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玄冰不止冰海在有,可是,妝婆古墓的玄冰之特殊,讓孤飛燕不得不聯繫上冰海。
她思索了一番,道:“秦墨,回寒潭那邊去!”
墓穴的坍塌已經停止了,百里明川也不敢上岸,他們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探究探究這座古墓!這時,芒仲主動請纓,道:“殿下,王妃娘娘,屬下看着季江蘭。在這等着,你們放心去便是。”
帶着季江蘭行動礙事得很,再者,他們有不少秘密並不想讓季江蘭聽到。
君九辰點了點頭,這時候被五花大綁,堵上嘴巴的季江蘭卻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像是抗議。其實她從被孤飛燕他們找到至今,就一直看着君九辰,似乎迫切地想跟君九辰說話。可惜沒有人搭理她。
君九辰仍沒理睬,示意秦墨乾冥帶路。然而,季江蘭卻猛得掙扎起來,不停地示意芒仲取下她口中的布團。芒仲狐疑地問:“難不成,她知道些什麼?”
一聽芒仲的話,季江蘭就非常激動地點頭。孤飛燕猶豫了下,大步走近,道:“你可別浪費我們的時間,否則後果自負!”
季江蘭繼續點頭。
孤飛燕親自取出了季江蘭口中的布團,她竟大聲說:“君九辰,你我都是九黎之後,黎琴所做的一切,不僅爲了孤雲遠,更是爲了重建九黎族!黎琴掌控了鮫族,你掌控了乾冥,只要你們合作,奪了鳳之力和噬情,必可重振九黎千年前的威風,無論是玄空還是雲空,那都將盡在你的掌控中。你何必屈爲人臣,看女人的臉色?又何必勞心勞力的救她父母?大秦若有朝日揮軍過冰海,你和你弟弟便是他們第一大勁敵……”
孤飛燕沒想到季江蘭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是,她並沒有打斷,只安靜地聽這。打斷季江蘭的是君九辰,他只冷呵了一聲,“芒仲!”
芒仲立馬領命,要封季江蘭的嘴。哪知道,季江蘭卻道:“君九辰,你可知黎琴對你弟弟做了什麼?”
芒仲停住了,衆人都露出震驚的目光,包括夏小滿。夏小滿急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如何知曉?你休要騙人!”
季江蘭道:“我爲九黎之後,豈能同你一個奴族之後等同?”
君九辰終於走了過來,冷冷直視季江蘭的眼睛,“說!”
季江蘭跟着逐雲宮主那麼多年,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而如今竟知曉那麼多秘密,無疑,她不僅僅是被黎琴囚禁那麼簡單。
季江蘭擡眼朝君九辰看去,笑了。她問道:“說什麼?你是想聽剛剛那些話,還是……”
君九辰冷冷打斷:“阿澤怎麼了?”
季江蘭自小被逐雲宮主寵着,心氣極高。她最反感君九辰這種態度,可偏偏,面對君九辰的時候,她一點兒生氣不起來。當初在北疆偶遇的時候,她的心已經有些悸動了,而如今知曉一切秘密,尤其是知曉黎琴劫持自己的目的後,她再見到他,心跳更是加速的。黎琴要她和他爲九黎族延續後代,他們的結合必能帶來最純正的血統!
君九辰的五官本就英俊,冷着臉的時候更給人一種孤冷的俊美感。季江蘭眼中不自覺露出了些許癡迷。她就像是看着自己的男人那樣,看着君九辰。她說:“君子澤被紋了半邊臉。”
這話一出,君九辰頓是倒抽了口涼氣,而孤飛燕更是驚得緩過神來的,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秦墨也震驚了。
君九辰怒火滔天,怒聲道:“當真?”
季江蘭連忙補充:“但是阿澤並不怪黎琴!他恨透了顧北月和秦敏,恨透了他們的親生二字顧明辰!他們本有機會救君子澤的,可惜,他們太着急他們的新生兒子了!別人家的孩子終究是別人家的,哪有自己的骨血重要,不是嗎?君九辰,你養父當年……”
君九辰突然捏住了季江蘭的嘴巴,他惱得額頭上的青筋都浮了出來。誰都從未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樣子,即便是孤飛燕都有些心怯。她不是怕他的脾氣,而是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來。
君九辰將季江蘭的嘴巴捏得緊緊的,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最後一個字都沒說,拿來布團堵了季江蘭的嘴,才放開她,對芒仲道:“看緊了,本王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
他說完轉身就走,卻馬上離開,而是拉起孤飛燕的手帶她離開。季江蘭疼得眼淚都流下來了。看着君九辰對孤飛燕如此細心的照顧,她的淚光裡迸射出了無法掩藏的嫉妒!
男人對女人的種種好都假得了,唯有細節處假不了!他在如此憤怒的情況下,竟仍舊記着她。
秦墨在前方帶路,孤飛燕任由君九辰緊緊牽着。她靜默地跟他走,他們之間從不需要解釋,只需要陪伴。
夏小滿和數名黑鮫兵在後頭跟着,一行人安靜急了,可是,沒多久,夏小滿卻無聲無息地抹起眼淚來。他不敢哭出聲,一下一下地抹。原本還挺堅決的一個少年,此時卻像個愛哭的孩子。無疑,他心疼阿澤了。
墓穴的幾條甬道都坍塌地很厲害,秦墨帶着大家繞了路才進入迷宮中心。怒歸怒,傷心歸傷心,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如此,他們才能儘快救回阿澤。
孤飛燕認真打量起寒潭上那尊詭異的冰雕,她發現這尊冰雕竟也被冰封了一層。她都還未開口,君九辰就知道她要什麼了。他拔出乾冥,以三層乾冥之力朝冰雕劈去!很快,冰雕外的玄冰就出現裂縫,漸漸地破碎掉落,而待冰雕外的玄冰碎了之後,整座冰雕突然轟隆一聲,支離破碎,落了一地。
孤飛燕對比了一番,發現冰雕的冰同墓穴後來積的冰並不一樣!冰雕的冰她用點力氣折一下就裂了,而後來積的積冰碎片她怎麼折都折不斷。
“果然一點關係都沒有。”
孤飛燕喃喃自語着,從小藥鼎裡取出了她之前從墓穴牆壁上收走的那些藥礦石。那些藥礦石已經全部被她處理成粉末了。她將一大包藥礦石粉末撒在腳下的冰面上。等了好一會兒,冰面都沒有任何變化。
“如此看來,同我收走這些藥礦石也沒有關係!不過是巧合罷了!”她喃喃着,轉頭朝君九辰和秦墨看去,認真說:“莫非,當初有人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動了手腳?”
孤飛燕頓了下,才道:“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