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雪帶着幾分怒意看着溟濱,稚幼的臉上寫滿了倔強,而神情中卻是滿目殺氣,讓人有幾分畏懼。但是那般倔強卻十分引吸,此刻的他倒不像是個小孩,而是戰場的將士,殺氣沸騰,不容任何人有半點鬆懈的僅利。“如果你若爲將,必定所向披靡,說不定戰場將是你最終的歸宿。”覓雪意味深長的說道,深宮多年,她自然明白什麼樣的人適合做什麼樣的事情。
“不懂你說什麼,我只知道要保護姐姐。”溟濱帶着幾分倔強的語調說道,而目光中的那一絲堅定讓覓雪感到有些窒息,她從來不曾見過小小年紀有如此大的戾氣,但看他對含沫夜有特有的溫柔,頓時有些羨慕她。不但公子對她情有獨終,就連這小屁孩對她也是忠心一片,願以命想守,可她爲何卻找不到這樣的人,願用生命爲她守護呢?隨及掠過一絲傷感。
“怎麼?你是在傷心嗎?其實你也很幸福啊!至少還有那麼多人願意爲你去死,所以你也是很幸福的。”溟濱帶過一絲嘲弄的笑意看着覓雪,那冷笑的神情,似乎是給自己的。
“你懂什麼?他們爲我拼命,那是他們該做的。可是你對她卻不一樣,公子對她也不一樣,你們都是用真心對她,所以無論田野廟堂,她都是幸福的。因爲有你們願意爲他付出生命。”覓雪帶過幾分凝重的說道,目光卻看不出任何份波動。
溟濱回首沒有理會她,打望着含沫夜此時的神情。“姐姐,你希望我留下來嗎?”他問她,其實他很想說,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因爲身體的原故,所以纔會如此。看着她受傷,他的心會痛,看着她難過,她也會痛。
他記得那年,是她給了他又是次新生,包括這個妹妹,若是沒有她在恐怕早已命在旦夕。從那一刻醒來他便發誓,天下又如何,江山又怎樣,也不及她回眸一笑,他一定要爲他守護着她的快樂,包括她的每一個微笑。
含沫夜此時有些錯覺,眼前這個少年真的是三年前自己救回家的那個小孩嗎?三年,他一直爲圍着自己轉,原本他在自己的腰間,可短短三年的時光,他現在卻像似快要超過自己一樣,那神情,那舉止,完全不再像個孩子,倒是像個大人,而且骨子裡透着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霸氣。
“溟濱,姐姐沒在家,山裡面的冬天很冷,你跟夢溪還是去元帥府住吧!我爹孃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是很喜歡看書嗎?我爹書房有許多兵書,你可以學習一下。”含沫夜輕扶着他頭,帶着幾分寵溺的神情看着溟濱。
“不,我不去元帥府,我想呆在王宮保護你,要麼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好嗎?後宮中的勾心鬥角,真的不適合你,日子久了你也會變成跟那些女人一樣,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不擇手段,我不想看到你變成那樣,我只希望無論時間過得有多久,你還是一如既往
,沒有那些小心機,沒有恨,也沒有怨。好嗎?”
溟濱懇求的目光看着含沫夜。那神情中透着幾分心疼的情愫。說到後宮,他的心比死還要沉重,手緊握成拳頭,每一個字似乎都說得那麼的吃力。而目光中隱約間還帶着幾分恨意。
“溟濱,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簡單,很多事情都由不得姐姐,有你們這樣不要命的保護姐姐,姐姐很開心。”
“只要你想,就算傾其所有,我也會幫你得到。天下亦如是,江山又如何?只要你想要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不顧一切。”溟濱帶着幾分誓言,那神情就連長空炎韜都感到有一點點震撼。天下亦如是,江山又如何?這樣的話,他到底是怎麼樣的力氣才說出來的,而且還是爲了她,他的王后。神情停落在他稚嫩的臉上,卻看見了成熟男人的氣息,像似在爲心愛的女人爭取她的一切,江山甚至是天下,他都願爲她去拼命去殺戮,只要她想要,高興,他原意做這一切。
“溟濱,住口,你怎麼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許如此放肆。”含沫夜冷吼道,她怕,畢竟這裡是王宮,而且他是當着長空炎韜的面說的,長空炎韜做何感想,還有那些搬弄是非的人,他們又會如何編排他,她不希望他有什麼不測。
