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45

短短几日,夏侯徹一行人已經逼近到了第四道關口。

可也就是第四道關口,生生將他們阻隔在了雪域城之外,不僅天險阻隔,還有七殺親自來了第四道關口。

教內第一高手的到來,也讓冥王教衆士氣大振,嚴嚴實實守住了第四道關口,但是勇猛如夏侯徹,卻也被生生攔下了去路。

青湮一清早起來,一開門便看到遠處眺望着第四道關口的夏侯徹,黑色的鬥蓬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從昨天夜裡就看到他在那裡,恐怕是站了一夜了。

她知道他的心急如焚,他們都想盡快趕到她雪域城內,可是昨日與七殺的一番交手,她和沐煙,加上他和鳳景,四人聯手都只勉強和對方戰個平手。

這個對手,遠比他們預想的還要難以對付。

可是,一天不能戰勝七殺,他們就一天不能進到雪域城裡,這個人風雪中獨立一夜,另一個又何嘗安眠了。

他們已經被阻在這裡三天了,雪域城內也不知是何情形了。

自鳳陽趕來的容弈,安頓好軍中將士,走近前去道,“目前來看,我們很難取勝了。”

一個七殺,就讓他們幾個人疲於應對,更何況守關的還有七殺堂下的衆多高手,這一仗他們是真遇到對手了。

雖然他更想他能就此放棄,可是以這個人對於鳳婧衣的癡狂,又豈會在輕易放棄的。

夏侯徹此刻想的是如何接近雪域城救人,可他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他的性命,大夏不能沒有了君主,那兩個孩子雖然是他的親生骨肉,但畢竟尚還年幼。

“朕沒有退路。”夏侯徹決然道。

他當然知道這一次的敵人非比尋常,可是她將她的生死託付於他,他又怎麼可以放棄。

她還在雪域城內等着他,他又怎麼能止步於此。

“我知道你非救她不可,可也不能不管不顧,那兩個孩子畢竟還小。”容弈平靜地說道。

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本是不合適,可是爲了救一個人,把自己的性命也搭進去,讓兩個孩子以後無依無靠,這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他是個臣子,只知爲大夏朝堂大局考慮,理解不來他跟那個人之間的愛恨糾葛。

“朕知道。”夏侯徹有些煩燥地打斷他的話。

難道他想自己的孩子成爲無父無母的孤兒嗎?

他說過要和她一起活着回去的,如今又怎麼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那樣的地方。

“可是現在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容弈冷靜地說道。

前日趕到這裡,他被聚集在這裡的人給震驚了,這樣一堆曾經個個都殺得你死我活的人,現在竟然能站到了一起,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而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爲要救一個人,一個人對他們而言都很重要的人。

青湮站在不遠處,聽着兩人的談話,走近道,“再等兩天,空青已經放雪鷹通知淳于越他們了,如果我師傅能趕過來相助,我們就能贏了七殺。”

憑他們五個是很難從七殺手上勝出的,但如果師傅或是九幽能趕來相助,情勢就會徹底逆轉了。

七殺的難以對付超乎他們的預料,而雪域城內鳳婧衣正經受的一切,更是所有人都不曾想象到的。

夜色中的雪域城,漸漸安靜了下來。

公子宸成功地將解藥送到了淳于越的手裡,淳于越也在短短的幾天內找出瞭解藥的配方,加之賴在冥衣樓內九幽相助拿到需要的藥物,解藥也成功配製出來了。

一粒交給了她解毒,一粒留着準備送出雪域城給蕭昱。

解藥配製出來,這也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幾分,可是關於鳳婧衣的消息,卻一直打聽不到。

只是聽人說,七殺出了雪域城,她交由了冥衣樓看管。

天一黑,城內的人都急色匆匆地趕路回家,她回去的路上被人撞到了好幾回,不由開始納悶兒起來了,這城裡以前一到夜裡也還是熱鬧的,最近是怎麼了,一入夜一個個都跟鬼似的了。

“夫人,咱們快些回去吧。”侍從一邊左顧右盼,一邊是張地催促道。

“這不是走着嗎?”公子宸道。

侍從聽了也不好再催,於是道,“天黑了,安全起見還是讓侍衛護送回去吧。”

公子宸不耐煩地停下腳步,道,“你吞吞吐吐地到底要說什麼?”

