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大畫家秦佩和她的姐姐秦晚,是大家閨秀,她們知書達理、心地善良,可這姐姐秦晚偏偏愛上窮大夫王西銘,爲了和他在一起,不惜和家裡反目。

在七月的雨季,秦晚和妹妹一同外出採風。走過一條人聲稀疏的雨巷,迎面而來的是濃濃的藥材的味道,只見一個男子急匆匆往這邊趕,男子已經來不及擦去頭上的汗珠,身上早已被水浸溼。他的背上揹着一位大娘,大娘看上去很虛弱。他走路很匆忙,碰倒了秦晚攜帶的畫具,他連連道歉,說着:“姑娘,實在對不住了,大娘急需找大夫……”他就是王西銘。

說着,西銘揹着大娘衝進了霧濛濛的雨中,只留下一陣陣藥材的清香。這匆匆一瞥,秦晚深深記住了這個人,打聽了才知道,他是鎮上有名的抓藥的大夫。

王西銘是個窮大夫,免費救助了不少沒錢看病的患者,給他們免費抓藥、免費看病,可這無疑讓自己貧苦的生活雪上加霜。西銘認爲錢不重要,把病人治好纔是最重要的,他一直把人看作第一位,把人們的生命安全看做第一位,哪怕自己苦一點。

秦晚爲西銘的治病救人的事蹟感動不已,經常裝病請西銘來家裡給自己看病,經常多付自己藥錢的幾倍甚至幾十倍給西銘。慢慢的,秦晚愛上了這位窮大夫。

秦晚的母親早年得了一種怪病,找了不知多少醫生都醫治不好,年紀輕輕就走了,留下秦晚和秦佩兩個女兒。父親當然又找了個小老婆,這女人對兩個女兒說不上有多好,後來爲秦家生了三個兒子,在秦家日益位高權重,倒是越來越肆無忌憚。父親秦棟也還是很疼兩個女兒,已經爲兩個女兒找到了好歸宿。可這秦晚偏偏愛上了窮大夫西銘,這西銘的父親就是當年爲秦晚的母親看病的醫生,醫生連連感嘆這種怪病,無力迴天啊!

秦家兩姐妹長得貌美如花,極有繪畫天賦,秦家院子處處可見兩姐妹的畫作。秦家妹妹在姐姐和西銘結婚了之後遠赴美國深造,最後成了小有名氣的女畫家。姐姐的繪畫水平也了得,但姐姐選擇留下來和西銘一起實現他的事業。

秦老爺尤其反對秦晚和西銘的婚事,他呀,一直對當年西銘的父親沒能救活他的妻子的事記恨在心,怎麼能把自己的寶貝女兒交到“仇人”的兒子手裡?可秦晚這傻姑娘,發誓要和西銘在一起,生老病死,永不離棄。秦老爺對此事大發雷霆,揚言:

“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就永遠斷了你的經濟來源!”秦晚這堅強的姑娘自然不爲所動,毅然決然和西銘在一起。

晚兒經常和西銘一起上山採藥。在油菜花都盛開了的半山腰,勤勞的蜜蜂採着蜜,連空氣中都瀰漫着蜂蜜香甜的和油菜花苦澀的味道。秦晚帶着畫具在一邊作畫,畫出了西銘的各種採藥的姿勢和神情,眼裡浮現的全部都是西銘的倒影,她笑着,眼裡滿是幸福。西銘則在旁邊採藥,似乎每一次彎下的背脊,晚兒都要心疼一次。

起風了,風吹起晚兒的長髮和帽檐上的飄帶,畫畫的紙張也隨風起舞,油菜花隨風搖擺,苦澀的花的味道伸向遠方。西銘記得每一次晚兒畫畫兒的瞬間,他認爲這是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代名詞,可他總覺得美好的東西那麼不真實,似乎轉瞬即逝,遠遠地看着晚兒,似乎只要看到她的哪怕一絲難過的細紋,西銘都要難受一陣子。他們快樂地在山坡上共享着屬於兩個人的時光,這時候,晚兒已經懷着錚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