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劍交接後,兩人又展開了極速的招式碰撞。
鏗鏘,鏗鏘……
在血河的加持下,洗鋒的速度與力量大大增加,一時間竟是在速度與力量上與滅神狀態的秦涯拼了個旗鼓相當,恐怖的勁氣不斷迸射開,九指天頂不斷破碎開。
不過幾個呼吸間,這座奇觀便已經轟然崩潰。
“哈哈,刺激,刺激。”
“怎麼了,天榜第一就這麼一點力量嗎?”
槍與劍不斷的碰撞中,伴隨着的還有秦涯那桀驁的笑聲迴盪,那笑聲似乎蘊含着暴虐之意,圍觀的武者們聽到,皆感到頭皮發麻內心膽顫,神色顯得有些驚懼。
似被激怒了一般,血河洶涌澎湃,一股恐怖壓力瀰漫在虛空中,無邊的戾氣沖霄而起,籠罩在秦涯身上。
萬丈之外的武者們只是略微感受到那股戾氣,便已經心神搖曳,恍恍惚惚,很難想象被完全籠罩的秦涯又是如何,隨即桀驁到極致的笑聲迴盪,衆人臉色微變。
“這秦涯,難道沒有受到影響不成。”
“靠,這笑聲中的暴虐之意似乎更加濃重了。”
“不是沒有受到影響,而是此時的秦涯本身就是一個被暴虐所支配的怪物,這戾氣加強了他的暴虐!”
秦涯感受着血河中傳遞而來的戾氣,神色間的瘋狂之色更加明顯了,手中長槍抖動,猛的劃過一道狂暴無比的槍芒,周圍的血水更是猶如布帛般,當場被撕裂。
鏗鏘……
洗鋒持劍抵抗,但一股巨大力量將他給轟了出去。
“再來。”
秦涯緊追不捨,長槍緊握,四象真意流轉,天地之間的光芒似被完全取代,唯有這華麗無比的四色槍芒。
槍芒硬生生的轟入洗鋒所掉落的方向,煙塵浩浩蕩蕩席捲而出,第七指峰,徹底被夷爲平地,不復存在。
轟,轟……
此時,大地震動,一股血色光芒沖霄而起,引動無邊血河,洗鋒狼狽的身影緩緩走出,那淡漠的面容頭一次露出了狂熱之態,雙眸中戰意幾乎都要凝爲實質,讓虛空不斷震顫,道:“你我之間,只需要最後一招了。”
秦涯聞言,嘴角掀起一抹狂態,笑道:“的確,最後一招,便決定這天榜第一的位置,究竟是屬於誰的。”
“來吧。”
洗鋒長劍高舉,虛空之中的血河如同閃電般瞬間收縮,凝聚成一道血色紅芒,從天落下,依附在劍身上。
嗡嗡嗡……
血色紅芒落下之時,長劍嗡鳴之聲響徹,無盡血色劍氣縈繞着,其巨大的威壓讓洗鋒四周的大地寸寸龜裂開,佈滿瞭如同蛛網般的裂痕,直徑蔓延足足上千丈!
光是透出的劍風,便足以將一個天榜半尊轟殺!
秦涯見狀,不懼反喜。
“這樣纔有意思。”
他長槍緊握,驀然長嘯一聲,隨即滔天的毀滅之意轟然中擴散而出,滾滾似大潮,而在毀滅之中,隱隱透出了四色光華,冰火風雷四種能量,瀰漫在虛空四周。
剎那間,冰霜瀰漫,狂風席捲,火焰與雷霆肆虐!
四種能量在不斷交匯,形成一股自然天地之力!可是卻被毀滅之力不斷摧毀再形成,如此往復毫不間斷。
“天地崩隕!”
話語一落,天地頓時爲之動盪!
“來吧!”
兩人高聲一喝,劍光與槍芒同時橫掃而出。
血色劍光,照耀天地,黑色槍芒,劃破虛空。
在衆人矚目之下,驀然碰撞!
就在碰撞剎那,一股驚天動地的波動緩緩透出,衆人感受到這股波動,臉色頓時狂變,身影不斷爆退開。
“靠,這樣的波動,不妙!”
“退,退得越遠越好!”
“該死的,這兩人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
“生死決鬥,如何能收斂,唉,打架的累,這觀戰的人同樣也不好過,提心吊膽的,生怕被波及到。”
就在衆人身影爆退的瞬間,一道黑紅交加的劇烈光柱沖天而起,一股如潮水般的波動,向四面八方擴散!
所過之處,雲層捲動,虛空炸裂!
而九指天頂剩餘的幾座山峰也在兩人的碰撞中,不斷崩塌,無數山石巨木,河流走獸被摧毀,化作廢墟。
方圓數萬丈,如同遭受末日天災!
光柱消散之後,槍芒與劍光還在僵持着,無數氣勁迸射開來,四周的地面早已經是坑坑窪窪,狼藉不堪。
轟然中,劍光與槍芒陡然破碎!
最後一道餘波透到地面,大地爲之崩裂,兩人中間的地層分開,沙石滾落,形成一道深達數十丈的峽谷。
轟,轟……
秦涯兩人的身影受到巨大反震,如同炮彈般被轟了出去,各自在地面上翻滾了數圈後,狠狠砸進了地面。
一招對碰,天地慘淡,竟是兩敗俱傷!
“咳咳……”
洗鋒緩緩站起身子,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一身青衫早已經是破破爛爛,右手無力的聳拉着,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顯然裡面的骨骼碎裂,而他的胸口更是塌了下去,每一次呼吸都會感到火辣辣的劇烈疼痛。
他連忙取出一顆丹藥服下,傷勢纔沒有繼續惡化。
隨即,他目光望向了數百丈外的秦涯。
只見在深坑之中,秦涯只剩下一副殘缺的軀體,右手與左小腳被直接斬斷,腹部更是直接被轟出了個巨大的窟窿,鮮血不斷從他身體各處涌出,形成一方血窪。
整個人,就好像是破敗的木偶般。
“嘖嘖,太恐怖了。”
“這一場戰鬥實在慘烈,天榜第一的洗鋒居然被打成了這幅模樣,不過看起來似乎是他贏了呢。”
“那秦涯……也許已經死了吧。”
在場衆人修爲不凡,憑他們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到戰場中慘烈的兩人,一時間,連連吸氣,內心震撼不已。
“看,那秦涯有動靜了……”
此時,一聲驚呼響起,衆人將目光注視過去。
只見被衆人以爲已經死去秦涯胸口不斷起伏,渾身瀰漫着一股淡淡血霧,其中透出一股濃郁至極的生機。
他憑藉着獨腳,緩緩站起,滿是血跡的面容上透出一抹淡漠的笑容,道:“哎呀,差一點就要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