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17

北漢,豐都。

請旨廢后的風波並沒有因爲鳳婧衣的離開而平息下來,反而愈演愈烈,朝臣紛紛在乾坤殿外長跪不起,更有甚者上奏若不廢后,便辭官歸隱。

只是蕭昱初登大位,朝中許多事情還不曾穩定下來,只得雙方僵持了下來。

一方堅持不肯廢后,一方堅持不肯退讓。

因着鳳婧衣的離去,沁芳也從鳳凰臺回到了宮裡,午後煎好了空青開的藥,帶着宮人準備送往乾坤殿,卻與入宮探望高太后的靈犀郡主不期而遇畛。

雖然對她沒什麼好印象,但身爲奴婢,禮數還是不可少的。

“見過郡主千歲。”

靈犀郡主與幾位族中貴女停下,打量了一行禮的人,笑意難掩嘲弄之意,“喲,這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沁芳姑娘嘛,聽說皇后娘娘走了,怎麼沒帶上你?釹”

“皇后娘娘自有要事,奴婢跟在身邊只會礙手礙腳的,自然不便同行。”沁芳回道。

“聽說,你家主子在大夏做皇妃的時候,你也是跟在身邊的,她如今到底是辦事了,還是沒臉再待在大夏,回去投奔舊情人去了?”一個年青姑娘掩脣笑語道。

沁芳咬了咬牙,道,“不知說話的是哪家的千金,皇后娘娘到底還是皇后娘娘,這樣冒犯的話,就不怕傳到陛下耳中嗎?”

“若不是因爲皇后的醜事,陛下如今才這般煩憂。”那人說着,指了指遠處乾坤殿外雪地裡跪了一地請旨的朝臣們,“這些,也都是皇后娘娘造成的,她若是識趣了,就自己不要再回來丟人現眼纔好。”

靈犀郡主沒說話,只是望了望乾坤殿外還跪着的一衆朝臣,近日已經接連有人病倒了,陛下卻一直沒有鬆口,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知結果會如何了。

“真不知道有些人一天是想些什麼,陛下的家事也要插手,陛下與娘娘數十年的感情,也不是有些人逼着說斷就斷的了的,即便退一萬步講,這跪着的衆位大人逼着陛下廢了後位,陛下的皇后就會是你們嗎?”沁芳笑着問道。

靈犀郡主聞言,秀眉微沉,“即便不是我們,也不能是她這樣不乾不淨的人。”

“那也比有些人心不乾不淨的好。”沁芳懶得糾纏,不等對方叫自己起身,便道,“若是沒什麼事,奴婢該送藥去乾坤殿了。”

“你……誰叫你起來的?”之前說話的那女子道。

沁芳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道,“奴婢是跟着皇后娘娘來宮裡的,是南唐人,不是北漢百姓,你要教訓,也去問問陛下和皇后娘娘,若是他們應下了,奴婢再來聆聽訓誡。”

說罷,帶着宮人快步走了。

高家和武安侯府那裡費盡心思的煽動朝臣要陛下廢后,還不是想把靈犀郡主扶上後位,莫說陛下與主子多年感情不會下那樣的旨意,即便真有那麼一天,誰又會去立這樣一股勢力背後的人爲後。

說是請旨廢后,可鬧到如今的地步,跟脅迫又有什麼兩樣。

一進暖閣,便聽到裡面傳出陣陣咳嗽聲,她連忙端着藥趕了進去,“陛下,藥好了。”

空青站在邊上把了脈,道,“你本就大傷初愈,一直這樣心有鬱結,很難好。”

蕭昱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嘲弄地道,“看着外面那一個個,朕能心情好到哪裡去。”

阿婧衣孤身離開鳳凰臺,至今音訊全無,外面這一個個又想盡了辦法地要逼着她廢后。

只是如今,朝中的事全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上,況青也一直沒有查到阿婧的行蹤,他便是去找,也是不知該去往何方。

北漢這麼些年一直追查着冥王教,不說有多深的瞭解,起碼也是知道那是一個何等可怕的對手,北漢和大夏這些年交手也沒佔得什麼好年,她和隱月樓即便找到了又能有多大的勝算。

空青收了藥箱,掃了一眼堆了一桌子的摺子,聲音平淡地說道,“這些人鬧成這樣,無非是想換個皇后讓自己或自己家族的前途更好點,可有時候人太貪心了也不見的是好事,不定雞飛蛋打什麼都撈不着了。”

蕭昱聞言望了望他,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帶頭鬧騰的也就那麼幾個,不廢后就要辭官歸隱,那就賞他一畝三分地,成全他好好安享晚年。”空青道。

這些本不是他插手的事,可繼續這麼下去,他的病人病情只會繼續惡化,身爲金花谷的弟子,這是決計不能容忍的事。

“崔英,把高太尉最近上奏的摺子都找出來。”蕭昱道。

崔英吩咐了宮人去拿,自己上前回道,“陛下,前日高大人在外面跪着病倒了,這兩日在府內休養呢。”

蕭昱一邊提筆寫着旨意,一邊道:“這道聖旨,明日朝會之後,便到太尉府宣了吧。”

崔英站在邊上,看着黃帛上落上的一字一句,擔憂地問道,“高太尉畢竟爲官數十年,又是太后娘娘的生父,皇上下這樣的旨意,只怕會招人非議?”