直覺告訴她,這城裡的氣氛總有些怪怪的。

那侍衆站在她跟前,四下望了望,開口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聽說這城裡最近死了好多人,一到夜裡就有個殺人魔出來行兇。”

“殺人魔?”公子宸冷然嗤笑。

這雪域城裡,還有人敢殺人,真是笑話。

“夫人,這是真的,前些天死了三個,還有一家五口人。”那侍從壓低着聲音說道,一邊說一邊打量着四周,生怕那個殺人兇手會出來一樣。

“行了,走吧。”公子宸懶得再追問,可想着卻也覺得蹊蹺,雪域城內一向禁止內鬥,怎麼平白冒出來殺人的事,而且還是夜夜做案。

或是一天也就罷了,可是事情頻發,夏侯淵那裡竟然沒有說是追查兇手的消息,好似還是在放任,這就未免讓她不明白了。

按理說,自己的教衆接連被害,怎麼也該把兇手抓起來。

一路回了住處直到深夜,她也沒能想明白其中到底怎麼回事。

大約是因爲雪域城外面守衛森嚴了,夏侯淵也沒再讓派人處處跟着她了,就連她出門只要不是出城,他都不再過問了。

這也讓她與淳于越和白笑離接頭變得順利多了,可是算算時間夏侯徹他們應該已經在來雪域城的路上了,七殺離城只怕也是爲了此事。

夜靜更深,萬籟俱寂之時,外面突地傳來隱隱約約的笛聲,可那笛聲卻又與一般的笛音不同,不是輕靈悅耳,卻更像是低啞的悲鳴,透着一股子邪氣。

她起身到了院子裡,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侯在偏房的侍從一聽到響動,趕緊跟了出來,“夫人。”

“這是哪來的聲音?”公子宸一邊尋着聲音往外走,一邊問道。

“夫人……”侍從拉住她,戰戰戰兢兢地勸道,“這個時辰了,千萬別出去,最近就是夜裡有這樣的笛聲,那個殺人魔纔出現的……”

她這要是跑出去,有個三長兩短,她和侍衛們回頭怎麼向教王交待去。

公子宸站在原地,聽着夜色之中隱隱約約的詭異笛聲,越聽越有些不安,道,“我出去看看。”

“夫人,夫人……”侍從小跑着跟在她後面,拉着她一再勸道,“夫人,你若真要出去,還是先讓人稟報教王大人吧。”

雖然她對那個殺人魔的事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但最近聽人說每天都是在笛聲響起之後,城中便有人被殺了。

近些日,城裡都人心惶惶的,天一黑都沒有人敢出去。

“我的事,要他管。”公子宸甩開她的手,快步出了門。

侍從急得直跺腳,雖然她也不想這個時候出去,可是月夫人或是遇了險了,她也難逃罪責,於是趕緊找了就近的守衛帶着人一起出去護衛。

夜深人靜的雪域城,因着最近頻頻死了人,夜裡沒有人敢出來走動,大街小巷安靜得就像一座死城一樣。

公子宸趁着月色,尋着那斷斷續續的詭異笛聲而去,直覺告訴告訴她應該去探個究意。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卻看到不遠處一處房屋火光滔天。

一個人從着火的房屋裡提着刀緩緩走了出來,沾着血跡的刀在月光下泛着懾人寒光,等到那人漸漸走近了,她看清了面容,瞬間如遭雷擊。

怎麼……怎麼會是她?

近日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人人爲之忌憚的殺人魔怎麼會是……鳳婧衣?

她是她的模樣,可又好像不是她,她的眼中死寂一片,與其說她是個人,不如說她是具行屍走肉,那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鳳婧衣。

“阿婧……”她輕聲喚道。

漸漸走近的人聞聲停下了腳步,可是手中還在滴血的刀轉瞬便毫不留情地劈了過來,招招直取要害,她雖然極力劈過了,卻還是受了幾處親傷。

“鳳婧衣,你醒一醒!”她一邊閃避,一邊喝道。

可是,她卻絲毫聽不進她的話,手中的刀快如流光直刺向她咽喉,若非趕來的侍衛及時拉開了她,那一刀就真的要了她的命了。

她看着手起刀落,殺人不眨眼的人,想衝上去攔住她,卻被後面的人一把拉住了。

“別過去。”

公子宸扭頭望向夏侯淵,眼中滿是憤怒與恨意,“你幹什麼?”

