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地下那個封閉的山洞裡,卻一點異樣跡象都沒有,他放下心,他最擔心的是有什麼怪物把鼎中正煉化的玄晶搶走了。
他看看鼎中,又皺起眉頭,已經連續煉化八天了,鼎中居然一點變化都沒有,這怎麼可能,難道這些玄晶真要煉了一年半載的?
不對,難道是這樣?
他忽然想到另一個可能:這些玄晶就是**的,根本無法煉化成金屬狀。
液態玄晶?
他取出一個玉勺,插進“金生水”裡,取了一滴出來,然後用手指沾着拉開,果然拉成了長長的一絲。
“這些液態玄晶要是拉成玄晶絲得有多少啊。”
明白過來後,他大喜。心裡也就明鏡似的,上面的“金生水”一定是參雜了太多的雨水什麼的,裡面有的只是比較濃烈的玄金之氣,只是這些氣體就在水裡形成了玄晶。而這裡根本就是原生態的玄晶,就是液態的。
這簡直是大顛覆,按遠古典籍記載,玄晶應該是在儲量豐富的玄鐵礦中心,由玄金之氣吸取大地中各種精華,經無數萬年才能形成。
而今這裡,根本沒有玄鐵礦,卻有着能把遠古大能都震暈的海量玄晶。估計這種現象只有在太古、天地最初開闢時纔能有吧。
想明白這些,他也不再做無謂的煉化了,熄掉鼎中的火,把這些液態玄晶都收進鼎中一個空間裡,然後收進體內。
“是何等神物生成了這些液態玄晶?”他的腦中浮現出這個問題。
他看向下面,地下的玄金之氣依然不斷傳來,越來越濃烈,如果他沒有五行神袍護身,只消這些玄金之氣就能把他削成縷縷絲絲。
“要下去嗎?”他心裡掙扎着。
下面是巨大的誘惑,可也是巨大的風險,說不定下去就別想再上來。寶物雖然具有無比的誘惑力,但他得到這些玄鐵、玄金、玄晶,是足夠又足夠了,難道還要冒險下去嗎?
他本是非常果決的性格,現今卻猶豫不決了。就他的本意講,是馬上衝上地面,然後馬上離開。可是他的腳卻死死釘在地面上。
旋即,他想逃的機會永遠失去了,他腳下的地面忽然塌陷,他身子一失控,已然向下面一個深淵跌入。
這是無底的深淵,四周沒有任何山峰、崖壁,只有漆黑而空曠的虛空,還有在他耳邊如風雷般的呼嘯聲。
就在飛速下跌的霎那間,他的腦子裡卻澄澈空明,只有對形勢的判斷,而無任何恐慌。
丹鼎飛出,把他接着,然後玄武金光罩激活,保護他周身。
然而,丹鼎的飛行功能卻失效了,似乎被某種巨力所禁錮,根本無法向上飛,依然是向下沉,只是沉落的速度降低了。
秦鼎鬆口氣,不管怎樣,他至少摔不死了,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心間:他此番可能凶多吉少。
不知過了多久,他跌入一個白光世界。
這世界倒是都是白光,空間是白的,風是白的,所有的景物也
都是白的:白的山巒霧靄、白的大地河流,白色樹木草地……正中間則是一座白色宮殿。
“這是什麼地方?玄金世界!”
秦鼎心中一沉,即便在金光罩的保護之下,他依然感應到四周強烈的玄金之氣,那氣流如同利刃的鋒芒所構成,任何人、任何物體都會被切割成粉末,然後隨風飄逝。
玄武金光罩的功能已經開啓到最大,依然在白光、白色氣流的衝擊下顯得不支。
“雙鼎合一。”秦鼎心中大喝一聲。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喊出這一句,就像腦子裡忽然蹦出來的。
器鼎從他體內飛出,上面的青龍巡海陣也自己開啓,和玄武金光罩合在一處,抗擊四周無窮無盡的白光、白氣。
難怪上面能生成液態玄晶,這裡的白色氣流、白光都比玄晶還要濃烈。
雙鼎合一下,似乎暫時抗住了白色光、氣的衝擊,他的眼睛卻被刺激得血紅,體內復初丹和元氣丹早就不要本錢地炸開,不然,他的眼睛早就瞎了。
“先天大五行神劍陣。”他又大喝一聲,體內的五行神劍飛出,從巨劍上化出五個劍光,赤白青黃黑五種色彩循環流傳。
當時,那股禁錮丹鼎的巨力減弱了許多,然而,四周依然被禁錮着,向上飛,向左右移都做不到,只能緩緩下沉。
“禁錮空間?這是何等偉力,何等高人才能有如此驚世駭俗的大手筆。”
他震驚的身體都有些發麻。心裡已經有了基本判斷:這裡不管是哪位高人,一定是傳說中的絕世大能,而且似乎並不想要他的命,否則,不用他下來,隔着地面就可以輕鬆殺死他。把他弄到這裡來一定有他所不知的目的。
丹鼎落在那座宏偉的白色宮殿前,一個聲音如刀鋒般銳利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小傢伙,你是何人,身上有如此多的寶物,還都是世上一等一的?”
