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座位是A,我的座位是K,那····,哦,我們是坐的同排,但是是間隔最遠的,我擦了擦汗,趕緊叫回老婆。這一例是國內首例境外輸入回華國,隔離期間,實在太無聊了,每個人一個房間,門口擺個凳子放食物,走廊的盡頭有穿潔淨服的輪班人員,門鎖還有報警,非常靜,密閉的空間裡只有中央空調發着吹風的聲音,我擔心的望着中央空調,如果隔壁是感染者,病毒會不會吹到我這?這是一個臨時徵用的賓館,獨門獨戶,大家都是最近近距離接觸的來自各地的淪落人,每天只能聽見外面新進來的鄰居,我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到飯點有人把飯送到門口的凳子上,每天只有3次拿飯的時間打開門,終於體會到了不用工作整天躺平的日子,但這被拘束的日子真還是挑戰人類的心理承受能力,現在沒有什麼能比吃一頓正經的飯還令人期待的了,就這樣我們觀察了14天,確定身上沒有病毒,就被放出來了,本市當時有30幾例了,慶幸自己躲過一劫,趕緊衝到超市搶購了一些食物往家裡搬。
“不喜歡蒜味,下次來不要吃蒜!”丈母孃用閩山話說着,嫌棄的給秋涵眼色。
我是東北人,愛吃蒜,大蒜當中含有非常豐富的大蒜素,而大蒜素具有非常好的抗菌功效,大蒜素也被提煉出來,作爲廣譜抗菌素使用,大蒜具有辛辣性,能夠起到解毒殺菌消炎的功效,在流感高發的時節裡,吃一些大蒜,能夠提高我們的免疫能力,幫助我們殺滅身體當中的一些有害細菌。而大蒜除了能夠預防流感之外,配上燒烤更是靈魂一擊。我也在閩山生活了幾年,簡單的南方話有時能聽懂,我吐着舌頭,放好食物趕緊跑了出去,家裡的狗也跟着叫,丈母孃家養了2只狗,叫大咪和小咪,每次看到我都要威懾我一下,別看我屬狗,但從小就怕狗,也不知道做狂犬疫苗時打的疫苗過沒過期,每次去都小心翼翼,生怕惹了它們不高興,再送我一排洞。
“喂,晚上不吃了飯?就跑?”秋涵跑出來問。
“不吃了,檳榔配煙,法力無邊!燒烤配蒜,血條無限!”我擠着笑容,快速下了電梯。其實我感受得到南北差異,丈母孃也不太喜歡我,只是拗不過秋涵,我能做的儘量多做吧,畢竟娶個老婆不容易,我低着頭若有所思的走着,我一直不太相信,網絡流傳的話:“第一個女朋友是你懵懵懂懂的愛情,第二個會是你熱烈的青春期愛情,第三個是在你經歷了懵懂跟衝動叛逆之後穩定下來的一輩子的愛情。”平行世界裡的今心如果和我的選擇不同,就是不同的人生,他現在和依霞在一起,同一個人,不同命運,不同選擇,兩種人生。
“師父,你在這個行業這麼久了,這行掙錢嗎?”朱逸緻邊往嘴裡送着串,歪着頭問我。
“掙大錢就別想了,餓不死,疫苗這行業屬於藥,是藥就帶特別屬性!”我剝着蒜說。
“啥屬性?加啥的?”朱逸緻不解的問。
“治療屬性唄,從病毒的身體裡提出防禦病毒的東西,給人類抵禦病毒的能力,這是造福,這是積功德啊!小朱!”我有些醉了,答道。
“什麼公的母的?病毒還分公母?”小朱更是冒胡話。
“公母倒不分,病毒是一種完全寄生的微生物,它本身沒有任何代謝機制,而完全依賴其侵入的宿主細胞提供養料來進行自身繁殖,而且繁殖速度極快。一般病毒只有一般細菌大小的1/1000,它能夠與人體內的細胞緊密地結合在一起,所以不容易受到任何化學藥品及任何其他療法的攻擊。所以病毒疫苗比細菌疫苗要更復雜,也就更值錢。”我答道。
“哦,師父,那你要多教教我病毒疫苗,我就靠它娶媳婦了。”小朱眯着眼說完,打了個嗝。
“靠!”我是年紀大了,可能是不怎麼能喝了,隨即一口吐了出來,“咳!咳!”
“呀,師父,別喝了。”小朱說着來攙我。
“嗯,我酒沒喝多,主要是你太醜,一擡頭沒忍住。”我笑着,眼角有些溼,趕緊擡頭看着星空,飯後我被小朱送回了家,躺在牀上,頭一陣劇烈的疼痛。
“今心,這可能是最後一次通話了。”地六星今心出現在我的夢裡。
“怎麼回事?”我問。
“我們和地七星聯繫後,他們告訴我,我們可能已經進入要進化的時期,進化後,這個星球的人類文明將不復存在,你們地五星應該也在末期了,這個時期很關鍵,我們都要被佛曼神星隔離!”他說完,看了看身邊的依霞。
“你的意思是世界要毀滅了?”我吃驚的問。
“是人類,不過相對於你而言,不用擔心,進化是個過程,對於佛曼神星來說,那不過是個培育時間,你的生命就是個瞬間。”他也黯然的說着,依霞輕撫着他的肩膀。
“也是,在人類文明的發展中我的感知可能連個瞬間都算不上,更何況是地球的發展過程。”我無奈的思索着。
“今心,我們失去聯繫後,憑我們現在的文明,我告誡你們地球,絕對要小心任何病毒的爆發和擴散,因爲我們已經看到,太多的星球就是因爲病毒引起的滅亡。”他皺着眉說。
“我以爲是我們自己把資源用完了呢,原來是要要靠外力才能打敗人類。”我自言自語道。
“不是的,大多數文明的滅亡都還是資源和戰爭引起的。”他說。
“人類還是挺頑強的,是什麼病···”我還沒說完,被妻子秋涵打醒。
“大晚上,別吵了,快點睡!”她翻了個身,我怔怔的呆住,這最後一次接觸就這樣結束了。