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孤飛燕眼前的有諸多重要的事情,調查結界術則是重中之重,哪怕是跟冰海有關的一切,她都能暫時擱下。她在大皇叔那邊沒探問到跟結界術有關的信息,就已經打算讓芒仲把目前受僱於他們的三個頂級密探都召集起來,暫停之前的任務,先合力調查結界術。現在,她想起了狼宗韓家堡和夢族的關係,自然是要着重調查韓家堡的!
君九辰之前以天價令錢兄錢妹調查她的身份,雖然,她已經同君九辰坦白了,可君九辰並沒有召回錢兄錢妹,畢竟,她都尚且不完全清楚自己是誰。
至於那個漫天要價,還非得要金元寶的錢多多,任務是暗查玄空大陸上同冰海南岸有關聯的一切勢力。
這二者,至今都沒有送來有效的情報。
孤飛燕猶豫了下,立馬給芒仲寫了信,令人芒仲出面約見錢兄錢妹和錢多多,令他們合理查清楚韓家堡的底子。
韓家堡源於冰海南岸,她亦來自冰海南岸,這個任務,並沒有超出錢兄錢妹和錢多多的任務範圍。他們應該無條件服從的!
孤飛燕當然沒有忘記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韓家堡的三小姐,韓虞兒!
韓虞兒那張十二萬金的欠條還在她手上呢!她給了韓虞兒三個月的時間去弄清楚鳳梨草的來歷,如今都大半年了,韓虞兒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韓虞兒回韓家堡後,被蘇夫人重罰了,至今軟禁着。期間,韓虞兒已經來信三回,希望她再寬限半年的時間。她身在北疆,無暇追究,此事,至今也都耗着。
韓虞兒連一株鳳梨草都查不出來,如何能查出韓家堡的底子?孤飛燕絕對不會將這麼緊急重要的事情交給韓虞兒的。她非常清楚,自己應當親自會一會那位蘇夫人了!
她不想離開北疆,只能設法引蘇夫人來!韓虞兒的欠條是唯一的機會,但是,要怎麼利用這個機會,她必須謹慎考慮。
蘇夫人性情陰晴不定,而且毒辣殘忍,肆意決絕。她若是沒有利用好這張欠條,必是要弄巧成拙。
孤飛燕在一旁坐了許久,朝秦墨看去,問道,“秦墨,此事,你怎麼看?”
秦墨看似淡漠,可卻總是一語中的,他道,“稟主子,殿下被困結界一事,需保密,再者,此事是我們有求於人。”
孤飛燕無奈地苦笑。
年關已近,過年之後,天武皇帝怕是撐不住了,大皇叔又落入百里明川之手,若是君九辰被困結界的事再傳出去,可想而知,天炎的處境了。到時候,天炎內外,多少虎視眈眈的人會出手呀!
就蘇夫人那脾氣,既要她相助又要她保密,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是交情極好,二是威脅強逼她!前一種情況是不可能的,後一種情況,太難了。
孤飛燕取出韓虞兒那張欠條來,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
秦墨等了許久,纔開口勸說,“主子,如今咱們也只是猜測,且等密探的消息。知己知彼,方可制勝。”
孤飛燕反問道,“要等多久?”
情報這種事,連密探自己都說不準的,一有線索也就是幾天的事情,若遲遲沒有抓道線索,一整年都可能毫無進展!當初錢兄錢妹查道鳳凰虛影,那也是耗了幾年的時間。
密探的情報只能是輔佐,孤飛燕不能,也不想把完全依仗密探!
秦墨又提醒,“承老闆爲鳳之力而來,蘇夫人極有可能也知曉北疆的一切。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主子若貿然行動,十分危險。”
孤飛燕是認可秦墨的,可是,她沒有回答秦墨。她閉上了眼睛,一而再慎重考慮,多方權衡,她還是決定賭一把。
她說,“下個月末,雪族冬捕,是個機會。秦墨,你馬上去召集各位長老,就說我有要事同他們商議!”
雪族每年都會又冬捕盛會,捕的是冰湖面下的魚。往年,君氏皇族都會派人蔘與,而雪族長老會也邀來四方貴賓。今年,卻不一樣。
瘟疫持續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冰原被封更久,雪族老百姓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捕獵了,家家戶戶都沒有多少囤糧可過冬,更別說拿剩餘的獵物卻晉陽城換區其他物資了。長老會非常看中這一次冬捕,只是,瘟疫剛過,族長一位又空缺,長老會並沒有邀請外賓的打算。
然而,孤飛燕則想以慶祝雪族順利渡過劫難的理由,大辦冬捕盛會,廣邀各方賓客參加。
當孤飛燕同五位長老提出自己的計劃後,五位長老都不敢直接反對,但是,都提出了擔憂。五長老最先開口,他非常直接,“王妃娘娘,操辦盛會的花銷,倒不如多給族人們添些口糧,讓大夥高興高興!”
大長老道,“王妃娘娘,如今族長一位空缺,無人主持,怕是不妥吧?”
二長老道,“王妃娘娘,瘟疫剛過,外頭的人都還不明情況,何人敢來?萬一邀了沒人來,那豈不……有損顏面?”
……
長老們紛紛勸說,孤飛燕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們所有顧慮。她道,“皇上想來雪族瞧瞧,既然族長一位尚且空缺,冬捕自是由皇上來主持。至於經費方面,皇上也知雪族如今的狀況,你們放心便是。”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安靜候在一旁的秦墨。五位長老是不敢再有異議了,而他們離開之後,秦墨終是忍不住開口,“主子,你這是何意?”
孤飛燕道,“邀承老闆和上官夫人,蘇夫人也一併邀請。別人不敢來,承老闆和夫人一定會來。”
秦墨一下子就懂了,“主子的目標是上官夫人?”
孤飛燕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她非常肯定地回答,“是!”
承老闆並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她就來個將計就計。
這一回,她要看一看,上官夫人同她交好的心,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更要看一看,南境的傳言有幾分真,幾分假;在承老闆心中,上官夫人和蘇夫人誰更重要!
至於借這個機會把阿澤請過來,她則是另有安排,另有提防的。
夜已經深了,孤飛燕臉色盡是疲憊。
她從冰原回來至今,就只喝了幾杯水而已。她把一切都交代了,便令人秦墨帶她去見季江蘭。
秦墨沒動,淡淡道,“主子,你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