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方纔爲何不躲?”
看到這一拳頭正好砸了上去,赫連諸宇也是愧疚的很,赫連諸瑤卻是笑了笑,“因爲你皇兄我也覺得,這現如今的一切,可是對霜兒的極端不負責任。”
赫連諸瑤的嘴角輕扯出一抹苦笑,那眼中也都是傷心。
不知道是不是兄弟同心的緣故,此刻的赫連諸宇也覺得自己難受的很,拍了拍赫連諸瑤,“皇兄,你無需這麼難過,畢竟這小嫂嫂身邊還有我們照顧,現如今也沒有什麼大事了,更何況小嫂嫂武功也是高強的很。”
這局勢可是瞬間發生了變化,明明方纔赫連諸宇還在唾棄赫連諸瑤,卻是一瞬間的功夫就變成了赫連諸宇在那一個勁的安慰着赫連諸瑤,所以這赫連諸瑤也是覺得自己這弟弟真是傻的有點可愛。
“皇兄倒是也要拜託你些事情,你無事的時候便去這霜染宮多看看,不僅能同尤菱好好的接觸接觸,也能好好替我照顧霜兒。”雖然赫連諸瑤也覺得自己這弟弟不靠譜的很,但是也只能將這重要的事情託付給赫連諸宇,若是託付給他人,赫連諸瑤定然也會覺得心中不安。
赫連諸宇笑了笑,看了一眼赫連諸瑤,拱手說道,“皇弟定然幸不辱命。”
這兩人倒是經過這一架之後越發默契,“你回去的時候也告知霜兒,現如今太后一直盯着我,我若是公然去看她,怕是會給暄昭人民帶來諸多不幸,我現如今是暄昭的君王,所以我不能一味只想着自己,讓她原諒我,還有,我料想太后應該是知曉你一直沒有離開皇城。”
赫連諸瑤這番話倒也是誠懇,赫連諸宇也是深受感動,而那最後一句話,其實赫連諸宇曾經也是料到的,所以聽聞此言赫連諸宇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等到所有的事情已經快要塵埃落定的時候,赫連諸瑤也是放下心來。
“在這宮中,我可以相信的,也不過寥寥幾人,這事情便拜託你了。”
赫連諸宇點了點頭,“皇兄,方纔是我不好,竟然想要同你動手。”
赫連諸宇認錯的態度也是好的很,所以赫連諸瑤也不過是笑了笑,“俗話說的好,親兄弟明算賬。”
赫連諸宇心中頓時咯噔一聲,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躺在自己不遠處的瓷器碎片,連忙抓住了赫連諸瑤的衣袖,赫連諸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赫連諸宇在那哭訴道。
“皇兄,我方纔的時候也不過是爲了嫂嫂,太過緊張,一時失手,方纔釀成了大錯。”赫連諸宇對於這種推脫的事情,可是早已經輕車熟路,連忙將這事情的過錯都推脫給了賀南霜,赫連諸宇只能讓自己相信,小嫂嫂定然是不會怪罪自己的,若是怪罪自己也等到以後再說。
赫連諸瑤聽到嫂嫂這兩個字,倒是笑了笑,那張面容本就是傾城之姿,這一笑,更是好看的很,可是偏偏這麼張人畜無害的臉,現在卻是又設了個套路給自己的弟弟。
“既然你這樣說,我也覺得好的很,所以看在你嫂嫂的面子上,此番就少收你點銀兩。”赫連諸瑤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赫連諸宇本以爲皇兄此次對自己也是太好了,果然這小嫂嫂的名字,還是可以多用用的。”
赫連諸宇也是得意洋洋,“皇兄,這麼點銀兩我還是有的,你可千萬不要小看了我。”
赫連諸宇的笑容不過剛掛在臉上就瞬間消逝了,只能聽到自己的皇兄在自己的耳畔笑着說了一句,“既然你覺得不多,那就好辦了。”
“也是,不過區區三千兩黃金,對於王爺來說可真的是太少了……”赫連諸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可讓赫連諸瑤覺得好笑的很,眼睜睜看着自己弟弟那副春風得意的神情,瞬間變作了灰燼。
“皇兄,這整個暄昭都是你的,你竟然還會在乎這區區三千兩黃金?”赫連諸宇可是聲嘶力竭,想要讓赫連諸瑤收回成命,可是赫連諸瑤哪裡這麼好說話過,自然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既然這整個暄昭都是我的,你也在其中範圍內,這不就等於我從自己荷包裡拿出三千兩黃金,你又難過個什麼勁。”赫連諸瑤笑了笑,越發讓赫連諸宇覺得,自己皇兄這笑容可是比勾魂鎖明的黑白無常還要讓人害怕。
“皇兄,你如此爲難我,怕是嫂嫂也不知道吧?”赫連諸宇本來還是難過的很,所以又打算接着賀南霜的名聲,幫自己掰回一局,可是這赫連諸瑤深謀遠慮的很,哪裡會給赫連諸宇機會。
“你若是現在再這樣說的話,也就不只是這個價了,更何況,王爺難道不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大丈夫?”
赫連諸瑤一番激將法下去,也讓赫連諸宇直接認了這個理。
“我必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大丈夫!這前……我定然會給皇兄的。”赫連諸宇說這話的時候可是十分想裝作大義凜然的樣子,可這話說出口又成了委屈巴巴的樣子。
赫連諸瑤也是不忍心,“這好歹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便讓你兩千兩黃金好了。”
赫連諸宇頓時滿血復活,邊跑還邊喊道,“皇兄,你可不能耍賴!楚肆!你記得給我作證!”
便一溜煙回去了,赫連諸瑤看了一眼赫連諸宇遠去的身影,倒是有那麼一個瞬間,忽然羨慕他,也說不清楚具體羨慕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如此肆意的人生,纔是人生,而自己不過是從這茫茫人海之中走一遭罷了。
不過,現如今也挺好,若是讓赫連諸宇站在自己這個位置上,他定然會不快樂,所以還是讓自己一併承受這些。
這樣他開心一些也好比自己開心要好的多,赫連諸瑤彎腰收拾那些殘渣,楚肆看到後立馬過來,“皇上,這還是交給我收拾吧。”
赫連諸瑤卻是搖了搖頭,“無事,讓我來吧。”
楚肆卻看到那雙手已經被劃破,卻沒有人知道,爲什麼年輕的帝王一瞬間溢出來的蕭瑟,也沒有人說得清年輕的帝王那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