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溫柔一寸涼2

素雪園,鳳婧衣一回去就是滿園子對她恭喜的聲音,她都着人去給了賞,可自始至終,她的面上卻並未看到有幾分喜色。

宮中的女人最重要的莫過於皇帝的寵愛和位份兩件事,說起來她都有了,可這些遲早也是她的催命符禾。

沁芳端了茶送進來,看着一個人坐在那裡怔然出神,便道,“主子還是休息吧,夜裡還要去赴皇后娘娘設的宴呢?”

因着這宮裡的一場風波,皇后特地在華春殿設宴壓驚,宮中嬪妃和皇帝都會赴宴。

“沁芳,有靳老夫人的消息嗎?”鳳婧衣突地問道妲。

“靳老夫人昨日不是才進了宮的嗎?”沁芳笑語問道。

鳳婧衣默然點了點頭,抿了口茶道,“不知怎麼的,今日就是幾番突然想到她了。”

“那我讓宮外的人去定國候府瞧瞧。”沁芳道。

主子在這世上,除了鳳景,也只剩下靳老夫人這麼一個親人了。

“還有……讓公子宸將隱月樓的人悄悄撤到金陵去吧。”鳳婧衣道。

這一來便於行事,二來便是哪天事情敗露了,夏候徹鞭長莫及,一時間還能讓她們有逃離的喘息之機。

“主子,我們……這是要準備回去了嗎?”沁芳欣喜地問道。

鳳婧衣低眉撥弄着茶盞,淡淡道,“我還不知道。”

她不想再留在這裡,她想盡快回到金陵去,可是眼下僅憑她和隱月樓根本沒有多少把握能從夏候徹手裡奪回南唐,而且她一離開這裡身份也會隨之敗露,接下來要面臨的局面,那就不是她能想象的了。

“靳太后死了,也算替毓妃娘娘報了仇了,主子你再留在這裡是很危險的。”沁芳走近,低聲勸道。

“若是沒有合適的時機,莫說是離開大夏,只怕連這盛京城我都出不去。”鳳婧衣嘆道。

沁芳望了她半晌,試探着問道,“主子,不能找上官將軍幫忙嗎?”

鳳婧衣搖了搖頭,道,“自己的事總要自己來完成,我已經虧欠他太多了。”

“可是……沒有上官將軍幫忙,就算我們離開了大夏,僥倖奪回了南唐,面對揮軍而來的大夏皇帝,南唐的將領中又有幾個人能與他匹敵?”沁芳憂心道,主子和南唐都需要上官將軍,否則便是他們奪回南唐,只怕也是守不住的,最後不定還得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搭進去。

鳳婧衣抿了抿脣沒有說話,沁芳所說的,也正是她所擔心的,一個夏候徹已經讓她應對不及,若是戰場之上還有一個容軍師。

所以,她還需要去足夠了解她的對手,像瞭解自己一樣瞭解他。

南唐確實還藏了一部分兵馬,也一直都在暗中訓練,可是要勝過夏候徹的黑衣鐵騎,還遠遠不夠啊。

“以後莫在這宮裡提上官將軍,鴻宣太子,以免再徒惹事端。”

“奴婢記下了。”沁芳道。

夏候徹幾番因爲上官將軍與主子的事大發雷霆,若再傳到了他的耳朵裡,只怕主子又會是多一場劫難。

“還有,以後你再與人聯絡,切忌要一再小心,如今靳太后倒了,這宮裡一雙雙眼睛怕都是盯着我了,若是讓她們抓到我們與隱月樓相關的把柄,那可就是大禍臨頭了。”鳳婧衣道。

沁芳這才明瞭她要讓隱月樓暗中撤回金陵的用意,隨又又想了想說道,“可是隱月樓都撤回金陵了,主子你若有了危險,不就連幫手都沒有了。”

“到了如今這一步,我沒什麼要對付的人,若是其它人想找我麻煩,夏候徹也不會坐視不理,所以隱月樓不必再插手其中,以免引人懷疑。”鳳婧衣道。

沁芳思量着她的顧忌總是有道理的,便也不再繼續追問了,悄然記下了她的話,準備暗中通知宮外。

在素雪園休息到了下午,正準備用午膳的時候,孫平過來請她去皇極殿用午膳,她只得跟着過去了。

她剛過去到暖閣坐下,夏候徹便也見外了大臣從書房過來了,孫平連忙帶着人出去傳膳。

“這一個個宮裡都過來謝了恩了,怎麼的就不見你來?”夏候徹瞅了一眼還是不說話的人,哼道。

鳳婧衣這纔想起這一樁,連忙起身便準備行謝恩之禮。

夏候徹瞪着她,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將她拉起來坐在自己懷中,點了點她的頭道,“跟朕說說,這兩天你這腦袋瓜兒裡都在想什麼?”