夏侯淵面色平靜,沉默地望着不遠處與人混戰的鳳婧衣。

公子宸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憤怒地質問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鳳婧衣不是沒有殺過人,可她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殺人。

“起碼,她不會死。”夏侯淵淡淡說道。

“她這樣,比死了還痛苦!”公子宸怒然道。

她從不是嗜殺之人,讓她造這麼多殺孽,若是她清醒過來知道了,又豈會好受。

夏侯淵目光淡淡的看着,說實話她也不想把那樣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冥衣樓這樣做了,他也不能說不。

漸漸的,夜色中詭異的笛聲停了下來,鳳婧衣似乎也漸漸回覆了幾分理智,四下環顧一地的死屍,胸腔陣陣血氣翻涌,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阿婧!”公子宸快步跑了過去,眼中淚光閃動。

鳳婧衣怔怔地看着自己沾血的手,漸漸憶起了自己又幹了什麼……

公子宸跪在她的面前,卻想不出這樣的境況下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

她一向最討厭殺人,可她現在卻在做着她最討厭的事。

公子宸看着眼前的人,不爭氣地落了淚,“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要殺他們。”

“可就是我殺了他們。”鳳婧衣看着自己滿手的鮮血,說道。

她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自己在做什麼,可就是身體都不聽自己使喚了,明明不該那樣做,握刀的手卻控制不住。

就好像,自己的身體裡還有另一個自己,住進了一個惡魔一般。

一開始,傅錦凰跟她說起那毒物之時,她以爲自己不受她控制的,一開始她也確實做到了。

可是漸漸的,她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時候少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一旦清醒過來之時,自己都是這樣一身的血跡。

她不知道她殺了人,卻會從傅錦凰的口中知道,自己做過了什麼。

她知道,她沒有那麼堅不可摧,自己終究是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只要傅錦凰一吹起骨笛,她就會跟着拿起刀去殺人,不管那些人該不該死,不管那些人是什麼人,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他們。

“宸月。”她擡起滿是淚光的眼睛,乞求地低聲說道,“求你幫幫我,在我犯下大錯之前,讓白笑離和九幽……殺了我。”

“不,不,還有辦法的,一定還有辦法的。”公子宸泣聲搖頭道。

她得有多絕望,才這樣地求她殺了她。 Wωω▲ттkan▲¢ 〇

“答應我,求你答應我,我不想再殺人了”她低着聲音,乞求道,“我不想有朝一日,自己親手殺了我所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不要再讓我釀成大錯。”

她知道,傅錦凰已經得逞了,她已經成了她手中的殺人工具。

“不行,不行,我們去找淳于越,他肯定有辦法救你的。”公子宸抓着她的手,激動地說道。

這麼多人想盡辦法林救她,要她活命,她此時此放卻在向她求死。

“宸月,答應我!”她絕望而無助懇求道。

她不是沒有試過自盡,可是一旦她這樣的念頭,傅錦凰的笛聲就會想起,她又會變成了另一個人。

一開始,她還希望着他們來求她,可是現在她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來了。

公子宸含恨咬牙,痛苦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請求,以讓她放心。

她不得不說,冥衣樓的這一手真的太高明,太陰毒了,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即便夏侯徹他們能過關斬將殺到雪域城來救人,可最終他們卻會死在這個他們要救的人手裡。

他們爲她而來,自然不會防備她,而她一旦出手,但定是百分百的致人於死地。

這也正是她所擔心會發生的慘劇,故而纔會這般向她求人殺了她,在她被人控制着向夏侯徹他們下手之前,殺了她阻止鑄成大錯。

可是,這要她如何下得了手啊。

都是她的錯,若非是她起意與她定了那樣的計劃讓她留在雪域城內,她就不會落在冥衣樓的手裡,被他們以毒物控制,變成如今的樣子。

笛聲又起,鳳婧衣恍若遊魂一般提着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公子宸怔怔地癱坐在原地,痛苦地嚎啕大哭,如果不是她的遲疑不決,如果她早一點向她們吐露前於夏侯淵的秘密,也許事情就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

她向她求死,可最該死的人,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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