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正幅壁畫全都消失不見。
無疑,孤飛燕的猜測是對的,壁畫的顏料有藥性,皆爲藥!
這些顏料一被收入小藥鼎,小藥鼎立馬就做出了藥性分析。孤飛燕脫口而出,“赤焰石!是赤焰石!”
她從見過赤焰石,但是,她在白衣師父的藥典裡看過關於赤焰石藥性的記載。此物乃是礦石類藥物的一種,爲天下至熱之物,有七種顏色。單單一味藥便可以剋制任何寒氣,哪怕是千萬年玄冰的寒氣。然而,這藥物早就絕跡,即便是白衣師父手上也沒有。
不過片刻,小藥鼎就將顏料全部融合在一塊製成了一顆藥丸。孤飛燕將藥丸召喚出來,落於手心。只見這藥丸質如冰一般晶瑩剔透,色澤如火一般熱烈,散發出一股溫熱之氣。
孤飛燕一邊解說赤焰石,一邊將藥丸蓋住,將手心的熱度傳給給藥丸。沒一會兒,她放開手,便見這藥丸煥發出一層淡淡的紅芒,十分漂亮。
孤飛燕很歡喜,“此物,不僅僅是藥礦石中極品,更是藥中極品,怪不得我這小藥鼎會被喚醒。”
顧北月瞥了一旁的顧雲遠一眼,微攏眉頭,“倒是從未聽聞過此藥,不知此藥出自何處?”
孤飛燕興奮之餘,這才意識到事情的關鍵,“我就只從我師父的藥典裡見過一些記載,至於這藥出自何處,我也不得而知。”
顧北月立馬接了話,“想必,你師父應該是知曉的。”
他說罷,特意轉身,正面朝顧雲遠看了去。這下,在場所有人都朝顧雲遠看去。顧雲遠原本正盯着孤飛燕手裡的藥看,都有些走神了。見衆人看過來,他立馬一臉茫然,道,“此物,在下也是今日第一次聽聞,第一次見識。”
顧北月道,“顧大夫,在下說的是燕公主的師父知曉,並非你,你不必緊張。”
無疑,顧北月又擺了顧雲遠一道。
顧雲遠微微一愣,隨即表現出一副緊張的樣子,解釋道,“我這,我這不是被他們盯怕了嗎?”
正說話着,錢多多忽然驚聲,“你們快看,這牆……這牆上還有圖!”
衆人回頭看去,竟見壁畫原本的位置上,漸漸地浮出了一幅畫來,仍舊是玄空大陸的地圖,卻是非常清晰、完整的。
這地圖上的區域劃分同如今玄空大陸三國一境的疆域劃分完全不一樣呀。整個玄空大陸被劃分成七大城池。最北的城池名字便是“夢族雪地”,而黑森林也獨立成城,名字就喚作黑森林。
然而,區域的劃分並非孤飛燕他們關注的重點,他們關注的重點白璽冰川、冰海和黑森林上畫着的龍吸水。
白璽冰川的龍吸水中寫有“天煞”二字,冰海的龍吸水中寫有“地煞”二字。而黑森林上畫的龍吸水裡有一把寶劍,劍柄上寫有兩個字,雖然很小,但是,大家還是很清楚了。這兩個字不是別的,正是乾冥。
孤飛燕喃喃道,“天煞極兇,地煞極惡,這怕就是毀世的力量!”
顧北月以手在地圖上丈量了一番,竟發現黑森林所在的位置,竟是玄空大陸的中心,同北邊的白璽冰川和南邊的冰海距離是一樣的。
他認真說,“鳳之力引出地煞,噬情引出天煞,黑森林這把劍爲乾冥,剋制南北天地兩股煞氣!”
君九辰想起了夢夏的話來,他連忙說,“千年前在北疆爲爭奪噬情之力,滅了夢族。夢族結界師豈會將乾冥之力困於北海?莫不是,千年前有人想以噬情之力引出天煞,被夢族以乾冥之力阻止?”
大家面面相覷,錢多多急急吻,“既是以乾冥之力阻止,那爲何還要將乾冥之力困於北海海底呢?莫非,乾冥之力不是被困海底,而是震住海底的天煞?” 這個猜測,讓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
要知道,如果錢多多這個猜測是對的,那麼君九辰得了乾冥之力,困於海底的天煞就鎮不住了呀!
孤飛燕連忙說,“乾冥之力出海的時候,北海也出現龍吸水了。但是,鳳之力和乾冥之力相互抵消後就消失了。那股龍吸水並非天煞引起,而是乾冥引起。乾冥出海至今都三個多月了,北疆仍舊太平。天煞豈會在北海之底。”
“也對!”錢多多歪着腦袋,又道,“那夢族爲何要將乾冥之力困在海底呢?還有,乾冥之力跟那把乾冥劍有什麼關係呀?”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太多頭緒。
但是,就那幾行字和這幅地圖提供的信息,已經讓大家都很滿足了。至少,他們弄清楚了三大神力的關係。
君九辰說道,“玄空大陸有傳說,冰海有玄氣,爲真氣修行之源。如今看來,冰海里沒有玄氣,反倒有煞氣。冰核裡藏着的力量就是地煞了。若是皇后娘娘當年沒有將那股力量困於儲毒空間,想必,玄空大陸的災難,就不僅僅是武者真氣盡失了。”
孤飛燕冷笑起來,“永生?呵呵,毀滅一切,一切皆空,倒也是一種永恆了。”
一直沉默的軒轅睿也冷冷一笑,道,“無知之徒,妄圖毀了我雲空北疆,卻不知是引火燒身!”
軒轅睿口中這“無知之徒”說的自然是祁、蘇、赫三家了。
這時候,牧然也開了口,他道,“逐雲宮主知曉多少真相?她的目的,必也不是容貌永駐那便簡單了。莫非,她想毀世?”
牧然雖然不完全瞭解逐雲宮主,但他至少看得出來,逐雲宮主對待端木瑤和赫蕭海都只是利用而已。逐雲宮主既知道鮫族之血能引出乾冥之力,那就說明她知曉千年前北疆那段歷史。
疑惑重重,猜是猜不出來的。只能繼續尋找答案。
“這座古墓,咱們是來對了。”
孤飛燕一邊說,一邊往地圖的南端看去,她從北部的“夢族雪地”一直看到南部的“南境城”,她並沒有尋到“冰海靈境”這四個字。無疑,冰海靈境並非一座城,而是城中一隅。
但是,孤飛燕一點兒都不失望。她回頭朝顧雲遠看去,露出了無害而純良的笑意,她說,“我很期待,二重穴那副壁畫。顧大夫,要一起上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