鳳婧衣僵硬的坐在他懷中,還是沉默不語。

夏候徹微微嘆息,撫了撫耳邊的髮絲,道,“素素,你現在到底是有什麼不高興的,就不能跟朕說了?”

鳳婧衣擡眼望了望他,終究還是無言以對。

她能告訴他什麼,她的秘密,她的心事都不能道與他聽的,說出口都是驚天的禍亂。

“我能不能去看看靳老夫人,那天進城得她相助,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她。”

夏候徹輕撫着她的背脊,想了想說道,“等朕這兩日忙完了手邊的事,帶你一起去。”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應道。

“朝中官員一時空缺太多,朕還需要找到合適的人頂替他們的位置,這些日會有些忙,沒多少時間陪你了。”夏候徹吻着她的發,低聲喃喃道。

雖然很欣喜她能回來了,可是一下處罪了那麼多人,且好多都是關鍵之位的官員,一時之間要找到合適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朝廷大事重要。”鳳婧衣淡笑道,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若他真的天天往素雪園,她現在還真的想不出要怎麼辦了。

夏候徹低頭在臉上落下輕輕一吻,微揚着薄脣道,“你也重要。”

孫平帶着人送午膳進來,鳳婧衣起身在邊上坐了下來,並不習慣在外人面前的親暱姿態,夏候徹無聲勾了勾脣,手卻還是暗中牽着她。

午膳過後,夏候徹在與原泓幾位大臣商議政事,她只能在一旁自己翻着書打發時間。

“兵部必須都是信得過的人,否則將來起了戰事就多有不便。”夏候徹掃了一眼幾人,決然說道。

“可是,一時之間很難有合適的人選。”原泓道。

“朕沒我多少時間去慢慢等,讓北漢鴻宣太子有了喘息之機,到時候更難對付。”夏候徹道。

大夏與北漢生死之爭在所難免,他必須趁着鴻宣太子蕭昱手中政權未穩發兵北漢,否則再等到他穩固了內朝大權在握,那個時候可就要真的打一場硬仗了。

鳳婧衣翻書的動作滯了滯,他果然是有這個打算的,可是北漢那邊要收回散落的兵權,自然還需要一段時間,若是這個時候強敵來襲,難免是要吃虧的。

而且,還有藏在百鬼密林山裡的人,也不知蕭昱有沒有察覺到,若是等到那裡在大戰之時混到北漢境內,那可真的是不堪設想的後果。

直到暮色降臨的時候,她從皇極殿跪安回了素雪園更衣換裝,準備參加晚上的宮宴,滿心卻還是思量着夏候徹謀劃兵發北漢之事。

她剛更衣出來,蘇妙風便早早過來了邀她一路,瞧着她打扮還是平常的素淨,不由道,“你今晚可是風頭最盛的一個,怎的還一點不上心。”

說着,便起身走近到她身後,從宮人端着的托盤手中挑了一隻玉芙蓉步搖給她簪在了發間,清雅又不失嫵媚。

“你還嫌我不招人恨嗎?”鳳婧衣笑了笑,伸手便要將玉步搖取下。

“橫豎她們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好臉色,你還怕多這一樁,女人悅己者容你是戴給皇上看的,管她們做什麼?”蘇妙風說什麼也不准她拿下來。

鳳婧衣爭不過她,索性隨了她去。

“雖然太后是不在了,可是皇后和傅皇貴妃你還得多加當心。”蘇妙風憂心地嘆道。

在這宮裡風風雨雨多年,她太瞭解那兩個人,她們不會親易出手,一旦出手了便一定是扼住人的死穴,讓你難以翻身。

傅錦凰一開始便針對上官素,可是知道了皇上對其上了心,便一直都隔岸觀火,誰也摸不清她現在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皇上如今這般扶持上官家,又對上官素專寵,那兩個人又豈能一直這樣由着她再步步高昇威脅她們的地位,皇后和傅錦凰平日裡爭鬥歸爭鬥,但有了共同的威脅也是一樣能聯起手來的人。

她只怕她再聰明,也難敵那兩個人的一再暗害。

“這宮裡,果真是沒有一天安寧的。”鳳婧衣淡笑道。

兩人等到差不多快開宴了,方纔從素雪園動身前往華春殿赴宴,鄭淑儀等人都已經到了,一行人剛剛坐下不久,皇上和皇后皇貴妃一同而來,衆人連忙起來行禮請安。

“這一場大病,皇上氣色可是差了好多了,可得讓太醫院仔細調養着。”皇后叮囑道。

“讓皇后掛心了。”夏候徹淺然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不動聲色掃了一眼妃嬪中的鳳婧衣,眉梢微微挑了挑,顯然有些意外她今日的特別打扮。

