵硬,不由嘆息一聲,說:“夏鴻,你到底怎麼啦,想要怎,,”
他的“樣”字還沒說出口,夏鴻卻突然翻過身,壓住了他,她的身體微微在發抖,吳思翰聽到夏鴻在對他說:“思翰,你要我吧,我想要你,,”
這下換作吳思翰全身僵直,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半天他才反應過來,有些結巴地問夏鴻:“你,你說什,什麼,”
“好好愛我,,”夏鴻流着眼淚,手指在吳思翰結實健壯的裸*胸上胡亂撫摸,她的頭鑽在他的腋下,不住磨蹭,將眼淚塗抹在他的胸口,她好難受,好空虛,也好痛苦,只想要一個人好好包容她,愛她,填滿她,讓她不要再在這種無邊無際的傷感與悔恨中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吳思翰被夏鴻胡摸亂動的舉止弄得全身也發熱了起來,他躺在牀上,撫摸着夏鴻柔軟光滑的身體,不由呼吸急促,鼻息也粗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