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倒是連太后也越發嫌棄在自己身後不知天高地厚的夏無月,畢竟兩者相比,立見高下。
也是進來太后越發覺得,赫連諸瑤似乎越發的像個君王了,無論從何種方面來說,就連同自己說話的語氣,也總是讓太后想起先帝來。
太后的眼中倒是越發混沌起來。
“現如今母后也是老了,每每總想起你父皇在世的時候,那時候,母后也不像現如今這麼老呀。”太后倒是不自覺在衆人面前傷感起來。
本也是普通至極的情況,可是偏偏這夏無月總有耐不住性子,總在太后身後催促道,“母后,你能不能快些將先前的話題問完。”
太后冷哼一聲,“哀家說話就這麼不中聽了?”
夏無月立刻閉嘴,而這細微之處,更是被赫連諸瑤盡收眼底,赫連諸瑤那字倒也是一筆促成,他笑着說道,“原來天夏國的公主還有這麼個嗜好,喜歡裝扮成丫鬟模樣?”
這話雖是笑着說的,卻也讓夏無月心裡咯噔一下,暗自感慨大事不好。
“更何況,母后的事情,豈是你能夠看透的,若是不懂就緘默不言,這是暄昭,母后也是暄昭八階的存在,請你尊重母后,因爲在她看來,其實你和一隻手指頭就能碾死的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赫連諸瑤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笑着的,就連末了也是笑着將那幅字遞給了一旁的人,“將這幅字給朕裱起來,朕要放在御書房之中。”
“奴才遵旨。”
那內務總管經過夏無月身旁的時候,夏無月便看到了那宣紙上的的忍字,本以爲自己就算這樣,太后也是定然會幫着自己說話的,可是這次夏無月卻是太過天真了些,一次一次地頂撞太后,卻一直妄圖太后對自己一如既往。
現如今的太后也是忽然覺得,就算失去這顆棋子也無妨。
“母后,兒臣僭越了,母后在此處卻是兒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還望母后莫要生氣。”赫連諸瑤說罷這番話後,也是恭恭敬敬的同太后請罪,這樣的態度,誰人能生氣。
更何況這事情,本就是夏無月的錯,所以太后不過是起身說了句,“無月這孩子求了母后半天,母后方纔答應將她帶上,卻不曾想來到御書房之中,她卻是這般模樣,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赫連諸瑤看了一眼還跪在堂下的夏無月,忽然走到了她面前,笑着說道,“公主還是快些請起吧,不然公主可就要同您父皇說我們在暄昭一直欺凌你了,這個過錯朕可是要不起。”
說話間赫連諸瑤已經伸出手,想要將夏無月扶起,可是當赫連諸瑤接觸到夏無月的肌膚時,夏無月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可怕的威壓,那威壓一直在壓迫着自己,促使她不敢說話,促使她不敢站起來。
一切都在此刻發生,可是夏無月根本找不到爲何如此的理由,即便找到了,夏無月也不知道現如今的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
“臣妾……臣妾謝皇上!”
可是說話的時候連聲音都打顫,雙腿也是哆嗦的很。
天性告訴夏無月,此地不可久留,若是自己在留在此處的話,怕是小命都要丟了。
一直不曾說話的太后,卻是忽然攔住了夏無月,“公主且慢,現如今公主也出來了,有什麼問題,便當着皇兒的面直接問吧。”
夏無月自然知曉太后現如今似乎也動怒了,自己再留在此處定然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留在這裡怕是隻有數不清的僵局,還是快些逃離此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正打算開口告退之時,夏無月卻發現自己竟然連話都說不出口,而造成這情況的,則是兩個八階高手的威壓,都放在了夏無月一人的身上。
“既然無月如此羞赧,那麼便讓哀家替無月問吧。”太后頓了頓,擡起頭,“無月方纔就一直同哀家說想要知曉皇上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子。”
赫連諸瑤看了一眼在那一動不敢動的夏無月,笑了笑,“兒臣自然是不會喜歡那種同母後呼來喝去的人,自然也是不會喜歡刁鑽跋扈之人,敢問公主可聽清楚了。”
那笑雖然看起來也同平日裡一樣,有着皇族尊嚴,可是夏無月看了一眼之後便覺得,自己似乎被海水淹沒,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太后看了一眼夏無月的反應,倒是滿意的很,“無月,既然皇上都如此說了,那我們還是莫要打擾皇上了。”
太后本是打算同夏無月離開,可是派人查看之時,卻是發現,夏無月不知何事已經暈了過去。
可是太后卻是絲毫不打算追究,只說道,“到底是公主,嬌生慣養的很,天氣不過是稍微熱一點,便就這樣暈了過去,倒是絲毫沒看出來有我們暄昭人的樣子,果然骨子裡的東西,倒是都那樣。”
就這樣太后便將夏無月帶走了,赫連諸瑤的面前早已經鋪好了另一張宣紙,現如今的赫連諸瑤可是開心的很,那宣紙上可是滿滿的賀南霜三個字,倒是越發讓人覺得他心情甚好。
而夏無月被太后帶回木然宮後,就沒那麼好運了,自然是一頓怒斥。
“哀家可是一心想讓你坐上這皇后之位,方纔想着帶你前去,可是你回報哀家的是什麼?”太后質問着說道,一邊摸索着手上的玳瑁。
夏無月也是知道自己理虧的很,所以連忙說道,“母后切莫生氣,兒臣也不過是太想知道答案罷了。”
夏無月倒是想要將這過錯旺外面甩,可是卻是絲毫找不到人來當替罪羔羊,最後也就老老實實地聽着眼前之人的訓斥,夏無月從小也是養尊處優的很,可是現如今在暄昭只能老老實實接受,若是她再提出什麼異議的話,怕是眼前的太后,更是會將她當作廢物扔掉。
對於這些,夏無月自然也是知曉的。
等到太后氣消了之後,太后又苦口婆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