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聽完他的話並沒有離去之意,而一旁的長空炎韜似乎也讓他的話給震住了,妗藍公主?那不是沂南國唯一的公主,王位的繼承人嗎?而這雲落?居然是王爺,剛纔那冰冷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像什麼善類。完全跟方纔與含沫夜相處的雲落聯繫不到一起來。
“還有何事?”雲落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負手而立,雖說是女裝,但那股王者的氣勢卻沒有絲毫的掩蓋。
“回王爺幾位元老都想知道公主何時回國,半月前不知是誰散佈消息,說是公主在雲流,管家讓屬下帶句話給王爺,元老們下達了最後的通牒,若公主一月內不回國,那將改立王詔由和雲郡主行天子之禮登基爲女王。”他的聲音越到後面越小,因爲他知道他離死不遠了。自打十多年前跟着他的那一刻起便知曉。
他很在乎妗藍公主,凡是有危害到妗藍的人都得死,就如十多年前不知道郡主從哪裡報來一個女孩自稱是妗藍公主,在他知曉後當着衆人的面說:她不是妗藍,我的妗藍她過得很好,你們這些人都給本王聽着,凡是想傷害妗藍的,危害妗藍的都得死。
那決絕的神情,讓所有人都感到害怕,那時,他只是一個孩子,而他的目光中全是冷漠,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每一個神情都像致命的刀劍,讓人難以正視。
“告訴那些老匹夫,想讓那女人稱帝,簡直白日做夢,妗藍受命於天,誰都別妄想奪去她的一切。去查那個散佈謠言的幕後黑手。本王要他死無葬身之地。”雲落嗜血的低吼。
“師兄你怎麼還沒出來啊!”含沫夜進便見雲落一臉殺氣,猙獰得有些可怕,而跪在他面前的那黑衣人似乎很害怕他似的,含沫夜的出現,令雲落嗆啷收起了剛纔的憤怒,立馬換了一副雲淡風清的表情,隨及還使了個神情叫那黑衣人下去。
黑衣人似乎讓含沫夜的神情給驚住了,眉宇間他似乎有些熟悉,同時帶着幾分震撼。“王……王后……”對,王后,她的神情像極了王后,在王爺的房中他見過王后的畫象,王后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所以他記得她的神情,跟她如出一轍。
雲落顯然有些心慌,像似怕自己的秘密被人揭穿一樣“住口,滾下去。”雲落吼道,就連含沫夜也嚇了一跳,與他相處了十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的表情,看樣子他真的生氣了。
“師……師兄你……你剛纔好嚇人。”含沫夜見他立在一旁不說話,剛纔的殺氣也隨之淡淡的消失,這時含沫夜纔剛小聲說話。因爲她嚇倒了,平日裡從未見過自己的師兄有那麼濃重的殺氣,在她的眼中師兄就是謫仙下凡,不惹塵世一般,那麼瀟灑,那麼灑脫,他向來一副文弱書生一般弱不禁風,時常讓她欺負了他還是面帶着笑靨,有時知道自己被欺負了,他總是第一個衝上前來保護她。
頓時發現原來自己並不瞭解他,她只知道他是她
的師兄,可如今看來她不僅是他師兄,可能還有別的什麼身份,看這個黑衣人她就猜到了,定是不簡單。
“夜兒,別怕!以後師兄不那麼兇就是了,嚇着了你,師兄這就陪罪。”雲落恢復了往日的雲淡風清,似乎一切都像似沒有發生過似的,帶着一臉迷人的笑看着含沫夜,換着別人早讓他的臉迷得七葷八素了,可偏偏她就不中這毒。
含沫夜下意識逃開了雲落,帶着幾分研究的目光打望着雲落,這真是她的師兄嗎?那個寵愛她,痛她的男人,一向將他喝護得很好,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即便是讓他男扮女裝他都無所謂。可爲何突然間她覺得他那麼陌生,剛纔那或許纔是真正的他吧!
“你……真是我師兄嗎?”含沫夜知道自己的話很傷人,可是她只想要個答案,長空炎韜騙她,因爲這一切都是爲了想要找個墊背的來陪他,所以他拉上了自己,可他呢?她又欠她什麼了?她有什麼值得他僞裝自己來靠近自己的。
她這話纔剛說出口,雲落一臉受傷的看着含沫夜,她質問他?她不信他?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到最後卻得到這樣的質問,夜兒?不該是藍兒,你要讓我如何是好?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十年了,十年的相守難道就換不來你的信任嗎?