“如今非議朕的還少了?不差這一樁?”蕭昱說着,蓋上了璽印交給他道,“他畢竟已經到了這把年紀了,這一病身體怕也不怎麼好了,帶上太醫好好給他看看。”

原本,高家他也不想再多留的,如今是他們自己一再不肯退讓,也怪不得他不念情面。

他若今日被他們逼着下了廢后詔書,他日還不定被他們逼着下了退位詔書了,這樣的風氣決計不能助長。

“是。”崔英應聲道。

“那些在豐都散播謠言的人,也都有人盯着的嗎?”蕭昱問道。

“一直讓人看着呢。”崔英道。

蕭昱點了點頭,道,“明日朝會之時,將他們都給朕帶進宮來。”

他們所說的是有真話,可卻萬萬不該被人安排着說出這些話來。

“這……”崔英有些爲難地望了望他,道,“宮外的人放進來,若是有不軌之徒,只怕不好收拾。”

“無礙。”蕭昱微微搖頭道。

崔英收起寫好的聖旨,沒有再多問什麼,不過想來到了這一步,他也是不打算廢后的。

他在這個時候想平息這場風波,想來也是不放心皇后娘娘那邊,想要儘快安頓好朝事,出宮尋人去的吧。

他安排好了事情,帶着宮人出了乾坤殿,看着雪地裡還跪着的朝臣們,道,“各位大人,這天兒也怪冷的,都先出宮回府吧,省得再傷了身子,皇上了說了明個兒朝會,定給大家一個交待。”

跪了一地的大臣們聽了,相互望了望,爲首的武安侯追問道,“崔公公說的話,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的,侯爺和衆位大人都先回府歇着吧,明日朝會總會有個結果的。”崔英道。

武安侯一起來,後面的人六才紛紛起來了,大約是跪得太久了,好些個都站不穩了。

“崔公公可知,陛下是什麼意思?”武安侯詢問道。

一直僵持了這麼些天,陛下也沒下任何旨意,今日突然說要交待了,他一時也摸不清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若是能知道一二,也好有個應對之策。

“這個陛下倒是沒說,只說了讓衆位大人先出宮,明日朝會再議。”崔英道。

他要問的,他當然知道,可又怎麼會跟他實話實說。

“那陛下這兩日可是有什麼異常舉動?”武安侯繼續追問道。

崔英不耐煩地嘆了嘆氣,略一沉吟,說道,“只是收到皇后娘娘留下的一封信,近幾日面色不怎麼好的樣子。”

“崔公公可知是什麼信?”

“這哪是我能看的,不過大約不是什麼好事。”崔英面色沉重地嘆了嘆氣,道,“當年先帝本就反對立南唐長公主爲太子妃的,陛下執意而爲,如今……”

武安侯聽了,不由思量了一番,待再要追問一擡頭崔英已經帶着宮人離去了。

原本跪在乾坤殿外的朝臣們,也都紛紛散去了,崔英到了殿門口回頭望了望,脣角掠過一絲冷笑。

武安侯只怕是以爲陛下會下旨廢后,明日可就有的熱鬧了。

乾坤殿一夜燈火明亮,等着朝會時辰的到來,宮外各個官員的府裡亦是沒幾個安眠的,都暗自猜測着朝會之上,皇帝到底是要如何交待。

天色漸漸亮了,乾坤殿的宮人紛紛忙碌起來,今日的朝會是設在宮門廣場,聖駕儀仗和護駕的侍衛都要早做安排,馬虎不得。

蕭昱早早地換上了朝服朝冠,坐在暖閣裡靜靜等着,各部的官員也都陸續入了宮,在宮門處的廣場等着,就連聞訊的城中百姓也都紛紛聚集到了廣場,等着看新皇帝如何處置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新皇后。

朝陽初升,乾坤殿外的廣場上朝臣們已經分列而立,周圍放進來的一部分城中百姓也聚集在宮門口,隨着聖駕從乾坤殿出來,紛紛跪拜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排山倒海,迴盪在乾坤殿的上空。

