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鴻再單純也知道夜半時分,孤男寡女兩人在一起,吳思翰是絕對不會只來說句晚安就走的,她不由地後退了一步,想往後逃出去,吳思翰卻站住了,他背對着檯燈的光線,逆向的光線,模糊了他的表情,
但門廊外的燈光折射進來,正好照亮他的下顎,讓他立體的五官自然透着一種惑人的感覺,夏鴻心裡怦怦直跳,此刻的吳思翰性感魅惑得讓她腿軟,
“你怕我,”吳思翰問着夏鴻,聲音有些低啞,夏鴻沒有說話,揪住胸口浴巾的手卻緊張得有些痙攣了,
“過來,夏鴻,,”吳思翰朝着夏鴻伸出手來,夏鴻光着腳站在門邊,覺得地板很涼,但她的後脊背開始發起熱來,她有些畏縮在門邊,只是搖搖頭,
吳思翰有些失笑,他掐滅了他手中的半根香菸,接着用手捋了捋還潮溼着的頭髮,說:“我就那麼可怕嗎,真的,我睡不着,只是想和你道聲晚安,沒有別的意思,,”夏鴻不正面與吳思翰對視,唯恐又被他會吃人的眼神給蠱惑了去,半晌,她才囁嚅道:“那,那就,就晚,晚安吧,,”
吳思翰挑起眉頭看着夏鴻,說:“說晚安還不夠,再要個晚安吻,可以嗎,”
夏鴻的臉騰地紅了,她就知道他喜歡得寸進尺,她緊閉雙脣,只是搖頭,但吳思翰邁着兩條長腿快步走過來,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拉進門來,她一個趔趄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不僅是他的頭髮,就連他的胸膛也是清涼潮溼的,他剛剛沐浴過,身上的浴液香氣、菸草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氣息,讓夏鴻幾乎無法呼吸,
她緊張地擡起眼看他,吳思翰比她高很多,從她的角度望上去,他簡直就如一尊神砥,他低頭凝視着她,說:“我真的只是想要一個吻,僅此而已,,”
他凝視着她的眼神那樣的溫柔,彷彿如幽潭要將她溺斃了一般,讓夏鴻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她直覺地想要逃開這種曖昧令人的心跳動不已的感覺,可是她的腰卻早已被他緊緊摟住,
下一刻,她嬌豔的紅脣被一個熟悉的柔軟的物體給貼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睜大眼睛望向吳思翰,卻看到吳思翰閉着眼,近距離她才發現他原來有那麼挺直的鼻樑還有那麼長的睫毛,男人也會有那麼長的睫毛麼,她有些茫然地想着,卻聽見吳思翰低低地說:“專心點,”
她的臉一紅,脣間傳來溼潤的觸感,她的嘴被吳思翰輕輕含住,緩緩親吻着,吳思翰的手指穿過夏鴻的長髮,托住她的後腦,細密地吻着她那微微腫脹的紅豔雙脣,輾轉反側轉換着角度溫柔地親吻着她,
夏鴻也不由閉上了眼,隨着他的吻,她的心跳得愈加地快起來,她的雙手不自覺地從抵在他的胸前漸漸摟住了他的頸子,迎合他的吻,麻麻的觸電感從彼此的脣舌間傳遞到她的全身,吳思翰靈巧的舌尖把夏鴻的呼吸都幾乎捲去,她唯有依着他的身子才沒有腿軟倒下,
也不知道吻過了多久,吳思翰氣喘地放開了夏鴻,沙啞地貼在夏鴻的耳邊低低地說:“晚安,夏鴻,,”
“晚安,,”夏鴻的粉臉暈紅,昏沉沉地就順着他的話回答道,她的櫻脣被他親吻後嫣紅得不像話,吳思翰的眼睛留戀地盯着夏鴻的脣,漸漸下移,一直從她的頭看到她的腳,他的眼眸裡有着跳動的慾望火苗,但隨後他沙啞着嗓子說:“早點休息吧,,”說着轉身便出了門,然後將門給夏鴻帶上,