“夜兒,不管你如何看我,都不重要,你只要記得一點,爲了你縱使丟了性命,我也無悔。有些事情以後你會明白的。答應師兄,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離你府上的管家遠一點,他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知道嗎?師兄還有事情要處理可能要過幾些日子纔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師兄爲你擔心。”雲落說完,轉身隨着夜風消失在風來宮中。
含沫夜楞楞出奇的看着長空炎韜,那神情中滿是質疑,剛纔在這房中的人就只有他了,所以他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情。“他可能是沂南國的王爺,看樣子沂南國將會面臨一場政變的危機,若妗藍公主不出現的話只怕這場政變是無法避免。”長空炎韜知道她想要這個答案,所以他也毫無隱瞞的說出來,而神情中卻透着幾分異樣的目光,讓含沫夜有些不解。
“沂南王爺?你是說我師兄可能是個王爺?這……這怎麼可能?”含沫夜有些不相信,若他真是王爺,那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如此任性,讓王爺扮女裝哄她開心?這……這怎麼可能,王爺不是一般都是高高在上的嗎?而且雲落與她相處十年,她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呢?
“但事實如此,剛纔他屬下是稱他爲王爺。聽他的口氣,他應該是在保護妗藍公主的地位,如今這世道不把王位當成一回事的人真是少之又少,看樣子這位王爺很有意思,比朕還要有意思,朕倒是十分期待傳說中的妗藍公主到底是誰?”長空炎韜一臉笑意若有所思的說道,而腦海中卻不停的回顧着剛纔的那些畫面。
雲落看含沫夜的神情裡,全
是寵溺,雖說有愛,卻沒有深情,那愛應該不是男女之間的愛。那神情是……是兄妹。沒錯只是兄妹,而那黑衣人看見含沫夜時那震撼的神情,他的嘴裡一直叫着王后?那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人認識含沫夜嗎?
長空炎韜不以爲然的笑笑,雲落那麼痛愛她,他下面的人認得她也沒什麼奇怪的,所以根本就是他太過多心了。看來,這雲落還是要好好查查,看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陛下這麼晚過來,是給沫夜送休書的嗎?”含沫夜突然臉色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冰冷的神情直視着長空炎韜,刺耳的話響起,卻如同針一般落在長空炎韜的心上。休書?弄了半天,她還是忘不了她的休書,她還是一個勁的想要逃開他的視線,爲何連這點想處的機會都不給他,他不懂自己錯在哪裡。
“想要休書?”長空炎韜目光緊落在含沫夜的身上,看着那靈動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說實在他不相讓她失望,可惜註定,她還是要失望,註定她這一輩子都要守在他的身邊,這就是她的命。“休書沒有,人有一個,你要嗎?”長空炎韜丟下一句話,轉身擒着一絲苦笑離開,爲何留住她就那麼難。
鳳來宮中只有含沫夜落魄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影消息在視線,她憤怒,明明給了她希望卻最後又讓她失望,有道是你不仁,我何須義,那接下來的事情你就別怨我了。含沫夜大口呼吸,用盡全力吼“長、空、炎、韜”每一個字都那麼清淅,早已溶入了她的骨血裡。吼完後整個身體都癱坐在地上,可臉上卻擒着一絲讓人有些害怕的笑靨,似惡魔荼毒人世那般邪惡,卻帶着一絲絕美的誘惑。
擡首打望了四處這個屋子她住了一年多時間,突然有些捨不得,可爲了自由,就算再不捨得,她也要拼一下,總之一定要逃出這個牢籠。長空炎韜,咱們後會無期吧!她笑了笑,起身收拾着行李,有道是夜黑風高好跑路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期盼已久的江湖,那個她夢寐以求以求的地方,現在馬上就來了。
一道身影閃過,隨着一陣陰風突起,夜色瞬時間凝結住了,看着那個逃之夭夭的人,他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笑意,雖說心痛,可他還是選擇看着她離開,哪怕沒有道別的話,沒有那句再見,他也沒關係,因爲最終他們還會再見,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
“爺,要追嗎?”他不解,看得出他神情中的失落,同時還有壓制住的怒意,可身爲他伯侍衛,他只能聽從他的調遣,不能擅自行動,這是自打跟在他身旁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知道的。
“不用”他笑了笑,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轉身離開了鳳來宮。“讓她走吧!很快,她就會回來。”這一次他很自信,自信她會再次回到這個地方,而且一輩子守在他的身邊,他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但是他就這麼肯定的以爲着,她會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