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霺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把藤製的搖椅上,迅速地意識到自己其實還在睡眠之中完全沒醒,眼睛向着前面一看,果然,自己來到了王者會議室。
眼前依舊是長長的會議桌,會議桌旁邊放置着六張椅子,主位上面的那把椅子和另外五張有點不一樣,主位上的那一張特別的華麗。
看着眼前這間有着東方古典韻味的會議室,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況不太一樣,此時六張椅子只空出了四張,主位右手邊的椅子上坐着依舊穿着一件棕褐色皺巴巴棉布長袍的司馬昇,他看上去依舊是一副神秘睿智慈祥長者的樣子,但是他笑眯眯的臉上也依舊像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惡作劇的小孩。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穿着黑色神使機關制服的男人,男人戴着寫着神使機關專用語言的白色面具,從髮色和從袖子裡露出的修長手指可以判斷出這個人是一箇中年男人,從他身上的黑色神使機關制服的一些圖案能夠判斷出這個人屬於神使機關的某個極高層人物。
司馬昇依舊很優雅其實很懶散地攤在椅子上,這個戴面具的中年男人看上去也很輕鬆,用着一種極其閒適的姿勢用手支着頭,很安靜閒適地在聽司馬昇說話。
程霺焰分辨不出這個人是誰,也無法從他黑色制服上的圖案判斷出他是屬於神使機關哪種職位的高層,只能躺在藤製的搖椅上,靜靜地聽着他們談話,而他們的談話也似乎剛剛纔開——只有在程霺焰睡着的時候王者會議室纔會開啓。
“你最近怎麼樣,很久沒有聽到你的消息了呢。”司馬昇懶散地癱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對面這個戴面具的神使說,“聽說你也很久沒有在神使機關的公共場合出現過了,只會參加神使機關的一些高層秘密會議。”
“神使機關的高層秘密會議我當然要參加,連這個都不參加的話神使機關那些黨派中的人可是會忘記我的存在的。”戴面具的神使說,他的聲音聽上去字正腔圓且很有磁性,“其餘場合我想我就不用出現了,偶爾出現一次才能夠震懾一下那些人嘛。”
“我看你是太沉迷於科學研究了,這些都是在找藉口吧。”司馬昇笑着說,“幸好你手下的人都很能幹,特別是你那個你最得意的學生,大多數事務都是他在處理吧。”
“的確,他很能幹的,事情交給他很放心,不過我至少還會回到自己的組織處理一下事務,哪裡像你。”戴面具的神使說,“你都把自己組織的事務全部交給部下處理了還不滿足,竟然把自己的位置也給了別人,還交給一個那麼年輕的小女孩。”
“哎,雖然這個小女孩年輕,但是她可是很能幹的哦,她的事情你也很清楚,迄今爲止她做過的事情你也很瞭解,她有做過讓人不滿意的事情嗎?”司馬昇笑着說,“她還不是很勇敢地對上了那些黨派,把他們氣的咬牙切齒七竅生煙的,到最後那些黨派還不是拿她絲毫沒有任何辦法。”
“我不是評判她的過於年輕,我是在說她太高調了。”戴面具的神使說,“這麼高調地把所有的威脅集中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這種做法我可不太贊同哦。”
“她這麼高調是因爲她堅信自己的實力,能夠正確地評估自己的實力,當然不只是她自己本身的實力,當然還有她身邊這些人的實力。”司馬昇說,語氣雖然聽上去還是笑眯眯懶洋洋的,但是很明顯地帶上了認真的語調,“她善於使用這些力量,所以即使面對所有威脅她都有自信找出達到自己最終目的的方法,我認爲她很適合這種高調的風格。”
“或者她還很自信你會在背後支持着她?你不是對她說了嗎?你說了她做任何事情你都會支持她。”戴面具的神使說,語調中帶上了笑意,“那麼關於這一次的事情呢?我是指她和那個紅蓮的事情。”
