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霺焰的笑聲迅速點燃了苗族長的怒火,他從座位上暴跳起來,指着程霺焰就開口大聲地質問着。
“你這是什麼意思,程首領?你這是在嘲笑我嗎?”苗族長憤怒地說,“你這是公然地在嘲笑我嗎?”
程霺焰淡淡地勾着嘴角,垂着眼睛不說話,其實仍然很努力地在隱藏住自己嘴角的笑意,穆臣夜看了她一眼,用他那很好聽的聲音淡淡地辯解着。
“苗族長,請你冷靜,程首領只是不小心笑出聲來了而已,請你的反應不要這麼大,我想程首領並沒有任何嘲笑你的意思,雖然她笑得的確不是時候。”穆臣夜冷靜淡然地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苗族長,這裡是會議室,你現在的行爲比程首領的行爲更加地失禮。”
穆臣夜的話沒有安慰到苗族長反而使他的怒火更加地升騰了,只是這一次他的目標多了一個穆臣夜。
“哼,穆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話語中袒護程首領的成分太多了吧?!”苗族長的眼睛分別依次掃過韶炎炎、程霺焰和穆臣夜的臉,“你們三個這算是合起夥來針對我,排擠我是吧?!”
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再次有人笑出聲來了,這次笑出聲來的是司靜坊,他那低低的深沉的笑慢慢地響起的時候苗族長微微愣了一下,那深沉的笑聲彷彿暗夜中輕輕撥動的某種低音琴絃一般,只是這種笑聲讓人聽不出是否存在着嘲笑的意味,因爲根本讓人聽不出任何意味。
一時間苗族長愣愣地看向司靜坊,不知道應該是開口大聲地連同他一起質問呢,還是應該降低放柔自己的語調詢問他發出笑聲的意義。
但是就在苗族長猶豫斟酌自己
應該怎麼開口時,司靜坊停住了笑聲主動地開口了。
“對不起,苗族長,我並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司靜坊低低地說,臉上還帶着那種深沉的笑容,“我只是想表達一下我自己的意見而已。”
司靜坊那雙不是純黑色卻很暗沉的眼睛看向苗族長,使得苗族長隱隱約約冒出來一種類似於恐懼般的念頭,苗族長低低地吸了一口氣,迅速把這種恐懼的情緒壓了下去,一時間順帶也忘記了剛纔的那種憤怒的情緒,伸出手示意司靜坊繼續說下去。
“苗族長,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這個會議好不容易也進入到了尾聲的階段,我們就先不要研究韶族長、程首領和穆族長的真實情緒了,這件事情就先放到一邊,我們先繼續會議。”然後司靜坊把目光投向程霺焰,笑了笑,繼續說了下去,“而程首領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畢竟她所受的傷帶來的後遺症還沒有完全好,實力都沒有恢復。”
程霺焰淡淡地抿了抿嘴,微微地垂下腦袋沒敢對上他的眼神,司靜坊無所謂地再次笑了笑,眼睛重新回到苗族長身上,很有耐心很有禮貌似地緊緊等待苗族長的同意,彷彿直到苗族長同意之後才能正式作出決議。
坐在主位上的何流瀾淡淡地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眉頭,他的眼睛帶着若有深意的顏色不留痕跡地掃過司靜坊的臉,接着揚起天真富有童稚的笑容也開口幫腔。
“是啊,苗族長,程首領只是累了而已,平時她雖然睡得晚也沒有這麼熬夜過,司族長說得對,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何流瀾看着苗族長說,“程首領真的需要去休息。”
苗族長的眼睛微微思考似地轉動了一
下,對於剛纔迸發出來的怒火其實早已經消失殆盡了,司靜坊的這個行爲又大大地彌補了他自尊心上的某些東西,所以他低低地掩飾性地咳嗽了一下,慢慢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後慢慢地開口了。
“那麼還是讓程首領去休息吧,程首領的確應該累了,而且年輕的小女孩熬夜的確不怎麼好,剩下的事情我們商議,程首領也不方便開口提出意見,參不參與也無所謂。”苗族長說,“這間小休息室邊上好像就有間小客房,程首領可以去那裡休息一下。”
程霺焰揚起燦爛的笑容點了點頭,說實話她真的是累了,雖然以前的她也是經常熬夜的,但是自從受傷之後被一堆人叮囑看管着,生活作息漸漸地還算規律,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在這幾年來還算是第一次。
所以在提出這樣的意見後程霺焰很乾脆地同意了,反正會議接下來的內容有穆臣夜或者韶炎炎告訴她,按照現在的情況她又不能輕易發言,所以她參加不參加根本無所謂。
於是程霺焰對着在場的人笑了笑,由王宮的侍女帶領着去那個客房補覺去了。
客房很大很寬敞,客房中心的復古式大牀很柔軟很舒服,程霺焰一沾上那軟軟的牀鋪就迅速地睡着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沒有人喊醒她,在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全身上下說不出來的輕鬆舒服,她揉着眼睛慢慢地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邊大大地伸着懶腰一邊考慮那個“審判會議”結束了沒有,而就在她的懶腰伸到一半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的牀前坐着一個人。
程霺焰轉頭一看,在看到這個人的臉的時候第一時間皺起了眉,因爲這個人是喬曾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