夏鴻怔怔地站在原地,沒想到吳思翰竟然真的只是爲了一個晚安吻到她房裡的,激吻過後她覺得腿有些軟,連忙扶住一旁的沙發,卻覺得身上涼涼的,她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浴巾早就在親吻中就被吳思翰撕扯與摩擦中掉落了,
她此刻竟是光着身子的,
夏鴻“啊,,”地一聲低叫,連忙從地上撿起浴巾包裹住了自己,剛纔被吳思翰看光了多少,她還記得吳思翰臨走關門時那種火熱的眼神,估計他早就從頭到尾都看過了,
夏鴻用手矇住臉,覺得自己丟臉透了,她在吳思翰面前真的已經是毫無任何隱私可言,
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卻是那麼熟稔與隨意,超過了她和爲數不多的男人的那種親密程度,她在他面前好像什麼都不用僞裝,或者說她也沒有僞裝的必要,因爲吳思翰總能一眼就看穿她,讓她感覺就像此刻沒有穿衣服一樣,從頭被看到底,從外被看到裡,
也許是換了一個新地方,也許是被吳思翰的熱吻刺激了,一向睡眠就不好的夏鴻如意料中的那樣,失眠了,她在大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猶如翻烙餅一樣,她數了數半天的綿羊,從一都數到萬了,卻越數越亂,
到了半夜,夏鴻乾脆起身來,開了檯燈,燈光很暗,房間裡還瀰漫着吳思翰身上菸草和身體的氣味,不知道爲什麼,她極愛這種被混亂氣息包圍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依賴了,她對自己此時的反應而驚訝不已,
她居住的這間屋子應該是吳思翰住過的,電器設備齊全,牀頭上還有一套頂級音響,
夏鴻摸索着按鈕,信手打開了音響,頓時如水般的音樂柔和地響了起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在低聲淺唱着情歌,夏鴻睏倦得眼睛都懶得睜開,但腦海裡卻一片清晰,
她躺在牀上,腦海裡不停閃過吳思翰在這張牀上擁吻過她的景象,他的眼睛,他的嘴脣,還有他火熱的手,以及健壯沉重的身體......黑夜裡,夏鴻的臉紅了,她發覺自己的身體在吳思翰的**下,變得極其敏感,變得極其生動,
她的臉很紅,心跳加快,身體也有些躁動,她睜開眼瞪着天花板,心裡想假如剛纔吳思翰留下,她會怎樣,但丁璽的臉龐卻在此刻劃過她的腦際,讓她剛開始豁朗的心緒又變得暗沉起來,所有的燥熱無法減退下來,從心裡到身體,
夏鴻坐起身來,從沙發的茶几上拿起吳思翰剛纔留下的半支香菸,拿到鼻側邊嗅了半天,然後用笨拙的姿勢重新點燃了香菸,猶豫了一下,她噙住吳思翰吸過的菸頭,嘗試着吸了一口,結果猛地咳嗽了出來,
咳嗽得幾乎要把心咳出來,沒辦法抽菸,但夏鴻學着吳思翰叼着煙的模樣,拿着煙放在嘴邊,不吸,卻光着腳在厚實的地毯上漫無目的地踱步,
沒有喝酒,卻有一種醉生夢死的感覺,失眠的夜晚,此刻是凌晨一點半,
睡不着的夏鴻如貓一般在屋子裡踱步行走,輕靈飄忽得如同一陣風,她漫無目的地遊走了半天,仍然沒有對自己混亂的感情理出一個頭緒,
在夏鴻看來,感情是一道有多種答案的問題,怎麼回答都可以;但是一經回答,就不能塗改,否則的話,答卷就會弄得面目全非,
她一直秉持着這種原則去對待生活和愛情,對待丁璽,她的答卷很偏執;對待魏申濹,她也曾對答卷的答案很有把握,結果,生活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讓她欲哭無淚,
這個失眠的夜晚,她原本的偏執的信念好像漸漸開始動搖了,
只因爲,她有些自閉的空間裡,硬生生地擠進了一個吳思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