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瘋狂了。”軒源暗歎,這等人氣,真是了不得。
“鄉巴佬。”月琉螢低低罵了一句。
軒源微微一笑,並不在意,只默默凝視這位出生煙塵的仙子。
面對衆人熱情,顏清婉避不過,決定輕舞一場。
瑤琴之音,悠悠響起,嫋嫋聲動,悅耳動聽,迴盪不絕。
月下仙子,輕靈而舞,芊芊玉手美如蘭,綿長水袖飄如風,潔白雪裙悠如夢,柔柔身子媚如煙。
玉人踏歌,翩然而舞,玉臂舒展,粉足輕點,明眸輕闔,每一分折轉,每一次迴旋,都恰到好處,完美的與琴音相合,不差分毫。
顏清婉容顏絕世,絕代傾城,舞動仙風,曼妙動人,衆人以爲神女下凡,盡皆沉醉不已。
就連軒源亦被迷住,凝眸遙望,一眨不眨,不得不說,這顏清婉,確確有傲人的資本。
浩瀚神月之中,花瓣晶瑩如雨,仙子飄然而舞,曼妙身姿,如飛雪隨風旋轉,層層衣袂,似神華片片飛散,絕妙之舞,天下無雙。
衆人如癡如醉,傻傻的站着,直至瑤琴音消,這才發現,顏清婉,不知何時,已然入了船艙,飄然消失。
許久,衆人如夢方醒,紛紛飛去,衝入五彩神船,想與顏清婉近距離相見。
如此絕代佳人,才貌雙絕,娉婷婀娜,無人不想一親芳澤,抱得美人歸。
“怎麼樣?顏清婉比之仙界、瑤池仙子,何如?”月琉螢轉頭來,問。
“妙。”緩緩的,軒源發自內心的,涌出了一個字。
若論容顏和才情,縱觀修真六界,能與顏清婉相媲美者,少之又少。
“切。”
撇撇嘴,月琉螢剛想說什麼,卻猛地向仙女湖看去。
仙女湖上,一艘金色大船,徐徐駛來,如一座城闕,船頭之上,立一黑髮男子,揹負雙手,目光炯炯,精光璀璨。
一身白衣,款款落落,英俊不凡,嘴角噙着一絲高傲的微笑,俊美容顏,彷彿奪了天地顏色。
這一刻,天地彷彿都失去了色彩,唯有他,一身白衣,無比璀璨的綻放在天地之間。
他,如天神一般,就這樣站在船頭,沐浴在皎潔月光下,朦朦朧朧,顯得極不真實。
“這人是?”不少人都露出了迷茫,他們竟不識那俊朗男子。
“這人,面龐好熟悉,該不會,該不會,該不會……”
“是的,沒錯,就是他,崑崙劍派少主人,雲飛陽。”
此言一出,衆人大震,萬難想到,眼前這俊美得近乎妖豔的男子,竟是傳聞中崑崙劍派少主人。
“這就是雲飛陽,好帥,好酷。”
無數少女尖叫出聲,秀眸望着雲飛陽,一眨不眨,心潮澎湃,狂涌不止,雙手緊緊抓着胸前衣衫,彷彿只有這般,纔可壓抑着那顆怦怦跳動的心臟。
曾有神女偶遇雲飛陽,見其俊美儀容,當即寫下評語:雲飛陽在世,天下無人稱美。
此事,無人質疑。
崑崙劍派,天下正道之首,門下弟子,皆修行劍道,以其無上劍術,稱雄天下,爲天下最有名望的修真大派。
雲飛陽,崑崙劍派少主人,一身修爲高深莫測,崑崙劍法已趨巔峰,出神入化,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乃修真界翹楚,無數少女欽慕之人。
無數少女都曾做過這樣一個夢,於深山秀谷中邂逅雲飛陽,與其攀談一二,花前月下,演繹一段風月傳奇。
而今,終於見了本人,卻纔發現,一切的傳說,在雲飛陽面前,都是虛妄,不堪一擊。
晚風拂過,簾布隨風起伏,雲飛陽負手而立,並沒有什麼動作,卻已然斂聚了整個世界的光芒。
他就是一道光,絢麗奪目,耀眼逼人,那是造物主嘔心瀝血的傑作,是天地精華的凝聚,天地萬物、日月星辰都只是他的陪襯。
他就是一陣風,雖近在咫尺卻遠及天涯,他就這樣站在那裡,誰都可瞥見,然而,當你睜大眼睛,想把他看得更清時,卻發現,無論你怎麼努力,他就宛若鏡花水月般,看不清了。
當他站在你面前的那一刻,你才真正明白,什麼是風華冠絕天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這就是神女且蘭眼中最美之人,也不過如此爾爾。”月琉螢冷哼一聲,言語之中,似有不屑。
這話如讓在場諸女聽到,她們定會上前理論一番,後果甚爲嚴重。
軒源凝眸,看住雲飛陽,嘆惋道:“人間正道第一人,果真名不虛傳,我不如也。”
雲飛陽,崑崙劍派少宗主,容顏出衆,風流倜儻,瀟灑自若,俊逸非凡,爲每個深閨少女夢寐以求的佳偶。
雲飛陽,狂傲不羈,修爲高強,劍法卓絕,鬼神莫測,自出道以來,絕無敗績,成就斐然,舉世無雙,乃修真界無上傳奇。
自修成幻夢唯心來,軒源便心傲天下,還曾發誓,如遇上雲飛陽、雪夢琪等人,定要上前討教幾招,看看誰更爲強大,而今一觀,方知自己爲井底之蛙,自嘆不如。
不過,越是這般,越是激發他的雄心,父母之仇,家族之恨,仍記於心,早已刻入魂魄,未敢有半分遺忘,那仇人,實力之強,居於修真界之巔,斷非雲飛陽之流,所能匹敵,是以,他必須刻苦努力,一心一意,修行法術,力爭早日,報得血海深仇。
五色神船,白衣人兒,飄飄若仙,卻是那顏清婉,未知何時竟出了來,凝眸望着雲飛陽,胸中漸漸涌出澎湃。
她自負容顏出衆,冠豔天下,才情絕世,天下無雙,縱然比之瑤池聖女雪夢琪、天下第一才女且蘭,也不逞多讓。
原本,她便對且蘭眼中最美之人心有神往,希冀有朝一日,得睹雲飛陽之容,甚或與之花前月下,演繹一段風月傳奇,如此,縱然下一瞬便爲死亡,那也沒有遺憾了。
出生百花樓,這等污穢之地,縱保持玉潔之身,也難得世人認可,如有可能,她願拋下所有虛名,摒棄全部榮華,不要天賜容顏,惟願做一普通女子,相夫教子,平淡一生。
只可惜,她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