蕭昱淡淡地掃了一眼,微微擡了擡手,邊上的崔英高聲宣道,“衆臣平身。”

衆臣紛紛起身,望向已經數日不曾露面的北漢王,等着他交待關於廢后之事。

蕭昱以拳抵着脣咳了一陣,拒絕了崔英等人攙扶入坐,漫步在長毯上走着,行至中間方纔開口,“今日的朝會是要議什麼,相信各位都比朕還清楚。”

周圍一片肅靜,靜靜地等着他的話。

“今日的朝會是要議廢后之事,至於爲何廢黜皇后,你們也比朕清楚。”蕭昱說着,冷冷地掃了一眼,道,“對,皇后是曾經在大夏宮裡待了三年,朕都知道,可是朕還是娶了她。”

武安侯和高太后相互望了望,似是感覺到有些不妙。

“在朕立爲北漢儲君之前,朕十年生活在南唐,後來她做了南唐長公主,朕做了南唐大將軍,原本一切都很好。”蕭昱憶起自己離開南唐的那一年,眉眼間滿是沉重,“那一年,大夏發兵南唐,十萬大軍兵臨玉霞關,也是在那個時候就在這宮裡,朕的父皇也陷入困境,危在旦夕,朕草草安頓了玉霞關的事趕回了豐都救駕,可朕救下了父皇,南唐因爲朕的擅離職守亡了國,那個時候她以爲朕死了,她到大夏是爲了復國,是爲了給朕報仇,可她直到大業將成才知道朕並沒有死,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大夏皇帝身邊成了最受寵的皇妃。”

沒有人料到,一國之君竟然會將這等的事,當着這麼多人的親口說出來,沒有人敢出聲,都只是靜靜地聽着。

“三年,她用了三年奪回了現在的南唐,這樣的事放在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你們誰能做到得到?”

“那麼,皇后娘娘生下的孩子是大夏皇帝的孩子,也是真事?”一名官員出聲問道。

蕭昱痛苦地闔目,咬牙切齒道,“是,是真的,可那個時候,她若不生下那個孩子,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有爲朕生育子嗣的能力。”

“陛下,皇后娘娘爲國爲民確實令人敬佩,可她與大夏的瓜葛要成爲北漢國母,母儀天下,到底有些不合適。”高太尉上前出聲道。

“她不合適?”蕭昱望向說話的人,目光沉冷而銳利,“當年朕流落南唐的時候,沒有她,朕也活不到現在,南唐亡國之事也是朕負了她的信任,因爲北漢,因爲朕的父親,朕在大敵當年之前,丟下了她。”

“可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皇后娘娘繼續在位,只會累及陛下聲名。”武安侯道。

看來,皇帝是鐵了心不肯廢后了。

“聲名也不過是身外之物,朕若是顧及,當初就不會與她成婚。”蕭昱擡手抵着脣,咳了一陣說道,“你們也都知道,朕先前大病了一場,朕不是重病,朕是中了奇毒。”

“這……”一時間,衆人驚震,紛紛出聲議論開來。

蕭昱擡了擡手,周圍的聲音沉寂下去,他方纔道,“前些日,就在皇后剛剛爲朕尋到解藥回宮之時,豐都城裡就傳出了關於皇后的種種謠言,朕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一半,但若尋不回解藥,朕便還只有半年壽命,此事太醫院都可以做證。”

霎時間,朝臣們都個個驚惶起來,哪還顧得上什麼廢后之事。

“就在你們天天跪在乾坤殿下請求朕廢黜皇后之時,她現在還冒着風雪奔波在外爲朕尋找救命的解藥,可是在這樣的時候,你們一個個求着朕,逼着朕,要朕廢了她!”他沉聲說完便忍不住陣陣咳嗽,崔英連忙帶着人上去攙扶。

半晌,他才平息了下來,只是面色比之方纔更加蒼白了幾分。

“你們要朕給你們交待,朕就在這裡告訴你,朕不會廢后,就算你們再有人跪死在這裡,就算你們一個個都在背後指着朕的脊樑骨嘲笑朕,朕也不可能廢了他。”蕭昱說着,聲音沉重而響亮地道,“朕是北漢的皇帝,可朕更是個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那等無情無義之事,朕做不出來,也不會做。”

他說罷,人便有些站不穩了,崔英連忙帶了人扶住催促道,“快扶陛下回去!”

一場朝會,在北漢王的病發中結束,事後竟查出,那些在豐都城說皇后私生子之事的人,都是收了人好處故意而爲。

再者因着北漢王中毒之事,朝野民間也開始人心惶惶,廢后的風波便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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