一直以來賞她的名貴之物不在少數,可她用來用去都是那些素淨的舊物,不知道的還以爲她這個寵物多被他虧待呢。

“臣妾聽說鈺昭儀先前出宮爲皇上尋找解藥,還去了北漢,不知是真是假?”鄭淑儀一臉好奇的含笑問道。

鳳婧衣淡淡笑了笑,如實道,“解藥需要北漢皇室的冰魄,嬪妾只能走一趟了。”

“可是那北漢皇室歷代相傳的靈物冰魄,鈺昭儀你一個月就能孤身將東西拿了回來,鴻宣太子與鈺昭儀倒也真是兄妹情深。”傅錦凰淺然笑道。

鳳婧衣抿了抿脣,擡眼望了一眼微微皺起眉頭的夏候徹,沒有說話。

傅錦凰的用意再明瞭不過,不過是想挑撥她與夏候徹兩人,她去了北漢一個人月纔回來,而北漢那樣奉爲至寶的冰魄又讓她拿了回來,誰都會去思量是因爲鴻宣太子與她的舊情……

一時間席間都安靜了下來,紛紛打量着正座之上的夏候徹,或是打量着她。

“好了,不說這些惹人心驚的事了,索性現在皇上已經安好,朝堂後宮也都安寧了下來。”皇后含笑打破了沉默,做了和事佬。

但是,那根刺已經成功紮在了皇帝心上。

以往不過是玉蘭花的事便讓他動了那樣的怒氣,這一次上官素一去北漢多少,這之間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禁要去猜想幾分了。

妃嬪最忌同皇帝以外的男子獨處,更何況那還是她上官素的舊情人,她又在北漢待了一個月之久,皇上怎麼可能心裡不有所懷疑。

於是,一場宮宴便也是吃得索然無味。

宮中夜宴熱鬧,定國候府的靳家卻是冷清的可怕,靳老夫人將府中的最後一撥僕人打發了離開,方纔扶着鏡心疲憊地回了西園。

西園在很多年前還是婉清的閨閣,自婉清走後,她便搬進了這裡住着,屋裡的擺設很多都已經陳舊了,可卻都是婉清住着時的樣子,二十多年都沒有變過。

她只有住在這裡,才能日日夜夜提醒着自己,她的女兒是如何被人陷害從這裡出嫁,也就是這股銘心刻骨的恨才支撐她一天一天地走了過來。

“如今,靳毓容她們母子都處置了,老夫人你也可以安心了。”鏡心扶着她在榻上坐下道。

“是啊,終於可以安心了。”靳老夫人長長地舒了口氣,擡手撫了撫榻上的棋案。

婉清很喜歡在這榻上下棋看書,也有無數次在這榻上賴在她這個母親懷裡,一切的一切都還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可恍然一回首,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鏡心給她斟了茶送到手裡,試探着問道,“她死在鈺昭儀手裡,相信大小姐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靳老夫人點了點頭,微微笑道,“到底是個聰明的孩子。”

“那老夫人可是要……”鏡心欲言又止。

靳老夫人擱下茶盞,嘆息着搖了搖頭,“她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老身認了她,只怕反而還會害了她。”

她沒有證據,也沒有特意去查探什麼,但她就是知道,那就是婉清的女兒,是她的親外孫女。

“可是……老夫人您盼了那麼多年,也沒有盼回大小姐,好不容易尋到了孫小姐和孫少爺,就真的忍心不認他們?”鏡心紅着眼眶哽咽問道。

靳老夫人伸手扶上鏡手的手,起身一邊往內室走,一邊道,“老身有身之年,能見到她,認出她,知道她是婉清的女兒,還能看着她爲婉清報了仇便也知足了。”

她當然想認她,想聽她親口喚她一聲外祖母,可是她現在的處境,一旦泄露了身份,便是死罪難逃,她哪裡捨得讓她冒這樣的險。

“老夫人,慢點兒。”鏡心扶着她到牀上坐下,替她寬衣扶上牀躺着。

靳老夫人躺上牀,拉了拉跟隨自己多年的鏡心的手,道,“婧衣以後若有什麼難處了,你們可都要替我護着她些,莫讓宮裡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害了她。”

“這是當然的,老夫人早些睡吧。”鏡心含笑道。

靳老夫人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沉入夢鄉。

鏡心給她掖好了被子,放下了簾帳,卻沒有想到牀上的人這一睡,便再也沒有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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