“我沒有胡說,我說的這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只要你想要的江山天下我都願雙手爲你奉上。”他的目光仍是那樣的堅定,沒有絲毫的閃爍之意,就算是長空炎韜質疑的目光中帶着敵意,他也沒有逃避。忙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了含沫夜。“夜兒,請允許我這樣叫你,這是我出生時長輩送我的,它代表着我的身份,夢溪有勞你代我照顧,跟着我夢溪的人生將會充滿着血腥,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會再度回來找你。記得我叫離溟濱。”轉首看見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一副看戲的目光落在含沫夜的身上。
離溟濱一個閃失站在了獨孤諾雲的面前。單手掐着她的脖子,目光中裹着血絲。“你給我記住,如果我回來時見不到她,我要你獨孤氏與長空一族血濺雲流,信不信隨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乖乖的做你的貴妃,要不然我保證你活不過三十。”離溟濱此時目光猙獰得有些可怕,就連含沫夜也從未見過他如此戾氣的神情,感覺卻是那般的陌生,那陌的冰冷。
話一落音離溟濱轉身衝着含沫夜回眸一笑,看了看一旁的夢溪。“溪兒,聽姐姐的話,三年過大哥會回來接你回家。”
“哥哥,溪兒要跟你一起走。”夢溪帶着不捨的神情看着離溟濱,那淚汪汪的大眼睛,稍眨巴一下眼就流出了淚水。
“傻溪兒,哥哥只是回去從叔父手中奪回該哥哥得的一切,然後才能帶溪兒回去,你一定要聽姐姐的話,懂嗎?等哥哥事情一辦完就接你回去,到時再也不跟溪兒分開了
,好不好。”離溟濱放下了剛纔那戾氣十足的殺氣,一副寵溺的神情看着夢溪。看着她委屈的表情,那要哭的神情,他的心也很痛,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這個妹妹是她娘爲了保護他差點犧牲她。一想着她那麼不要命的替他擋箭的樣子,他的眉間又揚起了恨意,那時的她還挺着九個月大的肚子,那一劍如果再偏一點,說不定現在只有他獨身一人,也不會有任何的牽掛,可上天憐憫他,讓她這個妹妹來到了世上,守在她的身邊。
“好,溪兒等哥哥回來。乖乖的聽姐姐的話。”夢溪轉身抱着着含沫夜的大腿,哭泣着說道。離溟濱笑了笑,一個轉身一道光影閃過視線,帶過一陣輕風,就消失在視線之中。聲音微微揚起在空中。“長空炎韜夜兒暫時交由你保護,三年後她若不幸福風定會帶她離開。”長空炎韜楞楞的站在原地,這算什麼挑戰嗎?她若不幸福,他就要帶她離開,她可是他的王后,他一個外人憑什麼?
“我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長空炎韜着幾分沉重的看着含沫夜,他感覺這個少年並非少年,他是個男人,這就是對他的挑釁,不當着他的羣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一個孤苦的孩……”
“以後不許跟他來往,聽到沒有。”長空炎韜還沒待她把話說完便冷冷的甩下一句,那話中帶着幾分心疼,幾分醋意的心酸。“小溜子,讓人看着王后即日起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她踏出王宮半步。”
“是。”小溜子捏了一把汗。看着長空炎韜,沒想到他居然在吃醋啊!還是自己聽覺出了問題。“娘娘請回鳳儀宮吧!”小溜子恭敬的走到含沫夜的身邊,行了一施說道。
“長空炎韜你這是公報私仇,你是想要軟禁我。”含沫夜帶着幾分倔強的說道。心早已讓他的話給激怒了。
“你別忘了,你是朕的王后,歷朝歷代王后都是不可擅出禁宮的。朕對你已經很寬容了。”長空炎韜咬着字,每個字都說得那麼的沉重,像似用盡了全部力氣。尤其是回想起那個少年郎看她的神情,他更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流紗宮內又是一片狼藉屍橫遍野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獨孤諾雲一臉怒意,殺戮的神情橫掃四射,想着那少年的話,想着含沫夜還活着,她就恨都牙癢癢的。“不是說,他們會得手嗎?怎麼她現好好的活着,還活得那麼的逍遙。她到底有什麼好,爲什麼連個少年郎都對他要以命護她,含沫夜,含沫夜……”
獨孤諾雲撕心裂肺的叫道,一口氣由心而生像似卡在了喉結處似的,讓她叫不出來,又收不回去,眸子裡轉悠着淚光,久久才從睛眶裡面流了出來,那恨卻還在肆無忌憚的蔓延着,心中不停的叫着含沫夜的名字,似乎這個名字已經生生的刻在心底,縱使是死,她也不會讓含沫夜好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