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上官烈這些世家子弟來說,平日裡除了修煉之外,去得最多的地方也就是些風月場所,而戀雨樓作爲烈陽城中最大的一處歌舞樓,上官烈等自然是常去。
三族會晤在即,上官烈帶着歐陽化等人來此,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秦涯,心念一動,走了上去,嘴角帶着一抹溫和笑容,道:“秦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秦涯緩緩放下酒杯,目光淡漠的望了他一眼。
在四海拍賣會上,上官烈對他流露出濃烈至極,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殺意,他可還記得呢,此時上官烈的態度卻彷彿是在對待久違的老友般,其中定有古怪。
“上官三少,有何貴幹。”
秦涯淡漠開口,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此時,上官烈旁邊的一青年見狀,眉頭一蹙,踏前一步,雙眸凝視着秦涯,冷冷開口:“你便是秦涯!”
“你又是誰。”
“哼,在下歐陽世家,歐陽化!”
那青年昂着頭,下巴微揚,眼中流露出的傲氣,不帶絲毫做作,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就彷彿他天生便應該高人一等般,哪怕在他面前的是個超凡武者也一樣。
“嗯。”秦涯點了點頭,態度很是平淡,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彷彿他聽到的只是一個普通武者的自我介紹般,而非名震百城,位列三大世家之一的歐陽世家。
“哈哈,歐陽兄,你這歐陽世家的名頭看來不太好用啊。”其餘幾人見狀,對視一笑,擠兌起歐陽化來。
歐陽化臉色微沉,眼中掠過一抹怒火,望向秦涯冷道:“你這個位子,我歐陽化看上了,還不快起來。”
“是,是。”章飛立即點頭,低聲朝秦涯道:“這些是三大世家的子弟,秦兄,咱們還是避一避吧。”
秦涯笑道:“章兄,你便先退一旁吧。”
章飛不過是一個小家族子弟,秦涯無意將他牽扯進來,而章飛本來還想再勸一下秦涯,可看到對方的笑容後,他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了,只好乖乖的退到一旁。
不是他不想幫助秦涯,而是他明白,自己的力量微乎其微,待在那裡非但幫不了人,可能會拖累秦涯。
秦涯將幾枚白銀令收回儲物戒,拿着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道:“趁我現在不想發火,你們離開吧。”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歐陽化冷聲道。
“誰都一樣。”秦涯淡漠開口。
“哦,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狂妄自大。”
幾人的衝突,漸漸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
“嘖嘖,那是三大世家的子弟。”
“這幾日因爲會晤之事,三大世家的衆多傑出子弟都匯聚在烈陽城中,這秦涯這麼與他們起了衝突。”
“這秦涯未免也太自大了吧,惹了一個上官家還不夠,莫非他還要把其他的兩大世家也要惹了嗎?”
“這下子又有好戲看了。”
…………………………
此時,一個身着華服,腰掛玉墜的青年坐在了秦涯的對面,朝秦涯笑道:“在下是牧家牧龍,見過……”
“誰允許你坐下的?”
那牧龍話還未說完,便直接被秦涯冷聲打斷,一張英俊的臉龐頓時變成了豬肝色,笑意蕩然無存,他咬牙切齒的朝秦涯道:“你莫非真當我三大世家好欺負?”
“起來,離開。”
秦涯冷然開口,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不耐了。
“哼,不知好歹。”
那牧龍臉一沉,拳頭猛然一握,條條青筋暴起,如同虯龍蟄伏般,隨即轟向了秦涯的面門,拳頭上縈繞着道道氣勁,帶起了呼嘯的空氣音爆聲,威勢無匹。
突如其來的出手,讓人防不勝防,牧龍有自信,就算面前做的是一個超凡武者,也不能完全反應過來。
“滾!!”
一字喝出,恍若天雷滾滾,響徹在衆人腦海中,那出拳的牧龍,慘嚎一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轟飛出了十幾丈外,而他的右手則是以一種奇怪姿勢扭曲着。
“碎你一臂,以示懲戒!”
此時,秦涯的聲音緩緩響起,帶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寒氣,如冬風般吹拂過幾人,讓他們打了個寒顫。
“你居然敢動手傷害三大世家之人。”
“你不知道在百城之中,我三大世家說了算嗎?”
“混蛋,不知天高地厚!”
上官烈帶來的幾個青年,指着秦涯一頓怒罵,而上官烈望着已經惹了衆怒的秦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幾隻討厭的蒼蠅。”秦涯眉頭微蹙,無盡的天地元氣匯聚,形成一隻無形大手,猛然朝這幾人抓去。
這幾人其修爲最高也不過是天元境圓滿,怎麼可能敵得過秦涯這個名副其實的超凡武者呢,在這隻無形大手的掌握下,他們被嚇得哇哇直叫,臉上露出驚容。
“該死,放開我們。”
“你不怕我三大世家的報復嗎?”
也許是這些人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沒求饒,試圖保持自己的威嚴,對秦涯頤指氣使。
秦涯懶得再與他們多講一句話,隨手一揮,將這幾人通通扔出了戀雨樓外,撲通撲通,這幾人頓時摔在了大街上,衣衫沾滿灰塵,披襟散發,模樣狼狽無比。
“今日這事情,我一定要稟告長老。”
“沒錯,這秦涯實在太過狂妄了,若是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恐怕是不會知道我三大家族的強大的。”
戀雨樓內,上官烈站在原地,有些疑惑,不知有意無意,秦涯將其餘的人都扔了出去,卻唯獨留下了他。
“秦兄,那在下便先告辭了。”
上官烈雖不願承認,但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秦涯的對手,他可以在背後耍耍陰招,卻不敢單獨面對秦涯。
就在他欲轉身離去的剎那,一股磅礴的壓力瞬間將他完全籠罩,讓他想要移動哪怕半步都困難無比。
“秦……秦兄,你……想如何。”
上官烈語氣帶着幾分顫抖,心中逐漸蔓延其一股恐懼,嘴角變得乾澀,額頭上也布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秦涯沒有回答他的話,就靜靜的坐在那裡,賞着歌舞,喝着小酒,神色自若,從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上官烈感到恐懼。
他想走,可秦涯卻不想讓他走了。
他想問秦涯要幹嘛,可人家根本不理會他。
但,身上的那股壓力卻是越來越沉重,他的雙腿都已經在打顫了,因爲恐懼,冷汗逐漸增多,到最後,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打溼了,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