“我當然支持她,就像我對她說的那樣。即使她和紅蓮選擇做了一對纏纏綿綿的小情侶,我也依舊支持她。”司馬昇閒適地眯着眼睛說,“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個約定,身爲王者會議室的一員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好吧,我的確知道,但是你應該注意一下我的身份,我可是神使機關的一個神使。”戴面具的神使說,“對於紅蓮這樣的魔族我本能般地會介意一下。”
聽到這裡,程霺焰緊張地捏住了搖椅的扶手,忍不住焦急地微微挺直了身體。
“你看看你,你讓我們的會議室擁有者緊張了,你的話讓她很緊張。”司馬昇閒適地笑着說,“作爲一個旋轉城堡的前任首領,我表示能夠接受任何種族的任何人,即使是魔族也沒有什麼,而作爲神使機關的主神使之一,作爲這個國家最接近神的人之一,你不會也抱着那些思想吧——我們偉大的神可從來沒有表示過魔族是他的敵人這類的話,認定魔族是神的敵人的是神使機關裡面的那羣人而已,神可是認爲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就像我們的會議室擁有者,旋轉城堡的現任首領所說的那樣。”
“好吧,好吧,算是我說錯了,我承認我還有着試探的意思在裡面。”戴着面具的神使說,“神使機關這種思想已經持續了幾千年了,而且這種思想已經滲入到全國各地了,也不是這麼一時半會就能夠扭轉過來的,
我們需要爲此做出努力呢。”
“你的意思是在說你也願意站在我們會議室的擁有者這一邊嗎?聽你的語氣好像也很贊同她這一點做法似地。”司馬昇說,“你其實對他們這個約定很感興趣吧。”
“的確,我是想站在她的這一邊,我對他們的這個約定也很感興趣,讓我忍不住想要站在一邊觀看他們這一對小情侶以對手的身份互相‘算計’的過程。”戴面具的神使說,“而且爲了我們這高調的很不怕死的會議室擁有者,我覺得我是應該做一些什麼事情幫她掃除一點障礙了。”
“我就知道你會幫她的,我想你也該看不下去了,連神使機關藏了數百年的秘密部隊都出動了,還是爲了做哪些事情而出動的,我就知道你會看不下去。”司馬昇笑眯眯地說,“你會行動的是吧,你會把秘密部隊的控制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的吧?”
“不掌控不行了,不然都會被我們會議室的擁有者全滅光了,但是滅光了也沒關係,我手下的那些學生們會頂上的,他們可比現在秘密部隊的那些人更有資格擔任這樣的職位呢。”戴面具的神使說,“一些黨派裡的那些人都的得意過頭了,我不覺得他們會放棄暗殺我們的會議室擁有者的計劃,還是在這之前斬斷他們的最強力量吧。”
“順便你還聯合一些比較正常的黨派發動一下政變吧,幫我們的會議室擁有者鋪一下路。”司馬昇得寸進尺般地說,“現任的神使機關領導人實在不太有資格繼續擔任這個職位了,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整個神使機關可是會被紅蓮的組織給瓦解掉哦,他的人都已經混到神使機關的高層裡來了。”
“嗯,我知道,是那個叫鏡子的人吧,先是冒充張神使潛進神使機關,現在已經換成冒充另外一個更加高層的神使了吧,的確應該行動了,趁着鏡子沒有剝下第三個神使的臉皮之前。”戴面具的神使把臉轉向司馬昇,語氣帶着濃濃的笑意說,“話說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會選擇她來繼承你的旋轉城堡了,你們在得寸進尺的時候說話的語調完全一模一樣。”
司馬昇笑眯眯地完全地眯起了眼睛,很得意似地笑。
“對了,關於戾帝小兒子的事情,繼續交給她照顧是不是已經不太適合了?戾帝的小兒子對上紅蓮,那豈不是會很糟糕?”戴着面具的神使問,“讓他們互相面對未免太痛苦了一點吧,或者你根本是想……”
“噓。”司馬昇打斷他的話,嘴角帶着一絲惡作劇的笑容說,“這些你心裡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
戴面具的神使隔着面具深深地看着他,最後無奈地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