“前輩是哪位高人,請現身相見。”秦鼎心頭一凜,躬身施禮問道。
“小傢伙,膽子不小,好吧,本尊數千年沒見外人了,今天就爲你破次例。”
話音剛落,宮殿前已經出現一人,白髮、白麪孔、一身白衣,這種白並非白雪般的雪白,而是由銳利無匹的刀鋒劍光構成的白,似乎他身上散發出的每一道白光都可以把人斬殺於當下。
秦鼎尚未作答,體內卻有了感應,護身的五行神袍忽然光芒大盛,與五行劍陣的光芒合而爲一。
“好,果然是此物,那頭神蠶吐出的絲。”那人狂笑一聲,口中無數白光射出,化成一隻白金巨手,徑向秦鼎抓來,要把五行神袍從他體內搶走。
秦鼎無可奈何,他能做的都做了,所有的王牌都打出來了,體內的元氣丹、復初丹不停地爆開,補充他體內的元氣,快速癒合他體內許多處的傷。
儘管有五行神袍和五行神劍陣保護,他體內依然受了不少處的傷。
他體內那股強悍的五行元氣噴涌而出,在他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五行
神罩,他剛修煉出的五行元氣也和這股元氣相互溝通,不停地補充上去,好像是源源不斷的援兵。
同時,他的先天大五行神功的修煉開始自動進行,而且速度比他自己練快了無數遍,不停地產生五行元氣,然後不停地補充着體表的光罩。
“呵呵,這點門道要是能阻住本尊,本尊就枉稱靈中之尊了。”那人嘿嘿一笑,不過那隻白光巨手也是爲之一滯。
“靈中之尊?呸,一個靈珠而已,本尊纔是五行至尊。”
不是聲音,而是一道磅礴的意念從秦鼎體內傳出,旋即,一個虛幻的近乎透明的影子出現在眼前,是一頭胖乎乎、流淌着五行色彩的巨蠶。
“嘿嘿,此言倒也不差,”那人倒也不氣,“若是你主人在此,本尊豈敢稱尊,早就俯首稱臣了。可惜,你不過是神蠶至尊吐出的神絲而已。”
“可惜,你也不是金靈珠本尊,只是它的一道分身而已。”
又是一股磅礴的意念,卻是由化成五行神光罩的那股真元所發出,隨即,光罩上也現出一個虛影,巋然挺立在空中,如同一位神尊。
“得,不出來都不出來,這一出來就是三個神靈,簡直是三英會。這層面沒我什麼事了,還是看着吧。”秦鼎苦笑不已,心頭的震撼無與倫比。
他煉化五行神袍和天南公的先天大五行真元也有些日子了,全然不知上面還有着神蠶和天南公的一縷殘魂。
最讓他震撼的是面前這位“白”人居然就是天地之靈:金靈珠。雖只是一個分身,也足以毀滅一方世界。
神蠶的虛影乃是那位五行神蠶吐出的神絲上所附帶的,並非有意留之。天南公的虛影也是一樣,他穿着神袍百年之久,日夜以精血、真元、魂元溫養,上面也就附帶着他的一縷魂魄。
本來,就算秦鼎完全把五行神袍煉化,再把秦天南留下的五行真元完全吸收,這兩縷殘魂也不會復活,還是會附着在五行神袍上,此番是在金靈珠這道分神強烈刺激下,居然激活了。
不過兩縷殘魂和一道完整的分身,孰強孰弱,孰存孰亡,就算是對神靈層面絲毫不瞭解的秦鼎也能完全判定。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本少今日註定亡命此處了。”
秦鼎心中一酸,卻也沒感到多大的悲傷,能看到這等神靈的一戰,死也值了。
他原本想和金靈珠的分身做個交易,把神袍讓出來,換取自己逃離。不料,神袍上的神蠶殘魂復活了,這件神袍也就不由他作主。
“一道分身又如何?兩縷殘魂還值得本尊親身在此?”金靈珠的分身傲然冷笑道。
“說大話而已。”神蠶的虛影冷笑着,“你的本尊怕是被哪位大人物鎮壓了吧,不知如何跑出一個分身,或許是在被鎮壓前就分出來的,你不過欲得我的神絲精元去救你的本尊罷了。”
“是又如何,天底下敢稱至尊的又不只你的主人一個,本尊也只是一行之尊罷了。”金靈珠的分身嘆息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